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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钰身体瘫倒在地,双手紧紧拽着容娴的衣角不放,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容娴不放。
他不能再失去这最后的亲人了,不然他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但随后他便意识到,自己不能就这样愣着,他需要做些什么。
容钰立刻盘膝坐好,掌中灵气汹涌的朝着容娴涌去。
可下一刻,他眼眶一红,因为他的真气在入了姨母的体内后,如同石沉大海般,没有半点波澜。
再看看苏玄和叶文纯,这二人明显早已经意识到了什么,连眸色都暗淡了下去,悲痛与自责已经不足以形容二人的心情了。
“师尊、师……”容娴气息一散,悲痛的吼道。
就在这时,他对上一双澄澈疑惑的眼睛,那眼睛好似藏着万道星光,流转间顾盼生辉。
然后,那眼睛的主人语气微妙的问道:“钰儿,能告诉我这是在做什么吗?”
容钰脸上的悲痛欲绝停滞,更因为容娴不讲道理的突然醒来,惊喜与悲痛交织,情绪转换太快,连表情都扭曲了。
容钰:“……嘎?”
容娴立刻皱眉训斥道:“好好说话,嘎什么嘎?”
容钰:“……”
此情此情,容钰已经说不出一句话了。
刚才明明已经探知师尊气息无,结果转眼间就被打脸。
虽然这是好事,但大悲大喜之下,他大脑只剩下一片空白。
容娴见问不出什么,便侧头朝着同样目瞪口呆的苏玄和叶文纯问道:“二位在做什么?”
她扫了眼一直朝着她体内输入灵气的二人,意有所指的问道:“们想干什么?”
苏玄二人讪讪的收回手,不知该怎么答。
难道要说我们以为您要死了,所以输送灵力想救人吗?
只看殿下如今这气死人的模样就知道,殿下肯定好好的。
那么有问题的就是他们了,是他们没有眼力劲,怪不得殿下。
所以这话还是不能说的,他们丢不起这人。
好在容娴自认为是个礼贤下士又体贴下属的主公,察觉到臣下的尴尬,立马便放低了姿态,替二人找了个台阶下:“想来二位是想要切磋武艺才如此的吧。”
不等二人回答,她便似模似样的称赞道:“二位真是勤奋好学。”
苏玄和叶文纯眼皮子一跳,一点都没有体谅殿下给他们找个蹩脚的台阶有多艰难,冷酷无情的半点不领情。
然后,他们脸皮抽搐的做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可把自己给难为坏了。
好在这时候容钰回过神了,大悲大喜之下,他色厉内荏的吼道:“刚才是怎么回事?”
容娴垂眸看向他。
容钰顿时就有些虚了,他嘴硬道:“刚才把我吓坏了,难道我还不能知道在做什么吗?”
这强硬的调调听上去像是争吵,可身边的几人都听得出来,容钰这是委屈来着。
苏玄和叶文纯眼里有些纠结,这容小公子就不能有骨气点吗?
质问殿下也多点气势啊,这有些小委屈的内容实在是让人不忍直视。
容娴姿势不动,还朝着自己的小侄子稍稍露出一点笑意,然后用一种稀松平常的语气慢吞吞道:“我刚才在敛息修炼。”
她体内的笙歌与诅咒之力互相争斗已经到了白热化的地步,她这个坐山观虎斗的也开始催动木灵珠转化二者激起的力量,让自身修为更进一步。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容娴答的理直气壮,容钰和苏玄、叶文纯三人就尴尬了。
只是修炼而已,他们还以为殿下不行了。
容钰更是想到刚才自己失态的模样,恼羞成怒之下,恶狠狠道:“都不给我留下半点暗示。”
这话就有些不讲道理了,以前容娴修炼的时候也没给他任何暗示的。
容娴眨眨眼,拉长了音调感慨道:“钰儿比以前更加的厚颜无耻了。”
容钰:“……”厚颜无耻的究竟是谁!
但此时,那股强烈的情绪平静后,一股后怕涌上了心头,让他再也不愿与师尊争吵,惹师尊生气。
毕竟失去过才懂得珍惜啊。
容钰踟蹰了下,一点点地蹭到了容娴身边,像个委屈的孩子一样将自己的脑袋搁在容娴盘起来的双膝上。
太好了,姨母还活着,太好了。
他看着这双明亮的眸子,低低说道:“师尊,吓坏我了,我刚才真的太害怕了。”
容家所有人都没了,娘也死了,如今我只有了。
“师尊……”容钰哽咽的唤道。
然后,他感觉脑袋上一只熟悉的手轻轻摸着他的头发,就像小时候他初次听到容家灭门惨祸时哭得不能自已的那次一样。
温柔,宠溺,带着淡淡的疼惜。
“师尊。”容钰抬起头,对上了那双深邃无比,浩瀚无垠的眸子。
那一眼,他好似看到了无数星斗,瞧见了山河变迁。
他有些不确定的再次叫道:“……师尊?”
容娴低低应道:“嗯。”
然后她一脸沉重道:“说罢,闯什么祸了?”
容钰:??
容娴痛心疾首道:“我才几天没看着,就惹事儿了?若不是闯祸了,能这么乖巧的在我身边献殷勤?”
见容钰一脸呆滞,容娴立刻耷拉下脸来:“看这模样,似乎闯的祸不小。说,祸害了哪家闺女,我马上带上门提亲。”
叶文纯嘴角一抽,在殿下心中,天大的祸事居然是小公子祸害了别人家的姑娘,这简直太戏剧化了。
苏玄还有些懵,怎么话题忽然就拐到小公子身上了?
容钰:只觉得一腔情谊喂了狗。
尽管心里像是日了狗一样,面上容钰还是一脸艰难的解释道:“师尊,您误会了,我并没有祸害别人家的闺女。”
他从来都不祸害姑娘,因为在他心中,天下的女人没有一个能配得上他的。
咳,其实他是被他娘和姨母给吓到了。
这二位最亲近的亲人都是女子,却都那么可怕,谁知道他找一个道侣会不会也这么‘能干’?
容娴听到他的否认,立刻就没什么兴趣了,她极不走心问道:“既然没有,作何这般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