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云淡风轻道:“久留是郁族少族长,之前对们出手,也是因为们闯进家里来了。”
然后,她露出一个纯良的笑容来:“但大家也都不打不相识了,这可是缘分啊。”
燕菲等人脸一红,她们还咄咄逼人的问人家要交代,谁知到最后错的反而是她们。是她们先闯进人家家里的,也怪不得主人家会出手了。
不过——燕菲诧异的看着沈久留,有些不可思议道:“没想到郁族除了个身怀剑帝精血的,还有一个少族长活着。”
白长月眼里也闪过一丝震惊,毕竟他们所有人都知道郁族只剩下容娴一人,宝物也在容娴身上,没曾想又冒出来一人,且这人还是郁族少族长,容娴在明,这人在暗,不知道他们想计划什么?!
白长月脑中闪过万千思绪,脸上带上歉意的笑,脸颊两边的梨涡若隐若现,给那一抹冷意上添了两分温情,她朝着沈久留道:“擅自闯入这里是我们的错,还望少侠不要见怪,我们来此并非为了剑帝精血,而是寻人。”
“对对对。”小婉这才想到她们的目的,连忙朝着容娴询问:“容大夫,知道君大哥在哪吗?”
容娴一脸疑惑的重复道:“君大哥?”
曲倩倩听到令君从的名字,神色有些恍惚,她很想很想见到令君从,可她也没忘记尊主交给她的任务。
她不能背弃魔门,可背叛令君从,她依旧痛苦难忍,那是她爱的人啊。
还好周围人的注意力都在容娴身上,这才没人注意到她。
燕菲上前一步,神色有些担忧:“他叫令君从,长得不错,气质很特别,说话能气死人的。”
容娴被她的描述逗得忍不住一笑,没想到在令君从在他的红颜知己心中竟然是这种形象。
不过想到令君从此时正跟易水阁的人打斗,她便收敛了脸上的笑意,说:“我知道他,君从告诉我,他来我身边是为了找办法给一个朋友治病。”
她看向白长月,语气肯定的说:“想来君从口中的那位朋友便是姑娘吧。”
白长月颔首,语气自带一份高冷:“是我。”
小婉疑惑的问:“容大夫怎么知道是白小姐的?我们都没告诉过她的身份。”
容娴不紧不慢的说:“我是一名大夫,望闻问切是最基本的。们几人中,虽然这位拿鞭子的姑娘气息不稳,受了内伤,但并不严重,修养一段时间便会痊愈。和那位……”
她转头看向一边的曲倩倩,刚好将曲倩倩脸上的表情收入眼中。
容娴眼底飞快的划过一抹幽光,看来曲倩倩对林君从的感情很深。
即便曲倩倩当时接受了她吩咐的任务,但感情实在是最不确定的因素了。
她得让曲浪看好他的宝贝女儿,省得到时候曲倩倩坏了事儿,让她不得不动手处置了曲倩倩。
曲浪跟着她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他就那么一个孩子。
希望曲倩倩拎的清一些,否则……
容娴心里的念头一闪而过,她朝着曲倩倩微微一笑。
曲倩倩立刻收敛好脸上的神色,笑容娇媚道:“叫我曲倩倩便好。”
容娴施施然道:“——和曲姑娘气色很好,并无病痛,唯有这位白姑娘,看面色似乎郁结于心,且精神气很差,想来是常年卧病了。若这病好治,也不会拖了这么多年。”
容娴说到这里,不禁感概道:“君从为了,一直偷偷跟在我身后,不辞辛劳不怕危险,只为了找到救的方法。”
她言不由衷道:“这可是真爱啊。”
燕菲几人脸色一僵,若令君从对白长月是真爱,那她们算什么?
容娴一句话就让令君从的后宫起了火,她将几人古怪的气氛收入眼底,装模作样的在心底感慨:果然三心二意要不得,一不小心翻了船,那可就难看了。
白长月没有发现身边的姐妹神色有些膈应,她语气缓和了些,问:“知道君从现在在哪儿吗?”
容娴倒是没有任何隐瞒,指着一个方向不紧不慢的说:“在那里,他替我拦住了一群心存歹意的人,这会儿应该还在打。”
燕菲:这么重要的事情要早点说啊,明明是他替挡住危险生死难测,在嘴里却好像去摘花了一样,真是急死人了。
果然谁的男人谁心疼啊。
燕菲提起鞭子风风火火的便朝着那边飞去,小婉和白长月愣了下,也连忙跟了过去,她们都十分担心令君从会受伤。
曲倩倩犹豫了下,也飞了过去,不管是她本身对令君从的情愫,还是尊主交代的任务,她都要接近令君从。
不过转眼间,这瀑布前只剩下容娴和沈久留两人。
沈久留踌躇了下,叫道:“小娴。”
他想说:小娴瘦了,这一路定然受了很多苦。
他想问:将我身上的诅咒转移到自己身上,承受噬心之痛时可有后悔?
他想说:我猜中了遮阳之毒,但现在却好好的站在阳光下,这是怎么回事?
他有太多的不解和疑惑,也有太多的心里话想对容娴说,但他看着容娴抬眸一笑,仿若万千花开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容娴也知道沈久留有很多不解,她此时也没想着回答,反而温声说道:“久留,跟我来。”
于是沈久留便乖乖的跟着容娴走,然的信任,没有半点怀疑。
容娴低低一笑,边走边说:“刚刚那条瀑布是村里唯一的美景,或者说是村里人最喜欢的风景。不管冬夏,那里的水流一直未曾断过。瀑布周围有各种各样的花儿,每每到了花季,香气扑鼻,蝴蝶翩然。”
看着沈久留很认真的听着,容娴继续道:“瀑布前的这条小路直通向前方的练武场,族里的小孩每天早上都会在练武场由辛婆婆教导练武,谁要是偷懒了就会被罚在练武场跑圈。”
“虽然惩罚不严重,但着实有些丢脸。我记得久留小时候很活泼,一直都坐不住,练武也经常偷懒,所以被罚的次数最多了。”
沈久留脚步一顿,满是歉意的说:“对不起。”
尽管他已经很努力去回想容娴说的每一个场景,但他的脑中依旧一片空白,他什么都想不起来,这让他觉得很对不起容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