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千界风平浪静了许久后,诸多大佬才想起已许久不曾露面的无心宗宗主季书。那厮之前与雅君明明撕的厉害,谁知转头就不要脸的联手了。
季书这么久不冒头,莫不是要藏起来偷偷阴他们一把?
大佬们立刻派人去查看,这时他们才听佛宗探查消息的人回来说,整个无心宗都消失了。
大佬们“……?”
诸多大佬心中揣测许久后,不约而同的将已经退位的周天子踢了出来,让他前往无心宗曾矗立的洞天福地看看。
无心宗所在位置他们还真不敢随便过去,想想那对师徒的阴险,他们都心有戚戚然。唯恐那里有什么阴招等着招待他们呢,周天子好歹与那谁能扯上关系,季书再怎么着也不会看着周天子死,对吧?
周天子骂骂咧咧的应了,觉得那群人都是胆小鬼。心底却胆战心惊的来到无心宗的位置查看,可惜一无所获。
直到佛宗戒贪法师出面,言及大千界佛家菩萨传讯回来,说季书将无心宗整个打包到了大千界,众人这才恍悟,齐齐在心里咒骂那对师徒耍着他们玩儿。
但现在人家与他们分隔两界,够都够不着,只能憋屈地忍了。
中千界的事暂且不提,大千界里。
容娴主意识回归后的第三日便见到将整个无心宗挪到了陌山城北郊的季书,他飞升上来后,直接找到陌山城挡在荒王面前,只说了一句“让你娘那个负心薄幸的人来见我。”
荒王当时“……??”
看着身后跟着的随从以及若有似无竖起耳朵听八卦的路人,他默默道“……你谁?”
季书冷哼一声“无心宗宗主,季书。”
荒王嘴角一抽,显然他是知道季书这个人的存在的。
探看司本就掌控情报,而他更是将与母亲相关的情报一条不落地都过了一遍手。
季书与母亲微妙的关系一直让他纠结不已,那种说合作却又互相大打出手,实在让他槽多无口。
好在母亲飞升大千界,将与她有关的人都留了下来,可没想到这人竟然还找上门来。
所以,真不是母亲渣了人家吗?
但在外面还真不好过多纠缠,主要是怕丢脸。
荒王轻咳一声道“季宗主找母亲吗?飞鸢,你带季先生回去见母亲。”
没错,荒王没打算搀和进母亲的感情史,他现在管着几座城的政务,忙得很,完全不想理会长辈们剪不断理还乱的狗血里。
将麻烦交给母亲亲自处理后,荒王带着属下以快马加鞭的速度离开,仿佛慢上一秒就被狗咬了一样。
城主府,飞鸢带着季书刚来到大门口,穆涟漪便迎了上来,显然她已经收到了消息。
飞鸢朝她行了一礼后,飞快离开去追自家少主。
穆涟漪看向季书,谦和的屈膝一礼,不卑不亢道“季宗主,尊上已在等您,请跟我来。”
季书看了眼穆涟漪,跟着她朝大殿走去。
他看着四周的风景,随意说道“这里的禁制倒是一重套一重,你们尊主还真谨慎。”
还真是将自己保护的密不透风,至于吗?
