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铁青着脸离开后,容娴不置可否的耸耸肩,继续为其他病人看病。
在恍如白昼的青龙城内,不知不觉就忘了时间。
当南明离火熄灭,天边的第一缕阳光出现时,正在写药方的容娴叹了口气,将毛笔搁置。
“大夫?”病人疑惑的看着容娴。
容娴站起身,拂袖一扫,将桌上的东西都收回了储物空间,这才温声说道:“道台之战开启,我已经察觉到争王令的牵引。先生的病在下怕是来不及看了。”
病人一脸懵逼:“您去参加争王战?”
不是一个#普通大夫#吗!!病人心道,说好的温软无害、可怜无助呢?
脑海里正翻江倒海时藜芦大夫又温温柔柔的说:“看来先生之疾在耳。”
容娴抬步朝着远处走了几步,还尴尬的坐在只有一张凳子上的病人:“……”
这时,好似想起了什么的容娴转身看了眼病人,怜悯的轻叹了口气,嘴角动了动,却没有什么声音传出。
正当病人抠了抠耳朵,想要再重新听时,容娴身上陡然散发出一道金色的强光。
这股强光带着无与伦比的威压,却又让万物生出亲切之感。
天道!
当然这会儿注意到容娴的没有几个,因为青龙城汇聚了前往道台的大部分强者,一个个身上都被金光笼罩。
当金光消失,那股浩瀚的伟力消失,参加道台论战的人地榜强者也都失去了踪影。
他们已经被牵引到了道台。
只有经历过血与骨的洗礼,存活下来的才是王。
王注定是要走上杀伐之路,踩着一具具尸骸,坐上被白骨垒砌的王座。
容娴消失后,独坐小板凳的病人:“……”
所以她刚才说了什么?
病人默默的将小板凳塞进储物戒中,朝着城内最大的一家医馆而去。
与此同时,中千界的目光很大一部分都投在了道台秘境,密切关注着最后一个从里面走出来的人是谁。
剩下的便开始了征伐。
认为煦帝绝对不会活下来的神宁帝和应平帝双方联手,兵发百万,势要一举将容国拿下,然后再考虑怎么划分领域的事情。
对此,太子昊只想冷笑。
他都没坐上皇位呢,哪轮得到别人。
“令喻,太尉为征北主帅,率领卜辞、风岚、岳战、领兵八十万北上拦截赵国大军。白慕惊为征西主帅、叶清风、齐墨、田超,领兵八十万西进拦截江国大军,战场上一切以二位主帅为主。”容昊站在龙椅旁,有条不紊的吩咐道。
“末将等领谕。”众将军沉声应道,一个个跃跃欲试。
容昊对于他们有这么高昂的战意还是很满意的,已经长成少年模样的他虽然青涩稚嫩,板起脸还是很严肃的。
他说:“季游和宋诚两位大学士分别随着两方大军而行,孤也会在后方为诸位提供一切便利,还请诸卿莫要辜负孤与母皇的信任。”
“诺,请殿下放心,臣等敢不效死!”
随着战事将起,容国这个大机器快速的运转了起来,三国大战也格外的引人注目。
东胜部洲,大周皇朝太子宫,姒臻有些坐卧不定。
女儿被天道拉去参加道台战,这本没什么,毕竟她女儿肚子里坏主意那么多,他一点儿都不担心。
可随着北疆部洲的消息一点点传回来,姒臻就没那么甜了,反而有种无力感升腾。
到底是怎么作的,才能让仇人满天下。
连后宫中唯一的皇夫都是要杀妻证道的无情道主。
而且罕见的是,那些势力和实力非凡的敌人,都是要去道台参战的。
姒臻:“……”
姒臻脑洞一开,阴谋论了。
天道是不是看他女儿不顺眼又弄不死,这才将她的仇人放在一起,准备让那些人围攻?
被自己的脑补气的差点吐血的姒臻脸色难看的咒骂:“卑鄙!”
好在天道不知道。
不然在知道从天而降一口黑锅后,还不知是怎么样的心情呢。
唉!
只能说,天道背锅侠,从古背到今。
而姒臻的情绪在得知属下报告两国围攻容国时,直接就炸了。
“他们这是肯定本宫的女儿回不来了,想要彻底抹除容国吗?简直放肆!”
“殿下息怒。”太子宫没众人都胆战心惊的跪了下来,大气都不敢喘。
姒臻眯了眯要,朝着东宫外走去。
刚刚走出东宫,就被一股无法匹敌的力量摄拿消息。
感受到这股力量,东宫众人连带暗卫都忙低下头,以示臣服。
摄拿姒臻的正是周天子。
周天子端坐在龙椅之上,整个人都被金光包裹看不清虚实,威严的声音好似从四面八方传来。
“要做什么?”周天子漠然问道。
姒臻皮笑肉不笑道:“儿臣要做什么,父皇不知道吗?”
对于这堪称不敬的表现,周天子没有任何不悦。
他一针见血道:“她不是女儿。”
“她是!”姒臻语气无比坚定。
“在自欺欺人。”周天子继续道。
姒臻神色有些悲哀,他一字一顿的说:“她身上是儿臣的血脉,灵魂里有凤儿的气息,她如何不是儿臣的女儿。”
他每一个字都说的无比认真,似乎想要将这些话刻在灵魂深处。
“被夺舍的是的血脉,凤儿魂魄残留被同化,当然有她的气息。”周天子平静的诉说道。
“父皇。”姒臻冷冷的说:“既然您认定凤儿已亡,为何不将那个畜生杀了为我的凤儿报仇?”
他嘲讽道:“当初您宽恕那人的理由,不就是杀人未遂吗?”
这事是周天子理亏,他叹了口气,转而问道:“那么,现在想做什么?”
“带兵前往容国,守住凤儿的势力。”姒臻理所当然的说。
周天子淡淡道:“镇守的守护者不会放行。”
姒臻:“……”
“好好呆着,那孩子我看着并非平庸之辈,定有后手留下。既然认可她就是凤儿,那就该给她一点儿信心。”周天子冷漠的语气下,似乎带着些许温和。
姒臻沉默了片刻,说:“我相信,但作为父亲,依旧会担心自己孩子。”
他低着头,从女儿刚出生开始絮叨,一直说到跟女儿分开,一个去了北疆,一个回了东胜。
抬头时才发现龙椅上的人影已经不见了,只余淡淡的今笀应付他。
姒臻:“……”
他嗤笑一声,与容娴极为相似的凤眸满是不悦。
溜的倒是挺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