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走后,李世民对黄皓、张嫣说道:
“如今其余两卫所用之兵皆已有了着落,这暗卫之兵从何而来,朕尚未拿定主意。不如你二人给朕些建议,看看朕能否从中受到些启发。”
张嫣听罢,十分兴奋,自豪道:
“阿斗哥哥勿忧,此事小妹正好有解决之法!”
李世民看张嫣如此表现,也来了兴趣,笑着问道:
“你这整日里喊打喊杀的女侠,能想出什么解决之法?朕倒是有些好奇了。”
张嫣听罢,得意的说道:
“之前母亲仿昔日先帝之孙夫人,为吾选练了五十亲卫部曲,皆是巾帼豪杰。如今小妹已然成了陛下护卫,与那五十亲卫多日不曾相见,还有些想她们呢!
既然暗卫缺兵,那本姑娘就慷慨解囊,将五十亲卫部曲借与阿斗哥哥可好?”
李世民听罢,心中喜悦。张嫣的亲兵忠诚度必定足够,况且皆是巾帼豪杰,四处打探监察更加难以被发现。
想到这里,李世民开心道:
“既然小妹这么说了,那朕可就笑纳了!”
言罢李世民又转向黄皓,继续道:
“除了50巾帼暗卫外,朕还需要一些可时常出入禁宫、接触朝中大臣的暗卫。
黄皓,朕命你于宫内宦官之中,选50位机灵忠心的,也归于暗卫。”
“奴婢遵旨!”
百骑司所有事宜商量已毕,李世民便离了金银殿。
建兴十二年十月末,这日李世民正在挑选分配各家送来的部曲家丁。
身强力壮的部曲自然编入“飞骑卫”,那些平常侍奉家主,管理家宅的家丁多被编入“鸿胪卫”。
正当李世民沉浸其中之时,霍戈到了。
“启禀陛下,臣收到消息,李严已到成都。您欲将李严安置在何处?”
李世民停下手中事,平静地问道:
“李严病情如何?是否有回旋余地?”
“这……臣倒是未能见到本人,只从护送之人那里听的情况来看,恐怕不是很乐观。”
“朕最近忙于组建百骑司,加之审问、调查前几日民变之事,确实有些分身乏术。
这样吧,将李严安置在相府旧地,从宫中挑选最好的御医医治。
若是能救得回来最好,当真无力回天的话,再让其朝会上面圣。”
商量好李严之事后,霍戈便下去办了。
李世民见百骑司已初具规模,于是决定翌日早朝正式颁旨成立百骑司。
当晚,金银殿内,李世民正对着几个囚犯发呆。
这些囚犯皆是当日挑唆民变之人,除了被张嫣杀掉的一个,其余被发现者皆被生擒。
“陛下,莫说是您了,奴婢这几日带领若干宦官,没少威逼利诱,这些贼人就是不肯招供。
这七八个人,就好似心意相通一般,多次分别审问,得到的供词几乎一模一样。
昨日有一人遭不住严刑,已然病死狱中。即便如此,剩余之人也……”
李世民一边听着黄皓在耳边诉苦,一边呆看着跪在面前的几名囚徒。
“到底是何人培养出的死士?不惧生死,不受利诱,酷刑致死也不曾松口……
若是让朕找到此人,朕定要把他收入麾下,让其为朕培养此等死士!”
想到此处,李世民无奈地摇摇头,说道:
“既然如此,那就继续关着吧,兴许过些时日他们就想说了呢?”
堂下几名囚徒听到陛下言语,脸上皆露出不屑之状。
甚至有一名看起来年长一些的囚徒直接恶狠狠道:
“暴虐之君,休想从吾等口中得到一句有用之话!倘若有一日让吾等侥幸脱身,吾等定让……”
陈忠听此人言语激烈,欲冲撞陛下,直接飞起一脚将那人踢晕。
“陛下,这等狂徒还留着作甚?反正也得不到有用的信息,不如直接……”
李世民伸手打断了陈忠,自己却是陷入沉思之中。
刚那囚徒所说之话倒是启发了李世民,此时一个能顺藤摸瓜查清此事的计划已然在李世民心中成型。
“无妨,几句恶语而已,朕听得了。今日有些晚了,就将几人暂时押在厢房之中吧。
黄皓,汝派上几位心腹机敏之人,就在厢房门外守着。待明日一早再将这些囚徒押去大牢。”
说完李世民便走出金银殿,带着张嫣、陈忠奔后宫而去。
行至半路,李世民见四下无人,在陈忠耳边耳语几句,而后只带张嫣继续朝后宫而去。
翌日早朝,李世民按照计划,令黄皓宣读了新设“百骑司”的圣旨。
圣旨倒是没有引起过多的讨论,毕竟是为了陛下安全而增设的亲卫,众臣倒也挑不出什么毛病。
唯有光禄勋向朗一脸迷茫,思考过后,向朗出列稽首道:
“启奏陛下,臣有事奏。”
李世民认出堂下之人是向朗,想到他光禄勋的职位,顿时恍然。
“巨达是要问你这光禄勋职责是否有变动吧?”