穆涟漪矜持的笑道“尊主心软,怕我们这些做属下的不中用被敌人袭击,这才布下禁制保护我们。当然也有一方面是为了安我们的心,让我们不必因尊主的安危而提心吊胆。”
季书嘴角抽搐,用看二傻子的眼神看向穆涟漪。
息心那死丫头明显是为了保护她自己啊,你居然能扯到她关心属下上?这滤镜是得有多厚啊。
穆涟漪的态度直接将季书哽住了,剩下的路程他一句话都没说,完全没兴趣跟她多费唇舌,总觉得再跟被忽悠傻了的小丫头说话显得他脑子水很多。
大殿很快便到了,守在门口的护卫早已从穆涟漪这里得知放行的消息,因而并未阻拦。
穆涟漪将人送到大殿外后便停住脚步“季宗主,尊上在里面等候,您请。”
季书这场景跟他当初在中千界时听说煦帝要升品仙朝时匆忙赶来一模一样。
他踩着有节奏的步伐走进大殿内,微微侧头便看到坐在东边窗下品茶的容娴。
容娴在季书带着整个无心宗洞天飞升时便察觉到了,毕竟他被仙门接应的飞升台就在陌山城。
若非她掌控法网,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立刻前往接应他,恐怕那装着整个无心宗的洞天早就被大千界法则给碾碎了。
“老师前来不会依旧找我算账,以报万载前算计之仇吧?”容娴懒散的靠在椅子上,漫不经心说道。
中千界二人之间的大战结束的没头没尾的,但他们当时确实是暂时放下成见一致对外来着。
怎么说呢,一致对外完,就该内斗了。
季书冷哼一声,走到容娴对面坐下,自觉地也给自己添了杯茶“本座若是找你算账,可不会这么光明正大走进来。”
容娴把玩着茶杯,意有所指道“难道老师这次来不是探我的底吗?”
季书重重地放下茶杯,眸子猛地冷下来,水渍溅到桌子上,形成斑斑驳驳的痕迹。
强大的威势和冰冷的寒气在大殿蔓延,若是无心宗内的人,早已吓地跪下瑟瑟发抖。
然而与他相处上千年,容娴早就习惯了他时不时发疯的模样,还有心情调笑“老师莫非被我说中了,恼羞成怒了?”
季书深吸一口,看着这糟心徒弟道“我来是想告诉你,多谢你庇护无!心!宗!”
他咬牙切齿的说着,前音在前重音在后,莫名给人一种他很愤怒的错觉。
唔,或许这不是错觉。
季书心中十分愤怒,又有几分无力感。
这蠢笨的徒弟,难道就没想过他们可以在大千界相逢一笑泯恩仇吗?
万载前的事情都过去多久了,死去的老熟人骨头都成化石了,他不至于一直追着这点不放。
虽然在记忆刚复苏时确实很愤怒,但那场有头没尾的打斗已让他不那么生气了,佛宗毁了的小灵山更是让他心情爽快。
再加上眼前这人虽然是冥王,但事情早已过去万年,且他们当初并未过多交流过。
容娴作为他徒弟的身份倒是存在了上千年。
孰轻孰重季书分的很清楚。
或者说,尽管这孽徒心狠手辣,欺师灭祖,戏多成精,老谋深算……但这也是他唯一的亲传弟子。
容娴的想法与季书差不多,虽然当年迫不得已坑了老师,但最后她不也救了老师一命吗?在中千界那么多年友好相处,老师带着一大家子老老少少飞升上来,她不也立刻去接应防止无心宗被大千界规则毁了,让老师成为空巢老人了吗?
二人互相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拿起茶杯碰了下,一口将茶喝尽。
“陌山城与无生城中间的虚空划分给我,我会在那里折叠一个空间,将无心宗放进去。”季书突兀转移话题,毫不客气说道。
容娴干脆道“行,我会吩咐下去的。但这不是送您的,您需要支付的报酬与荒儿谈。”
季书十分平静的接受了“我会让弟子前来相谈。”
他们二人谈起了正事,十分自然地放下了之前的话题。
这是属于他们之间不用说出口的默契,也就是说,他们之间一起揭过曾经的恩怨,一起朝前走了。
也算是皆大欢喜……吧。
直到天色将晚,出门巡视的荒王才朝回赶来。
他朝飞鸢招招手道“去发讯息询问下,季书宗主走了没?”他走了我们再回去。
飞鸢大可不必躲着人家走,您可是陌山城少主,数座城池的无冕之王,躲着一个刚飞升的新人是不是有点威严扫地?
似乎看出他在想什么,荒王面无表情道“季书宗主是母亲在下界的老师。”
飞鸢一个激灵,脱口而出道“属下立刻去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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