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容娴准备拔出剑,逮空暗搓搓的戳死谈九歌,苍天不淡定了。
这行动力也太强了吧,杀人还真不隔夜的。
苍天摸摸良心,从小黑屋里走出来,絮絮叨叨的将谈九歌的心里路程给容娴讲了一遍,顺便还感慨了两声:“我一直以为情商只是有点儿低,结果现在发现无时无刻不再刷新我的认知。”
容娴表情一僵,这叫什么?
#误伤友军,痛心疾首#
她抬头看向前面的谈九歌,脚步停住。
谈九歌察觉到容娴的动静,也停了下来。
他转身问道:“怎么了?”
容娴抿了抿唇,沉默中带着点儿小倔强的模样十分惹眼。
谈九歌叹了口气,语气柔和了不止一个度。
看来不止是女人,男人对于其他人的示弱也会给出反应。
特别是,这个人的身份是权势滔天的国君。
想想还有些爽哦?
谈九歌抬手掩唇,轻咳一声,声音再次温和了下来:“陛下,是出了什么事吗?”
容娴睫毛颤了颤,轻声问道:“还有什么仇家?”
作为差点弄死他的歉意,容娴决定帮谈九歌解决那些仇家。
对这突然而来的好处,谈九歌满是警惕。
煦帝该不会是准备对他下手了?!
谈九歌指尖在玉佩上疯狂的摩擦。
师尊、宗主快救命,弟子要清白不保了。
太玄宗长老:滚!
“我、我仇家很多,一时半会儿的还说不完。”谈九歌有些结巴。
容娴一派光风霁月,慢条斯理的说:“没关系,想起一个是一个。”
这语气让谈九歌打了个寒颤,再回头看看被抹平的山头,谈九歌:“……”
我觉得可能想说想起一个杀一个。
谈九歌明智的保持沉默,哪怕他还有仇家也不敢被煦帝知道了。
若是煦帝能打过,那仇家的下场就向流云派一样鸡犬不留。
哪怕他不算什么好人,也不愿意看到无辜人丧命。
若煦帝打不过,那就更糟糕了。
因为下次出现的很可能是容国百万大军。
犹记得煦帝还未登基,青鸾派可就是这么被容国大军碾压的。
此后五教派的名头名存实亡。
谈九歌保持沉默后,容娴眼里闪过一丝恍悟,她拖长音调发出一个没有任何意义的单音节:“哦——”
谈九歌:“……?”
谈九歌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容娴解释,他嘴角一抽,也不敢去问了。
容娴垂下眼帘,遮住清透眸子里所有的情绪,很快的就把这件事掀过去,脚步不停的往外走。
毕竟谈九歌主动拒绝她了,她也没必要给自己找事做不是吗?
仅有二人的旅程依旧精彩万分,特别是对于谈九歌来说。
随着五年之期的到来,各大部洲的强者都朝着道台汇聚。
虽然方向不同,但因为目的地相同,很多强者都提前相遇了。
而此时,容娴也遭遇了来自南荒部洲的皇室亲王,君梧。
他们如今所在的位置是几大部洲共同的交界处,这里比较混乱,各大部洲的人都有,而坐镇在这里的便是东胜部洲的青龙尊。
他在这里创建了一座宏伟无比的城,城叫青龙城。
哦,青龙尊从不认为自己是东胜部洲的人。
他认为只要实力强大,整个中千界都是他的,还分什么部洲呢。
这种调调说了上万年从来没有实现过,而这个梗也让其他强者一见面就嘲笑他。
如今,青龙尊改变了说法。
“本尊没做到,不代表本尊的儿子没做到。本尊的儿子拿下了中千界,本尊拿下了儿子,不还等于中千界是本尊的。”
这等厚颜无耻的说法,让与他齐名的三位尊者掩面而去,对他绝口不谈。
容娴抬头看着这座青龙城,城门是耸入天际的龙首。
巨龙长大了嘴巴,形成路人进入城中的入口。
狰狞的龙头庞大威武,让人见之生畏。
龙目是青龙尊放进去的两团南明离火,到了夜晚,火光照耀着这座城恍如白昼。
龙尾好似在遥远的天边,下接海水,上接浮云,里面人来人往,似是仙境。
谈九歌忍不住赞叹道:“青龙尊真是强大的令人敬佩,若日后若能成为青龙尊那般人物,师尊定会为我高兴。”
容娴的神色顿时微妙了起来,她暗暗传音道:“相信我,若是成了青龙尊那般人物,师尊怕是要清理门户了。”
谈九歌眼皮跳了跳,明智的没有多问,他怕煦帝说出一些内幕消息,让他对青龙尊美好的印象化为乌有。
二人正准备走进城里,背后传来女子清亮的声音。
“二位等等,等等。”
女子一身华丽的长裙,梳着双刀髻,发髻间别着金色的荷花发簪,气势十足。
她迈着沉稳的步伐不紧不慢的朝着二人走来,举手投足间是一种强大迫人的自信。
谈九歌看了眼身边的某个皇帝,觉得随便来个人都比这货像皇帝啊。
起码人家穿着打扮以及两米八的气场在那里摆着呢。
容娴看到来人,下意识摸摸自己绑着头发的素色发带,再低头打量了下自己这身不值钱的素色裙子,小声嘀咕道:“这一看就很贵。”
“噗!”谈九歌没有控制住表情直接绷不住了。
这重点是不是有些歪?
谈九歌扭曲着脸道:“藜芦大夫,就不能传音吗?”
这样别人都听到了好么。
只能说,在抓重点的方面,谈九歌也是#半斤八两#。
君梧此时已经走到了二人面前,她一对显得英气的剑眉挑起,似笑非笑道:“二位猜猜我听见没听见?”
谈九歌讪讪一笑。
容娴歪着脑袋看了君梧片刻,仔细辨认了下她身上的气运,肯定的说:“魏朝皇室。”
君梧赞叹道:“道友好眼力,在下君梧,大魏秦王。”
容娴点点头,问:“有事?”
谈九歌和君梧都愣了下,难道接下来不是该自报家门吗?
怎么就反问别人了。
这不按常理出牌啊。
谈九歌很快回过神来,毕竟煦帝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从没按过常理出牌。
君梧回神后,笑道:“道友真有意思,我竟然看不透道友的跟脚。”
她目光将容娴从头看到尾,口中啧啧称奇道:“明明看起来也不像是能穿得起防别人探视的法衣,偏偏让人看不透。”
谈九歌:这么讽刺煦帝,怕是要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