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心中的猜测应验,沈久留的神色一言难尽。
“久留师弟,怎么的表情看上去好像很不想见到我啊。”铃兰站在自家爷爷身边娇里娇气的说。
大长老立马就迎合自家孙女,凉凉的说:“少宗主若是不想去了直接打道回府便是,不用委屈自己。”
沈久留语气冷冽道:“不必。”
他冷淡的瞥了眼铃兰,目光透出警告的意味:“铃兰师姐,以后没有我的允许,我不希望再私自进入我的地盘,动我的东西。”
铃兰先是一心虚,接着便委屈极了。
他们这么多年的情谊,到头来还抵不上一个死了的人。
大长老见不得孙女难过,但他又不能说少宗主什么,毕竟少宗主身份在那儿摆着,且错的一方还是自己孙女。
无奈,他只能狠狠瞪了沈久留一眼,低声安慰孙女。
沈久留对他的眼神完不痛不痒,他身形一闪,率先朝着圣山外而去。
大长老看着他轻松的姿态,眼里隐隐闪过什么,口中嚷嚷道:“这小子是吃什么长大的,修为进步的这么快。”
三长老摸摸胡须笑容爽朗的说:“那是少宗主天资聪颖,修为进步快好啊,实力强大了才能承担起整个宗门的责任。”
大长老不置可否,他朝着孙女慈祥一笑,伸手揽住她飞快得飞离圣山,三长老一见只剩下自己,连忙紧随其后。
四面八方的人都朝着玉霄门聚集,这可比当年石桥涧追寻剑帝精血的人多多了。
三年前可没有这么多老怪物出现,如今魔门一闹,让整个小千界都动荡了起来。
容娴此时正在溜蛇,她不紧不慢地朝着玉霄门而去,路上偶尔碰到需要看诊的病人也会停下脚步。
“小石头,这一路上似乎很多人都匆匆而过啊。”容娴懒洋洋的说道。
她将自己包裹在厚厚的狐裘披风中,好像这飘雪的冬天能将她这连正经身体都没有的化身冻坏一样。
但不得不说,容娴这么一打扮,身上的压迫感顿时降低了许多。
毕竟一个连风寒都抵御不了的人能有多大的威胁呢。
牛砚点点头,认真的说:“他们都朝着玉霄门去了,堂主,我们也去吗?”
孙天佑语气冷静的说:“肯定是去玉霄门,我们跟那些人的方向一致才能碰到这么多人的。”
容娴想了想,对着孙天佑夸赞道:“天佑真聪明,一下就猜对了。”
孙天佑:“……”抿了抿唇,有些羞涩的不再开口。
不过,他现在已经是个大人了,怎么容大夫跟他说话还跟从前一样呢。
牛砚嘴角抽了抽,容大夫什么都好,就是老将他们看作孩子,这一点真是让人挫败。
他随手掐了跟狗尾巴草凑到阿金面前,戳了戳阿金的脑袋:“阿金,饿了吗?我看都没力气跑了,呐,这草是我刚拔的,给吃。”
阿金将脑袋扭到一边,这个蠢石头,蛇是不吃草的,吃草使蛇消瘦。
容娴看得有趣,随手抛出一粒丹药,刚才还半死不活的阿金瞬间直起身子,如同一道闪电般的飞到半空将那粒丹药吞进肚子里面。
阿金砸吧砸吧嘴,喜滋滋的想,果然紧抱大魔头的大腿有用啊,这个饲主一定要看牢了。
容娴双手拢于袖中,慢吞吞的朝前走着,好像之前的喂宠物的行为完没发生过。
身旁经过一个又一个只穿着薄衫显得仙气飘飘的修士,偶尔还碰到女修那骄傲而逼视的目光,容娴神色有些微妙。
她伸手接住一片鹅毛大雪,装模作样道:“真是羡慕们这些修士啊,大雪天的穿的这么单薄,寒暑不侵真是省衣服。”
刚刚飞走的女修不经意听到这话,脚下一绊差点摔了。
这重点是省衣服吗?明明该夸奖修为的吧。
女修一脸纠结的走了,容娴却还紧了紧披风,好似自己被冻着了一样。
孙天佑看着容娴周围的雪花都被无形的力量弹开,有些管不住自己的嘴,毫不留情的揭穿道:“容大夫,您也是修士。”
而且他小时候见到容大夫时她就是这副模样,如今他都长大了,容大夫还是丁点未变,说她不是修士谁信啊。
牛砚也没忍住插嘴道:“是啊是啊,而且容大夫穿这么多并不是因为觉得冷,而是自己说想很多年没有穿过冬衣了,所以很怀念,想要穿着开心一下。”现在怎么好意思说羡慕我们。
容娴半点没有被拆穿的羞愧,她给了他们一个微笑,慢吞吞道:“们这么耿直会被揍的,知道吗?”
牛砚和孙天佑茫然脸,表示不知道。
然后他们就被容娴按在地上揍了个爽。
容娴整了整纹丝不乱的头发,脸上的表情依旧温柔:“现在知道了吗?”
牛砚和孙天佑立刻站起身,表情夸张的喊着疼,龇牙咧嘴道:“知道了,容大夫。”
容娴脸一沉,淡淡道:“这里哪儿来的容大夫,容大夫三年前已经死了。我是藜芦,我们现在都是魔门的人,们是不是早就忘了?”
牛砚/孙天佑:跟容大夫在一起实在是太轻松了,每天治病救人跑跑腿,他们还真忘记自己是一名人人喊打的魔修了。
咳,虽然他们有时候会被气到的容大夫揍一顿,但那也是他们舍不得还手啊,被揍了还担心容大夫会不会手疼呢。
看他们的表情容娴便知道他们在想什么,容娴挑眉道:“要是让门主看见了,我可不会求情。”
牛砚嘿嘿一笑,一点都不害怕所谓的门主,他当初可是看见容大夫对门主毫不客气的态度的:“藜芦堂主,我能不能问您一个问题啊?”
容娴心情甚好道:“问吧。”
牛砚依旧嬉皮笑脸的,但眼底却带着小心翼翼:“您怎么会成为魔门的人?”
三年前容大夫被魔修所杀传遍整个天下,他得到消息后,不惜废去仙修功法转而修魔,就是为了能潜入魔门刺杀魔门门主为容大夫报仇。
没想到仇没来得及报,他直接被门主扔到了容大夫面前,说容大夫以后就是他的主子。
幸好这几年他经历的够多,练就了一副天塌不惊的技能,不然岂不是当场失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