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两人吃完早饭，客厅那边的灯光也布好了。
工作人员过来请他们的时候，也顺便在他们身上戴了麦。
麦戴好，两人坐到了沙发里等着被提问。
结果现场没人说话。
季澄意感觉气氛不对，侧头看向蔺谨独。
蔺谨独也隐约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
但一时又想不起来，抬眼看着宋洛芸。
宋洛芸咬牙笑着：“两位是在给谁留位置么？”
季澄意：“..........”
蔺谨独：“..........”
两人这才意识到，虽然他们同框了，但他们的距离实在有点远。
长八米的沙发上，两人之间得留出了一米的距离。
反应过来后，两人同时往中间挪了挪。
但仍旧保持着基本的社交距离。
宋洛芸：“........”
吸氧.jpg
虽然还是不满意，但宋洛芸也没再说什么了，侧头看了眼负责采访的女生。
得到可以开始的信号，女生拿着台本开始提问：“请问两位第一次见对方是在哪里？当时对对方的印象是什么？”
话音落下。
季澄意最先回答：“我第一次见蔺总是在财经频道里，当时对蔺总的印象就是他很厉害，很会利用别人的钱给他自己赚钱。”
语气冷静的不像是在参加综艺采访，更像某场十分重要的新品发布会。
节目组对这个回答索然无味。
蔺谨独却很意外地看向季澄意。
他还是第一次从季澄意口中听出对自己的评价。
也没想到他在季澄意心里居然是这样的。
“蔺总呢？”工作人员问。
蔺谨独收回目光，开始他的回答：“我第一次见季总见的是助理给我找来的照片，当时对季总的印象就觉得很假。”
“为什么是很假？”
蔺谨独诚实回答：“因为照片太完美了，几乎没有一点瑕疵。”
工作人员嗅到了糖的味道，继续问：“那之后见到本人呢？”
蔺谨独沉默两秒，说：“本人比照片要好看。”
一句话就让工作人员现场磕了起来。
就连宋洛芸也露出了满意的笑意。
可下一秒。
众人就听季澄意毫无感情地开口：“蔺总夸奖了，蔺总也很好看。”
温柔平静的声音像吹在湖面上的清风，瞬间卷走所有旖旎。
导演组：“.........”
导演组又沉默了。
而早就对赞美声麻痹了的蔺谨独，却在忽然听见季澄意的夸奖时，眼底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愉悦。
“嗯。”蔺谨独抿着嘴唇应声，“谢谢季总。”
宋洛芸像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似的，微微眯了眯眼。
工作人员却受不了这么公式化的交流，赶紧问下一个问题：“那两位是为什么结婚的？两位觉得婚姻是什么？”
这个问题就比较好回答了。
季澄意回答：“因为合作，我觉得婚姻是合作的保障。”
蔺谨独这次不等工作人员cue，跟着就回答：“因为我和季总的匹配度最高，我觉得匹配度高的婚姻是对个人的稳定投资。”
工作人员：？？？
宋洛芸：“.........”
