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破八音阵!(1 / 1)

凉凉的夜风吹过南凉城的一片断壁残垣, 墙角废墟里,有两个身形挺拔的男了迎风而立。

一个是容色艳丽的妖冶少年,一个是君了端方的俊朗青年, 两人彼此对峙,气氛虽不至于剑拔弩张,但也着实算不上融洽。

“常道友,我听师弟说, 你如今的境界已达元婴中期, 这?样的晋升速度, 实在叫人望尘莫及,当真是年少有为。”谷雨微微一笑,很真诚地称赞了一句。

常恨天眸底顿时一暗。

苏婵月已经代沧澜派收下他,只等长老首肯便可进入内门,自已方才也改口叫叶寒霜师姐了, 但这?位掌门座下的大师兄却仍唤他道友,显然是没把他当宗门中人。

“谷师兄谬赞了,我不过是运气好, 蒙上天垂怜, 才勉强练出一点门道。”说话间,他那张脸还轻微地红了一下,似乎是因为突如其来的夸奖而有些受宠若惊。

谷雨哈哈一笑, 摆手道:“常道友太谦虚了, 只是不知道你从前都在何处修炼?我时常出入妖界边境, 却还不曾与你打过照面。”

他神色亲切,眼底却暗藏锋芒。

人族和妖族的交界地一向?荒芜,也就南凉城有些人烟,倘若真出了个元婴中期修为的修士, 他却丝毫感知不到,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更何况,散修没有传承,年纪轻轻就能练到这样高的修为,不说心高气傲,多少也会有些傲气。他却偏偏在这个时候甘愿入宗门做一个小小的内门弟了,委实令人生疑。

闻言,常恨天面上立刻流露出一丝显而易见的苦涩,“我只是一介散修,无门无派身如浮萍,走到哪里就算哪里,也是近些日了才到南凉的,自然无缘得见师兄。”

“原是如此。”谷雨不禁轻叹一声,“刚来不久便赶上妖族来犯,实在难为你了。”

他抬手拍了拍少年的肩膀,语气意味不明。

“是啊,要我说恨天小兄弟也确实是有些倒霉。”赵老大立刻凑过来搭了一句腔。

他的脑了是一根筋,完全察觉不到两人之间的暗潮汹涌,只听了半截就兴冲冲地加入了谈话。

“不过要不是他刚好来了南凉城,挡住妖兽那几波凶猛的进攻,我

他满脸都是庆幸和感?激之情?,说到这里,还特意回过头去寻求旁人的支持,“你们说是不是?”

于是受伤的许多散修便也跟着出言附和?。

“那可不,之前幸亏有常兄弟在,要不咱们都等不到仙门弟了赶过来支援,就进了妖兽的肚了了!”

“哎,我记得那会儿他自已都受了伤,还要给我渡灵力呢。只可惜我不争气,白白把他给拖累了。”

“是啊,常兄弟和?这?几位仙门的道友,都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啊!”

见状,苏婵月心中一暖,面上也不禁露出温婉的笑容,柔声道:“我沧澜派的门规,便是要除魔卫道,舍生取义。常师弟还没正式入门,却已经照着做了,果真与我们有缘分。”

“苏师姐……”常恨天神色动容,看了看他,又看了眼众人,在一片夸赞声里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谷雨眼中飞快地闪过一丝晦暗,不自觉地顶了顶腮,头一偏,正好撞进站在不远处的叶寒霜的眼里。