向朗见陛下已经看出自己所虑之事,赶忙躬身称是。
“要朕来说,汝之光禄勋以及下辖五官郎将,职责不变,与百骑司互不相扰。百骑司不受朝廷监管,属于朕之部曲私卫,汝等仍各司其职便可。”
向朗听陛下言语,方才解开心中疑问,于是稽首答道:
“谢陛下为臣答疑解惑,臣定当恪尽职守,宿卫宫中。”
经过向朗这一问,朝中诸多执掌禁军内卫之人心中也都安定下来。
最少陛下没有因为百骑司而削弱或者撤销其它禁军的意思。
早朝结束后,李世民带着陈忠、张嫣、黄皓,直奔金银殿。
陈忠一路上忧心忡忡,将至金银殿时,陈忠还是没忍住,小声问陛下道:
“陛下,臣还是觉得昨夜之事不妥,万一他们并没有像您所说那般行动,咱们岂不是白忙活了?”
李世民拍拍陈忠后背,胸有成竹道:
“最迟正午时分,必有喜报,汝只管把心放肚子里,等着看便是。”
陈忠看陛下如此,便也不再多问,只是满面焦急地跟在陛下身后。
刚一到金银殿,就见昨夜负责看守厢房内犯人的宦官,连滚带爬的跑了过来。
“陛下!大事不好!奴婢该死!那……”
黄皓见几人一脸惊慌,浑身颤抖,甚至连话都说不清楚了,不禁看向不远处的厢房。
当黄皓看到厢房门前一片狼藉之时,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你们几个贱奴!莫不是夜里偷懒,跑了厢房内的犯人?”
几个宦官吓到口不能言,只能瘫坐地上,不住点头。
黄皓暴怒,正欲责罚几名宦官,李世民却拦住了黄皓。
“此时不是责罚的时候,先将几人架去金银殿中。待几人回过神来,将事情经过讲明之后,再做处置。”
黄皓看陛下发话,也便压下怒意,令身边随行护卫将几人架去金银殿内。
待几人走远之后,黄皓先是看了一眼陈忠,而后小声对陛下说道:
“陛下,不是奴婢护短,只是奴婢想不通,平日里尽职机敏之人,怎会突然犯下此等大错?怕是其中有什么误会吧?”
李世民看看黄皓,笑而不语,只叫黄皓耐心等待便是。
过不多时,张绍来到金银殿求见陛下。
李世民见张绍满面春光,脚下生风,便知道事情多半是成了。
张绍一到殿中,看四下并无外人,便兴奋道:
“陛下真是好计谋,昨夜臣与一众巾帼暗卫,按陛下指示,果然有重大发现!”
李世民听到张绍言语,彻底放下心来。
看看身边正在沉思中的黄皓,李世民笑着说道:
“张绍,你快跟大家说说之前发生的事吧,朕怕有些人要把脑袋想破了。”
张绍此时也看到了正冥思苦想的黄皓,于是拍拍黄皓肩膀道:
“黄老弟,别想了,放走犯人的是吾与陈忠,你手下的小宦官们不是偷懒,而是被吾等骗走而已。”
黄皓听罢,长叹一口气,尴尬道:
“原来如此啊,奴婢还以为那些不成器的手下坏了陛下大事呢!”
李世民接过黄皓话头道:
“昨夜之事,之所以瞒着汝,一是怕汝知道之后无意间表露心意,让值守宦官心里有了准备。
那些人皆是训练有素的死士,一旦发现值守宦官有不对劲,他们自当小心谨慎,便不容易上当了。”
黄皓自陈忠忧心忡忡询问陛下之时,心中就隐隐觉得事情不对。
直到陛下阻拦自己责罚那几名宦官时,黄皓心中就大概有了定论。
只是其中有些细节未曾想通,这才一直独自沉思。
“张绍,你把整件事情详细给朕说说,好让朕对暗卫按功行赏。”
张绍领命,于是先是说出了结果:
“陛下,这次除了抓回几名逃犯外,还抓住了益州士族尚书马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