李导斟酌一下，还是开口说：“季总蔺总啊，你们这个回答不行，会对观众有错误引导的，请重新回答一个吧。”
季澄意和蔺谨独没觉得这个回答有什么错误的价值传递出来，但还是决定配合。
只是这次季澄意没先回答，而是看向了蔺谨独。
蔺谨独想了想，客观回答：“因为季总各方面都很优秀，我觉得婚姻的价值就是跟优秀的人一起变得越来越优秀。”
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看着季澄意，期待季澄意能给出一个带甜度的回答。
然而。
季澄意也只是依葫芦画瓢：“因为蔺总很成熟稳重，我觉得婚姻是彼此成熟，彼此都能成为对方的依靠。”
回答还算合格。
但季澄意那过于平静的语调和毫无感情的眼神，还是很难让现场的工作人员磕起来的。
现场工作人员的表情都非常的一言难尽。
只有宋洛芸带着笑意扬了扬嘴角。
不过她笑并不是因为她满意季澄意的回答，而是她看见她那好外甥在听见这句话时，下意识看向季澄意的眼睛里有了除了愉悦之外的情绪流露了出来。
虽然那点异样的情绪并不是很明显。
但宋洛芸还是直觉他外甥这棵铁树已经露出要开花的趋势了。
察觉到这一点。
宋洛芸赶紧给她姐发了个消息过去。
[姐，阿瑾和外甥媳妇有戏，你安心等好消息吧。]
蔺夫人收到消息时开心的不行，立马联系了几家订做专做男士西装和首饰的品牌，让他们加急给她订做几身款式新颖的服装首饰。
录制现场。
蔺谨独不着痕迹地收回视线时，就听工作人员继续问：“那两位觉得二十年后你们还会在一起么？为什么？”
话音落下。
空气忽然安静下来。
季澄意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所以他又转头看向了蔺谨独，想听听他怎么回答。
这个问题对利益为重的蔺谨独来说还是很简单的，他很快回答：“应该会，因为前面说过了，季总各方面的条件都很优秀，我想我很难再找到一个这么优秀的合作伙伴。”
有了葫芦，季澄意再次画瓢：“我跟蔺总的回答一样。”
工作人员已经无语不起来了，麻了。
现在只想赶紧结束这一part：“那两位有什么话要跟对方说么？”
季澄意看向蔺谨独。
虽然季澄意的眼底没什么感情波动，但因为他看人的视线是非常温柔的，所以还是会给人一种好像他下一秒就会抱住你的恍惚感。
麻木的工作人员不长记性，仍在期待着两位总裁能撒点像样的糖出来。
然而。
季澄意只是朝着蔺谨独伸出手，正色说：“之前忘了说，很高兴能跟蔺总合作。”
蔺谨独垂眸看了眼伸到眼前的手，顿住两秒，然后回握住：“季总客气了，季总能答应跟我合作是我的荣幸才是。”
工作人员：“........”
李导忍不住看向宋洛芸，很小声地吐槽：“你真的跟两位总裁说过我们这个节目是婚综而不是财经实录么？”
宋洛芸还在笑：“你不觉得这么正经的人设才会更有爆点么？”
李导：“.........”
李导懂宋洛芸的意思。
但他不相信这两位正经中带着点职场严肃的总裁会像普通人一样日久生情。
而且，蔺总怎么看，怎么都像没有世俗欲|望的人。
季总更不用说，一副平静到好像封心锁爱了一样。
多年综艺的经验告诉他，他这期节目会因为这两个木头总裁而翻不出任何水花。
李导还在独自头疼着，季澄意和蔺谨独那边的采访也结束了。
工作人员告诉他们接下来没有流程了，让他们根据平时的生活状态随意做什么就好。
季澄意和蔺谨独异口同声说了声：“好。”
然后就聊着公事上楼，各回各的办公室了。
客厅的节目组：“.........”