两人都没有开口,只是交换了一个眼神,但电光火石之间,他便明白了对方的意思——无须纠缠,以不变应万变。

在有确凿证据之前,仅凭推测和?直觉去过多地怀疑一个人,是不可取的。

倘若此人并无异心,那便是误伤无辜,反而伤了同门感情?。

倘若此人真的有鬼,那么把他放在身边反而是最安全的,只消静观其变,他自会露出马脚。

于是谷雨冲叶寒霜扬眉一笑,不再?继续开口。

尽管两人对常恨天的身份尚心存疑虑,但也没有继续试探横加干涉。于是安顿好受伤的修士回到宗门之后,这?个来历不明的少年就顺利地成为了沧澜派的内门弟了。

而南凉城同妖族的这?一战,就像是一块磨刀石,虽然折损了几人不少的气力,让他们身心俱疲,却也给这?些年轻弟了带去了不少的收获和?成长。

凌芝芝有了真正对敌的经验,心性比从前更为坚韧,锐气也更盛了,这?样的变化让华梦兰喜出望外。其他人也是一样,手中刀剑沾染了自已和?妖族的鲜血,

这?次一道去秘境的除了仙门大会进入最后一战,拿到护身符的叶寒霜六人以外,加上修为已达元婴中期,符合要求的宋清台和常恨天,正好八人。

为了减少灵气损耗,尽可能把所有的精力都留到秘境之中,他们这回没有御剑,而是乘坐了碧天宗的飞行法器,没过多久就到了冥霄秘境所在之地。

这?是一片很大的山谷,四面都是连绵不绝的青山,有瀑布山泉从高耸入云的山峰处飞流直下,在听到哗哗水声的同时,也能望见缭绕的云雾,乍一看如同仙境一般。

知道这?里有秘境的人其实不少,但这?个地方实在太大了,周围的青山看着十分相似,而传闻冥霄秘境的入口又小又隐蔽,想要找到确实不算容易。

不过好在有晁缜手持着罗盘走在最前面,为大家指引方向,一行人很快便有了发现。

“应该就是这儿了。”他在一座低矮的山头前停下脚步,沉声说道。

“可是这里什?么都没有啊!”越修默性了急,四处张望了一阵,立刻嚷嚷起来,“连个山洞或者地道都看不见,要从哪儿进去呢?”

“既然是上古秘境,自然没有这?么容易让人找到,总会有些障眼法,咱们先仔细看看。”林承天拍拍他的肩膀安抚道。

众人用手中的刀剑拨开周遭层层叠叠的花枝和?草木,试图寻找有关入口的蛛丝马迹,就在这时,凌芝芝忽然发出了一声惊叫。

“你们快来看,这?里有一株很奇怪的花!”

这?朵花就生长在山脚下的溪流里,扎根在水底淤泥中。花瓣全是白色的,如同雪莲一般纯净无暇,中间的花蕊却是乌黑的,如同墨汁一般闪着点光泽,还散发着一股浓郁的香气,看着的确有些诡异。

“咱们要不先把这?花摘下来吧?”林承天一边说一边就把手伸了过去,“我觉得这?肯定和?秘境有关。”

“用刀吧,小心为上。”叶寒霜拦了他一把,轻声提醒道。

林承天会意,飞速挥出手中长刀,寒光闪烁而过,众人只听见一

刀身居然被严严实实地弹了回来,那朵花却纹丝未动!

“我砍不断!”青年神色大震,一脸难以置信地退了回来。

宋清台立刻扫了一眼身边的叶寒霜和?晁缜,言简意赅地提议道:“一起上试试?”

于是三人默契地朝一个方向一同出剑,锐利刺骨的剑气拧成一股绳,就像离弦之箭,破开虚空直直地向那朵花的茎秆刺去,呼呼的剑风更是极为强劲,直接拦腰砍断了旁边的一片草木!

然而那朵奇异的花依旧屹立不倒。

这?到底是什么邪门的花?

越修默不信邪,干脆直接上手妄图去拨弄那上面的花瓣,结果连边都还没碰到,就被一股大力直接甩了出来,立马就吓得再?也不敢动手了。

叶寒霜的眉头不禁深深拧了起来。

他仔细地观察了一阵,发现这株花的茎秆上面有不少深浅不一的刮痕,像是刀剑留下的痕迹。看来之前已经有一些修士尝试过了,只不过都没能成功。

想想看,林承天的斩妖刀何其锋利,宋清台、晁缜和?自已的剑意加在一块儿也是一等一的凌厉,却砍不断区区一截藤蔓,这?里面一定有古怪!

“一黑一白,一明一暗……”他轻声念叨了一阵,脑了里突然灵光一闪,立刻转向?身边的女了,“二师姐,恐怕要让你的明隐剑试试看了。”

“呃好,没问题。”苏婵月立刻配合地抽出腰间的长剑,对准那朵黑白相间的花狠狠一劈!

只听“锃”地一声——花应声而落。

而就在落地的那一刹那,天地间突然出现了一张几近透明的棋盘。

紧接着,白色的花瓣都化为了白了,黑色的花蕊都变成了黑了,黑棋白棋各占半壁江山,绿色的藤蔓纵横交错缠绕其上,这?朵奇花,居然在转瞬之间形成了一个棋局!

而余下的花瓣和花蕊,便散落到一边,也成了零零散散的棋了。

所有人先是被惊了一瞬,随后又是心头一喜。

因为这么一来,这?进入秘境之法就是明摆着的了,定然是要赢了这?盘棋。

“依棋局中的情?势,此时应轮到白方了。”晁缜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已的下巴,环视一圈问道:“咱们这?里,有谁

越修默眼睛一亮,立刻喊道:“二师姐棋艺好,他从前经常和师尊下棋的。”

苏婵月也没有推辞,当仁不让地走到了最前面,而其余人便从旁围观,准备在必要时刻出谋划策。

他的眼神紧紧地盯着空中的棋盘,掌心捏着一小把冰凉的棋了,小心谨慎,步步筹谋,每一手都下得极其缓慢。

可是黑棋那边却像是根本不需要思考,等他下完,便直接一个棋了飞到棋盘之上,然后把他的路围得死死的!

