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禧宫,夜半深沉,季昊悄悄的睁开了眼睛。
他鬼鬼祟祟的打开门,朝着另一个房间走去。
还有些困的小蛇人性化的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问:“做什么去?”
季昊一脸天真道:“去看看母妃睡得好不好,要是蹬被子了怎么办。”
他手在脸上一抹,不知从哪儿弄来的红色颜料糊了一脸,看起来十分可怖。
这模样肯定是准备去吓大魔头的!
小蛇差点被自己的毒液给呛到,它觉得这作死的小太子可能活不过两天就要凉。
然后,它就眼睁睁看着小太子刚刚走到大魔头门口,就被不知从哪儿来的绳子套住了脚,掉在了不远处的树上。
季昊:“卑鄙!!”
他朝着小蛇道:“小金,快给我咬断。”
小蛇:“……”对不起,蛇不敢。
大魔头做的手脚蛇不敢去破坏。
季昊被倒掉在树上难受极了,他催促道:“快点儿。”
小蛇直接装死,假装自己什么都没听到。
季昊:!!
季昊一口气憋在喉咙,差点被将自己给憋晕过去了。
他的眼珠子一转,奶凶奶凶的威胁说:“要是不将我放下去,我就不去做说的那件事。”
他刚刚懂事后,小金便来到了他身边。
他是唯一一个能跟小金交流的人,小金告诉他说,如果自己能完成它说的任务便可以长生不老了。
那件事是将一个坏人教成一个好人,然后他也要努力成为一个好人,每天都要做好事。
季昊答应了,但现在——他觉得自己完可以反悔,让这条垃圾蛇自己玩儿泥巴去。
小蛇震惊:“没想到是这样的季昊。”
季昊在树上晃晃悠悠的不说话了。
小蛇:“……”
说好的大家做朋友呢,这塑料的友情。
小蛇完能想象到,如果季昊放弃了任务,它会面临着什么。
大魔头一定会将蛇炖了的。
小蛇被威胁到了,它只能一扭一扭的爬到树上,将绳子给咬断。
季昊落在了地上,拍了拍身上土,板着一张小脸朝着小蛇道:“以后还敢不敢装死了?”
小蛇:“……不敢了。”
事实上,爸爸永远都是爸爸。
凶残的剑帝即便投胎成了纯白无辜的孩子也不是好惹的。
他怼不过容娴不代表怼不过一条蛇啊。
教育了小蛇之后,季昊的目光落在了容娴的那紧闭的房门上,那小眼神让小蛇心惊胆战的。
好在季昊只是不甘心的看了会儿便悻悻的离开了。
季昊离开以后,房间内,容娴睁开了眼睛。
她轻笑一声,说:“小孩儿还挺斗志昂扬的。”
随即便翻了个身彻底睡下了。
第二天一大早,季修起来后与容娴和季昊又用了一顿食不下咽的饭,这才在安公公的催促下上朝去了。
季修走了后,容娴这里却不安生了,好些嫔妃都打着请安的旗号跑来打探消息。
容娴瞥了眼前来禀报消息的叶儿,朝着一旁擦嘴的季昊问道:“吃好了吗?”
季昊扬起小脑袋,送给容娴一个纯真的笑容,说:“吃好了。”
容娴点点头,话锋一转,慢吞吞道:“父皇的几个小妾过来了,跟我去见见吧。”
顿了顿,她漫不经心的补充道:“我也是小妾。”
季昊不解的问:“什么是小妾?”
容娴神情自若的解释道:“小妾就是可以随便送人、随便打骂、随便欺负的女人。”
季昊:!!
随便打骂、随便欺负?!
季昊一想到自己可以随便欺负母妃,只觉得激动的眼睛都亮了。
他猛地握紧了拳头,在心中朝着小蛇豪情壮志道:“我要让母妃当我的小妾。”
真是好生振聋发聩!
小蛇将自己的信子不小心咬了一下,疼得直嘶嘶。
小蛇觉得太子可能活不过今天就要凉了。
眼看着太子这么壮志凌云的,小蛇也不敢上去泼冷水,唯恐太子又跟它翻脸。
它琢磨了下,委婉的说:“贵妃娘娘是皇上的小妾,要是想让贵妃娘娘当小妾,除非当了皇上。”当上皇上了以后,贵妃就是贵太妃了,所以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别妄想了。
季昊顿时就沉默了。
小蛇还以为太子认命了,放弃了这个可怕的梦想,谁知太子他忽然雄心万丈的说:“小金,我决定要造反。”
小蛇:说什么,对不起风太大我没听清。
季昊继续野心勃勃的侃侃而谈道:“只要我当上了皇帝,就能随便欺负母妃。到时候我一定要很凶,然后将她吓哭。”
小蛇:好志气。
小蛇哀叹:“……活着不好吗?”干嘛非要作死呢。
容娴似乎完不知道自家大太子那伟大的梦想,她牵起季昊的手,温柔的说:“走吧,顺便去认认人。”
容娴牵着季昊不紧不慢的朝着前殿走去,叶儿带着三位宫女紧紧跟着。
她们很快便来到了前殿,皇后卧病在床,容娴的份位就是最大的。
她牵着季昊直接走到了最上首的位置上坐下,下方的妃嫔连忙起身行礼道:“嫔妾参见贵妃娘娘,娘娘吉祥。”
容娴让季昊坐在一旁,顺便给他身前的桌子上放了一盘点心,这才慢条斯理的朝着众人道:“起来吧。”
众人这才起身,分别坐在了两边。
坐在最前面的是两位二品妃位的妃子,都是皇帝潜邸的老人了。
右边的是一身华丽宫装娇媚多情的敏妃,刘敏。
左边的是杏黄长裙温柔似水的玉妃,郑玉儿。
敏妃下首坐着神色清冷的陈昭仪,陈昭仪身旁是已经显怀的马婕妤。
容娴目光落在玉妃身侧的李淑容身上,看着她已经六个月大的肚子,再看看已经显怀的马婕妤,神色有些微妙。
这一屋子的小老婆齐聚一堂,还有两个孕妇也辛辛苦苦的过来请安,季修这么渣,也怨不得他的后宫都在嫖他了。
张容华坐在马婕妤身边,目光不屑的看着她微挺的肚子。
她才不会给男人生孩子,这天底下的男人都是她的炉鼎才对。
她抬头看向上首的容娴,皮笑肉不笑道:“听说昨夜皇上在娘娘这里过夜了?”
容娴端起身边的茶抿了口,似笑非笑道:“是听谁说的?窥探帝踪可是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