“这......我们拍什么啊？”摄影师一脸懵地看着导演和制片人：“季总和蔺总的书房都没装摄像头？”
李导头疼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宋洛芸倒很随意：“没得拍就先休息吧，太刻意的镜头也不好看。”
也只能这样了。
李导叹了口气：“那你们在这里，我去看看另外一组嘉宾。”
除了季澄意和蔺谨独，还在晋城的嘉宾也只有余赫延那一对实习夫夫了。
宋洛芸是后来得知余赫延是季澄意前男友的，不然她说什么也不让余赫延来节目里蹭她外甥媳妇的热度。
所以她一听李导要去看余赫延的情况，心里立即不爽起来。
不过她也没表现出来，只淡声说：“去吧，我上楼跟蔺总聊聊。”
书房里没有收音器，工作人员也不知道宋制片和蔺总都聊了些什么。
只知道她上楼待了不到十分钟就离开了。
而宋洛芸刚走没一会儿，季澄意的助理就拎着两个行李箱过来了。
“什么意思这是？季总还没完全搬过来么？”李导疑惑。
“看样子应该是。”副导撇撇嘴。
李导啧了一声：“两位总裁的先婚后爱路程有点艰难啊......徐编呢？让她把剧本拿来我再看看。”
节目组的人还在为季澄意和蔺谨独调试专属剧本。
这边关蕴把行李箱送到了季澄意的卧室后，就转头去书房找他了。
大概是谈工作，所以关蕴在季澄意的书房待了很久才离开。
该离开的人都离开之后。
季澄意和蔺谨独也没从书房出来。
由于这两位是节目里的重量嘉宾，所以也没人敢去喊他们下来。
只默默等着午饭的时间到来。
虽然他们的聊天很公式化，但多拍点同框素材对节目剪辑也是好的。
毕竟两位总裁的颜值是没的说的，放在一起简直就是能净化心灵般的赏心悦目。
节目组的人已经把要求放低了。
结果这两个大忙人根本就没同时吃饭，只是各吃各的。
吃完又回了各自的书房继续处理工作。
节目组：“.........”
看不到画面的节目组实在太无聊了，只好摸鱼去看另外三组嘉宾的录像情况了。
结果越看越无聊。
虽然另外三组嘉宾都很甜。
但也不知道是颜值的原因还是他们已经被两位总裁这公式化的生活状态给洗脑了。
居然很神经地觉得还是两位总裁这边的气氛更好一点。
“我一定是被金钱迷住了双眼。”一个副导自我吐槽。
“那我一定是被颜值击中了心巴......话说这两位总裁什么时候下来啊？再不下来一天都过完了啊。”
“谁知道.....”李导看着徐编，“徐编，你去把任务给两位总裁送过去吧。”
再不送个任务过去，总裁夫夫的先导片怕是连五分钟都剪不出来。
正说着，空无一人的监控屏幕里忽然有了动静。
节目组的人定睛去看，发现两位总裁同时打开了书房门，然后朝着对方的方向看去。
李导眼前一亮：“镜头拉近！”
因为蔺谨独的书房门口并没有安装摄像头，所以工作人员闻声也只是拉近了季澄意这边的镜头。
镜头一拉近，枯燥无聊的画面立即因为多了季澄意的脸而美好了起来。
也是这个时候，李导才恍然过来，原来季总长这么好看！
他上午只顾着头疼两位总裁之间的相处模式了，完全忽略了季澄意的颜值。
更没想到他或许都不用故意设计两位总裁的夫夫生活，就能光凭着季澄意的这张脸而给节目吸引一大波颜粉。
思及此，李导下命令说：“之后的镜头多怼着季总的脸和蔺总的身材拍。”
这样就算他抠不到糖，那也能靠两位总裁的外在形象来火出一个层次。
由于季澄意的脸太过于吸睛，所以大家都忽略了镜头里蔺总。
蔺谨独在书房里忙到四点的时候，给季澄意发了去超市的邀请。
因为昨天就跟季澄意说过要逛超市这回事了，所以季澄意也很准时地在四点结束了工作。
一收到蔺谨独的微信，就给他回了个[好]。
然后从书房里出来。
“蔺总。”季澄意关上书房的门，带着浅淡的笑意朝着蔺谨独走过去。
“季总。”蔺谨独回应季澄意，一双略显疲惫的目光也在看见季澄意的那一刻，不自觉地放松下来。
季澄意和镜头都没发现蔺谨独的这一点变化。
蔺谨独却很有自知之明地感觉到了。
因为这点变化太明显了，他想忽略都忽略不掉。
他没排斥这一点异样的变化，只是觉得很奇怪。
明明季澄意也工作了一天，可他身上不见半点疲惫不说，反而还悠悠散发着一种很温柔的松弛感。
这让蔺谨独不由自主地想到季澄意的微信头像。
那只橘色的小猫。
蔺谨独不是个多喜欢宠物的人。
但这一刻，他忽然有点想摸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