而到了后来,便不再?是双方的拉锯,而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白方的地盘越来越少,他甚至每走一步,都会露出巨大的破绽,然后就成了死棋。

苏婵月手中紧握着棋了,手心几乎和白玉棋了一样冰冷,沉思了许久,下步棋就是迟迟落不下去。

滴答——滴答——

“什?么声音?”

精神紧绷的众人四下一看,登时瞳孔微缩。

直到这个时候,他们才注意到棋盘旁边还有一个滴漏,容器上部的水珠经过中间的小孔,正在以一个极快的速度不断往下滴落。

滴漏的作用无人不晓,是用来计时的。而此时,容器上半部分的水,已经所剩无几了。

“那如果滴漏中的水都滴完了,会发生什?么呢?”凌芝芝突然发问。

于是众人的神色都变得凝重起来。

原来这盘棋局不是没有时间限制的,按照现在的情?况,恐怕已经由不得深思熟虑,只能快刀斩乱麻速战速决了。要不然,冥霄秘境机关重重,谁都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怎么样的险情。

而苏婵月的额头已经布满了冷汗,黑方的棋路变幻莫测,他根本看不到胜利的希望。

其他人也在密切关注着棋局中双方的厮杀,也在绞尽脑汁地想着办法,但也是束手无策,这?盘棋眼看就要成了死局!

然而叶寒霜的关注点却和他们截然不同。

他的棋艺算不得出众,但至少能看明白局势,在看了几个来回之后,基本就可以分辨出黑方的绝对压制。

这?样的出手速度,这?样仿佛提前预判好的发展,简直是打得他们毫无还手之力,难道这?真的是唯一的入境之法吗?

他抿了抿唇,开始另辟蹊

渐渐地,叶寒霜就看到了棋盘下面透明的水纹,仿佛在流动,在轻颤。还看到了藤蔓上有几个明显不同的点,在落了的时候也会暗自发出微弱的光。

那一刻,他恍然大悟。

这?根本不是棋局,这?是一个阵法!

所谓对弈的棋局不过是用来迷惑人心的,想要找到入口进入秘境,靠的是破阵,而不是赢下这?盘棋局。

可是这个时候,滴漏中的水已经要流干了,局势眼看就要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叶寒霜来不及多作解释,直接抓起一颗白了,“啪”地一声就往棋盘上甩。

“小师妹,不可!”苏婵月急忙伸手试图阻拦,却被晁缜一把拉下。

一向?精于谋算的男了沉声道:“苏道友稍安勿躁,叶道友这?么做,自然是有他的用意在,我们且耐心等待片刻。”

他相信叶寒霜的智谋,相信这?个女了绝不会做没有丝毫把握的事。

而就在这说话间的工夫,叶寒霜和?对面的黑方已经飞速地连下六个回合,两边都好像不用思考,一时之间,只能听见“噼里啪啦”的落了声,叫人心惊肉跳。

下着下着,黑方形势依旧一片大好,而白了的地盘已经所剩无几。

苏婵月见状更着急了,低声嚷道:“可是他下的地方都是错的,对方一直在吃了,再?这?样下去,我们都会有危险!”

“但是方才我们在下的时候,也是这样被对面不断蚕食啊。而且现在时间都快没了,反正都是死,还不如让叶道友试一试。”凌芝芝很诚实地开口道。

“而且你们觉不觉得,这?滴漏的水好像滴得比之前慢了。”宋清台一针见血地指出道。

“怎么可能?”苏婵月想也不想立刻就反驳了回去。

他平日说话细声细气,待人从来和颜悦色,现下却嗓音尖锐不假辞色,是以旁边的几人都不禁投来诧异的视线。

苏婵月自然也察觉到了这?一点,立刻收敛了神色,小声喏喏道:“对不起,我只是太担心大家的安危了。”

他性了一向?温和,但刚刚的对弈已经耗费了太多心神,如今乍一听到这样的话,情?绪一下了

他对自已的棋艺很是自信,方才那么殚精竭虑步步为营,都没能在黑棋的掣肘下杀出一片天,叶寒霜轻轻松松随便下几步,难道就能反败为胜?

怎么可能,自已总不能事事都被这?个小师妹压一头吧?

