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当’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
容娴低头看去,却见那根让她没有任何办法的银针像是被水灵珠扔垃圾一样扔在了地上,而银针上的半滴重水已经消失不见。
容娴伸出手,水灵珠乖巧的落在了她的掌心。
她转动着水灵珠仔细看看了,低低一笑道:“倒是有些用处。”
她能感应到,那半滴玄冥重水就在水灵珠内,她若想要调用,通过水灵珠便可调用。
容娴翻手收起了水灵珠,神魂在意识海中消散。
她睁开眼睛之时,偏房那群大夫还在争吵。
容娴侧头看去,便见容钰背对着她坐在床榻之上,身体崩的紧紧地守护着。
容娴扬眉笑道:“钰儿这般如临大敌的模样,我已经很久不曾见过了。”
容钰听到容娴的声音,身体陡然放松了下来。
他回过头来,脸上还带着后怕道:“师尊,您吓坏我了。”
容娴从床上坐起身,歪歪头笑道:“别怕,总要习惯的。”
容钰脸一黑,难道不应该是‘别怕,以后不会了吗?’总要习惯是几个意思?!
“让冯大人将医师都散了吧,别闹的青海郡沸沸扬扬。”容娴慢条斯理的说道。
容钰点点头,站起身朝着偏房走去。
不过片刻,嘈杂的偏房便一片安静。
“老师,冯大人、童大人和张大人求见。”容钰站在门口说道。
容娴身子后仰,靠在了枕头上。
她温声道:“允。”
得到允许,容钰带着冯泰、童安和张毅三位大人走了进来。
“臣等请殿下安。”三人恭谨的行礼道。
容娴浅浅一笑道:“免礼。”
三人对视一眼,齐声告罪道:“臣等失察,害得殿下受惊,有罪。”
“此事怪不得们,只是阴差阳错罢了,起来吧。”容娴嘴唇上翘,看着他们时带着宽容的微笑,像是温暖的春风,吹过了大地。
冯泰三人立即站直了身体,既然殿下已经明确表示不会怪罪他们,他们也不会傻兮兮的自己凑上去非要殿下治罪。
容娴好像想到了什么,朝着冯泰询问道:“燕芳菲审的如何?”
冯泰忙道:“回殿下,臣已经审清楚了,燕芳菲是自己前来找殿下挑战的,并无人指使。”
“那就好。”容娴稍稍露出一个舒心的笑容来:“我就知道我没有那么多敌人。”
这句话让冯泰不知怎么接,若算上陛下的敌人,殿下的敌人已经数不清了。
“燕芳菲呢?”容娴随口问道。
冯泰:“她还在关押在大牢中。”
“既然是个误会,便放了吧。那么个千娇百媚的姑娘也忍心将她关在牢狱之中,真是让人心痛啊。”容娴慢吞吞的开口,用着近乎咏叹的语气说道。
冯泰紧绷着脸:“……臣这就让人放了她。”
处理完挂在心头的事,容娴摆摆手道:“下去吧,我想休息会儿。”
“诺。”冯泰等人立刻退了出去。
容钰想了想,也走出了门,守在了门口。
房间内,容娴眼里忽然划过一道剑气:“该分出胜负了。”
北赵紫云道场,傅羽凰与乐哲打了个爽。
她抬手将剑掷了出去,乐哲双手推在身前,强大的元力阻挡着长剑的锋芒。
他高声呵了一声,右手紫云裹住手掌,反手一掌将长剑拍了回去。
傅羽凰下腰朝后一倒,右脚抬起将剑踢在剑上,长剑又倒飞向乐哲。
长剑带着无边的威势将乐哲的气劲刺穿,傅羽凰顺手将酒葫芦抛向半空,身影一闪,人已经来到乐哲身边。
她掌心轻飘飘在乐哲胸膛一拍,乐哲脸一白,倒退了几步。
傅羽凰脚尖一点,飞身上半空,一脚踹向乐哲。
乐哲双手掌心猛地朝下按去,仙元力由体内涌出,将傅羽凰的攻击隔绝在外。
傅羽凰扬声一笑,心神一动,长剑翁然一声长鸣,飞速来到傅羽凰手边。
傅羽凰一把握住长剑,身体一转,也不见她怎么动作,剑已经架在了乐哲的脖子上。
这时,酒葫芦也落了下来。
傅羽凰抬手接住,仰头便喝了两口,高声道:“痛快,乐小子,陪我打了一场,我下次请喝酒。”
她大笑间,人已经站在剑上飞向了虚空深处。
大风吹动着她的长发衣袍,她并没有用元力隔绝,反而任由那股凛然冷风拍在身上。
凌乱的发乱舞着,她高声叹道:“幡幡瓠叶,采之亨之。君子有酒,酌言尝之……”
她又大喝了几口酒,试图将点点遗憾挥去,可到了嘴边的酒却比以往更加苦涩。
因为她想请喝酒的人,却永远都不可能请到,如何不让她遗憾。
望着那洒脱不羁的身影远去,乐哲闷声咳了几下,嘴角渗出一丝殷红血迹,看上去就跟咬舌自尽似的。
他眼底深处带着不知是羡慕还是嫉妒的情绪,抚着胸膛一时有些茫然。
“傅羽凰……吗?”他喃喃道。
仗剑高歌,快意恩仇,来去潇洒如风,恣意狂妄随性,这等活法真是引人艳羡。
“动心了?”身披霞衣的女子缓步走到他身旁,怔怔的看着远方问道。
乐哲摇摇头,说:“我不知道,我只是有种莫名的感觉。”
他仰头看着蓝天白云,蓦然一笑道:“我想活成她那副模样。”
“知道的,我们都做不到,道主也不允许我等那般洒脱随意。”女子轻声说道。
她心底何尝不羡慕呢,可‘身不由己’这句话并不是说说的。
当天下午,人榜更新。
傅羽凰从人榜第一百三十七名一跃成为第一百二十六名,以地仙初期修为击败了地仙二重大圆满的乐哲,强势的令人心惊,引得一个个强者都不由自主的去关注她。
此时的乾京,太尉府上,刚刚从探看司回来的白慕离被迎面而来的女子扑了个满怀。
“离哥哥,是不是不要我了?”忐忑不安的声音让白慕离心里一软。
白慕离长得十分英俊,眉目深邃,轮廓分明,薄薄的嘴唇给人一种冷漠的薄情之感,却又性感的撩人。
“胡说什么,我何时说过不要了?”见女子哭得像花猫一样,他伸出手轻轻为她擦去眼泪,动作轻柔小心,这般独特的温柔让女子脸一红,将脑袋直接埋进了他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