曲芸的兴致盎然没有表演的成分,她展露出的纯粹是学霸对于胸有成竹的考题的那种期待。毕竟从一开始,她们与引路人就从来未曾站在对立面上。
如果有人认为被别人拉入游戏进行某种目的是受到欺骗利用,又或者像施学申那样认为打倒引路人就是离开游戏的关键……那就随他们去吧。反正曲芸最后总会拿到最大的利益。
从年老到不像人类的引路人那树皮般几乎找不出五官的面孔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倒是他的语速渐渐快起来,逐渐接近正常人说话的状态。给人感觉,就像是在边学边用已经忘记了很久的东西
“你真是个有意思的小家伙,他们叫你音乐家,对吗?我确实有一套游戏规则。但你们确定要按照我的规则来吗?不打算尝试一些更有创意的办法离开游戏,比如……杀掉我吗?”
“有意思么?”曲芸虚着眼。
她们现在全都在这最后一场游戏中,而拉马克徽章显示着施学申却已经是“离开游戏”的状态。不是“死亡”,而是“离开游戏”。这难道不已经说明了所有的问题么?
“咳,呵,咳……好吧,”也不知道这诡异的干咳是尴尬的掩饰还是快要死了,引路人终于直入主题,结果却是给出了一个意味不明的答案“规则很简单,按照正确顺序排列画作。
具体的嘛……只有最先找到画作的那个人能说话,而且每个人只有一次打出手中画作的机会。
最后,如果你们做了什么蠢事,导致游戏无法进行下去……那么很遗憾,你们并没有第二次机会。”
尹熙颐“有时间限制么?”
梅娴诗“何为画作?”
蓝枫“不能说话是什么意思?”
三人异口同声脱口而出,但引路人就像死了一样,再也没有了任何回应和声息。
“对于你们的问题,考虑到这个世界各种游戏一贯的特性,我想都是大致可以推理出来的,”曲芸全当引路人是个木雕,缠绕着发丝娓娓道来
“与捉迷藏,木头人,丢手绢,丢沙包……这些游戏同一时代,或者说同一年龄段时我们会玩的游戏,还有一个叫做‘乱序看图说话’的小游戏。
大体就将若干叙事性的图画卡片打乱,然后让玩家从中找出正确的顺序排列后再讲述正确顺序的故事或者事件。
这东西是儿童智力开发的重要手段,在某些流派的智商测验中也占不少分值。而对于成人,会有些作家故意用各种错误的卡图顺序写作来训练自己的发散性思维能力。
每人只有一次机会打出画作,意味着这局游戏所包含的卡牌一共不会超过七张。而‘只有最先找到画作的那个人能说话’的设定就有些意思了。
多数人都不能说话,这样的规则意图应该是指不能把自己手中的画作内容透露给别人。极端一点考虑的话,这‘不能说话’的意思很可能会扩展到游戏规则有办法阻止我们以任何手段透露画作的内容。
那么,要怎样才能用每人仅有一次的机会在不知道画作内容的前提条件下得出正确的顺序呢?
在我看来这有两种可能。要么有什么办法,能让那唯一可以说话的人不看每个人手中的画作就猜出整个系列图画的故事内容。这样她就可以根据自己的推测来发言引导同伴打出手中画作的顺序;
要么就是存在可以在不说话的前提下,部分透露或者含糊透露各自手中画作内容的办法。这样的情况则意味着游戏会变成那唯一可以说话的人通过提问艰难地获取有限情报推理每人手中画面的模式。
虽然没有任何证据,但我倾向认为是前者。因为对于我们可能将要看到的系列画作内容,其实游戏中已经或多或少地得到了各种提示,我恐怕可以猜到那会是怎样的一系列图画。
而若是遇到了第二种情况,那就纯粹是一道逻辑推理题了。倒也和此局游戏的风格很契合,可以说不无可能。
总而言之,一会我们一起检查过这座圆厅之后,每人进入一个房间搜查。可能的话用魔法石或徽章联系,确保让我先拿到画作。
如果不能通讯,大家就先等待十分钟之后再开始寻找。有十分钟时间,我相信再怎样也可以比大家先找出答案了。
而之所以一定要我来说话,就像刚才所说的,我对游戏后续的展开有一定的把握。但是为了避免节外生枝导致规则或难度的变化,就不在这里事先告诉大家了。”
“这样的话,我们可以所有人一起行动啊,”任棉霜满怀希冀地提出了见解
“就算我们不能说话,甚至像芸芸猜想的那样无法通过任何方传递信息,那么如果在找到画作的一瞬间所有人都看到了,那就可以把这场游戏变成普通的乱序看图说话了啊!”
“我想这样做恐怕行不通,”梅娴诗简单看了一眼周围的环境,心里便有了数“我们有七个人,周围一共有七间房间。
为了保证游戏按照规则进行,或者说避免任姐提到的取巧情况发生,最有效的办法就是在每个房间里放一幅画,而进入房间的人直到所有人找齐画作前无法再出来。
甚至于系统很可能会采取类似先前丢手绢时的手段限制我们的行动,或者以某种抽象的手段把画作保存在我们的元神中,让画面即便拿在自己手里也无法展示给其他人看。
这种情况的可能性恐怕不小,所以如果真的像任姐说的那样所有人一起进了一个房间,然后被锁在里面,才是彻底造成了‘导致游戏无法进行下去’的最糟糕情况。”
“我同意诗诗的意见,每人进一个房间是最保险的做法。”尹熙颐表示赞同,接着又把目光投向曲芸。对于自己刚才提出那个很关键的问题,她相信曲芸会有一个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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