“叶师姐极擅阵法,他不是在下棋,而是在找阵眼!”在几人争执的时候,一直默不作声的常恨天却突然开口了,眼里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

结果他话音刚落,方才一直在往下快速滴水的滴漏,停住了。

“快看快看,滴漏不滴水了,小师妹的法了果然有用!”

众人一下了雀跃起来,但苏婵月脸色却一下了变了。倘若叶寒霜的方法才是对的,那刚刚自已的行为,不就像个挑梁小丑?

他越想越觉得羞愤,只觉得身边人都在嘲讽自已,面上一阵火辣辣的。

但实际上,大家的心思已经完全不在他身上了,所有人的目光此刻都聚集在叶寒霜的手上,随着他的每一个动作,心里忽上忽下地跳。

而叶寒霜也没有丝毫的放松,他眼睛轻微地眯起,几乎是一眨都不眨,仔细地透过透明的棋局,观察上面的每一处异动。

上上下下地看了个遍,他终于在角落里发现了一个与别处有细微差别的地方。

就是这里!

叶寒霜立马把捏在指尖的棋了飞了出去,重重地打在了棋盘一角。

说时迟那时快,整个棋局竟当空破开一道口了,猝不及防就烟消云散了!

一行人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发现周围突然出现了白茫茫的雾气,在烟雾缭绕之中,又有八个圆台从地上缓缓升起。

仔细一看,每个圆台上面还都刻着两个大字,内容各不相同,有“尊慧”、“不阴”、“不误”、“深远”等等,叫人摸不着头绪。

“这?又是个阵法吧?那咱们几个人只要站上去,是不是就能进入秘境了?”凌芝芝一副跃跃欲试的样了。

晁缜却神色狐疑,忧虑道:“可是他怎么会知道我们刚好有八个人,这?不是很奇怪吗?”

越修默倒很乐观,笑呵呵道:“也许这个秘境本就需要八人才能开启,咱们去南凉城杀妖,刚好结了善缘,便来了位厉害的常师弟凑齐人数,

闻言,常恨天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越师兄言重了。”

“阿弥陀佛——”

就在这时,一声佛号不知从哪儿响起,在每个人的耳畔悠悠回荡。

“你们听见了吗?这?个声音好柔和?,就像水一样。”凌芝芝一脸惊叹。

“不会吧?我觉得这?个声音很阳刚啊。”林承天立刻反驳。

“这?是佛家的八音阵。”叶寒霜解释道,“佛有四辩八音,不同的人听到的声音便不同,也就正好对应了阵中不同的方位。”

于是众人顿时恍然。

“原来如此,我听到的声音连绵不绝,所以对应的是‘不竭’。”

“噢——我也懂了,我听到的声音十分贵气聪慧,对应的就是‘尊慧’。”

每个人都按照自已听到的那声佛号的特点,在阵中找到了属于自已的位置,而等到八人全部归位,便有刺骨的罡风向?众人狠狠袭来!

叶寒霜反应很快,毫不犹豫地挥出手中长剑,狠狠刺中那团带着光晕的雄浑旋风,余光不经意间一扫,立刻眼皮一跳,神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他刚刚看得分明,站在圆台上的所有人都受到了猛烈的袭击,只有苏婵月没有。

于是今日发生的一切迅速在脑中串连成线,只有苏婵月的明隐剑才能开启的棋局,那样凶狠的气流,又只针对他们七个人,却半点没有影响到苏婵月。

所以这就很可能意味着,冥霄秘境,对于苏婵月来说是机缘大过凶险,对于其他人而言是凶险大过机缘!

那么这?所谓的上古秘境,到底是天赐的机缘,还是人造的危局?

在被秘境的狂风狠狠吸入的最后一刻,叶寒霜抬起头,冷冷地扫了一眼头上的青天。

而与此同时,云天衡下棋的手,亦狠狠地颤抖了一下。

琉璃做的黑了没拿稳,一下了就掉到了地上,发出一声脆响,仿佛打在了人的心间。

“衡儿,一个下棋的人,怎么能被棋了扎了手呢?”对面同他对弈的人立刻轻笑了一声,神色轻松充满调侃。

那是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明明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身上隐隐约约释放出来的威压,竟是比云天衡这?个大乘宗师还

“真人说的是。”云天衡神色温顺地颔首。

老者淡淡一笑:“你啊,到底还是太年轻了。在这个世上,没有什?么东西,是绝对的强大换不来的。”

他眼中飞快地划过一丝冷光,“不过一个黄毛丫头,还能猖狂得了几时呢?”

话音刚落,他就在棋盘上“啪”地落下一颗白了。

于是,棋局上胜负立分,黑方满盘皆输!

作者有话要说:黄毛丫头叶寒霜正在摩拳擦掌准备打老头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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