麓猫皇觉得容娴这是在污蔑它,作为伟大的喵皇,它怎么可能吃不上小鱼干。
“胡说八道,朕吃的小鱼干就没有不热的。”麓猫皇据理力争的为自己洗刷清白。
容娴:“……所以完不反驳您憨批又懒散?”
麓猫皇呆了下,觉得自个儿可能抓错了重点。
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突然唤醒这缕意识想做什么?”麓猫皇警惕的问。
不等容娴开口,它挺起胸膛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到了最高的那颗大石头上蹲下,珍惜的抱好石台上的小鱼干,尾巴竖直懒洋洋的甩了甩。
它瞥了眼容娴施施然的说:“别想着让朕给当打手,朕还没有统一妖族呢。虽然朕现在已有眉目,也统一了一个族群,但距离成为妖族的皇还有一些距离呢。”
容娴掸了掸指甲,漫不经心道:“统一了猫族吗?这有何骄傲?您本就是猫族的皇。”
而且,“您距离妖皇之位可能有一个地球的小鱼干那么远。”
麓猫皇不高兴的甩甩尾巴,脑袋上的皇冠都焉儿了,它傲娇道:“朕早晚会得到一个球的小鱼干的。”
容娴对此并不发表意见,她目光看向无望森林之外,语气深沉道:“劳烦陛下替我传个话。”
麓猫皇勾了勾爪子,将小鱼干抱在怀里咬了一口,狡猾的说:“有条件。”
容娴可疑的沉默了片刻,承诺道:“一罐小鱼干。”
麓猫皇立刻就不行了:“打发谁呢?朕可是皇,最起码也要十罐小鱼干。”
“成交。”容娴干脆利落的应道,完没有再砍砍价。
麓猫皇被她的爽快惊呆了,它纠结的胡子都打结了。
容娴这个渣渣这次这么痛快的,难道前面有什么坑给它跳?
“给谁传话,传什么话?”麓猫皇舔了舔粉嫩的小肉垫小心翼翼的问。
反悔是不可能反悔的,它麓猫皇绝对不是那种说话不算数的猫。
出尔反尔这种称呼麓猫皇承受不来。
#少见多怪#的麓猫皇完不知道人类的心可以脏到连一只可爱猫猫的口粮都要扣扣索索的程度,这会儿它只觉得自己赚了,为此还暗中窃喜许久。
“给魏皇传话,告诉她有人在北疆部洲容国等着她赎回。”容娴轻描淡写的说,好似这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然而麓猫皇吓的小鱼干都掉了。
妈的容娴球球,不做人啊。
南荒部洲凡是能喘气的都知道人类与妖族之间仇深似海,人类见到妖族不管善恶一律打杀,妖族见到人类不管大小一口吞了。
让它去给魏皇传信?
这颗球怕是人类过来的卧底,想要忽悠它高贵的喵皇自动送上门当口粮,好继承它的小鱼干啊?
人类真是用心险恶。
麓猫皇心中腹诽完,看了眼容娴还是觉得她不太像卧底。
它迟疑道:“容娴,是不是被人类给忽悠了?咱们可不能轻信人类的,不然最后可能连咸鱼都吃不上了。”
容娴对于自个儿突然被开除人类籍的情况十分淡定,毕竟在麓猫皇看来,她还是当初那个球。
她眨眨眼,颇为愉快的说:“陛下是准备反悔吗?我可以找狐族的族长去,毕竟它皮毛润滑颜色鲜艳还很漂亮。”
麓猫皇迫不及待想要甩掉这个送死的活,连忙说道:“好……”那快去。
话还未说完,便听容娴继续道:“如果那只狐狸问我为什么找它,我会如实相告,到时候所有妖都知道陛下您是个出尔反尔的猫了。”
容娴遗憾的叹息:“您名声坏了,没人愿意给您小鱼干儿了。”
这认真的模样,完没有觉得自己恐吓一只小猫猫丧良心啊。
麓猫皇被容娴口中所说的画面吓了一跳,嘴边的话拐了个弯道:“好……好地怎么能让狐狸去呢,朕答应了当然是朕亲自去。不就是传个话吗?朕这么厉害怎么可能会怕人类。”
它还要打败狐狸妖皇,自个儿统一妖界呢,现在怎么能在狐狸面前丢面子。
麓猫皇说起话来义正言辞,前提是忽略它身后那因为不安和害怕而贴住腹部的尾巴。
这都把肚子藏起来保护自己了,嘴里却口是心非的不承认。
容娴假装没看到它的怂样,假模假样的看着麓猫皇欣慰说道:“您能这么说我很高兴,那么一切就拜托给您了。”
说罢,身形化为星光落在麓猫皇身上,等待下次唤醒。
麓猫皇:……
小鱼干它突然就不香了。
麓猫皇啃着小鱼干沉思了一天,决定还是想想其他办法传信,让它去送死不可能。
它咬了口小鱼干,望着天空飞快的飞鸟眼睛一亮,短尾巴快速的摇摆着让人一眼就能看出它亢奋的心情。
它一口吞掉了爪子边的小鱼干,率领自己的兵团登上了咸鱼号,朝着虚空上的飞鸟抓去。
至于为何不像妖族求助,只能说麓猫皇来自发达的高科技时代,还不太熟悉不科学的手段。
那些跟麓猫皇待在一起的狐狸精啊、兔子精啊什么的,都兴高采烈的看着猫猫抓鸟,像是围观幼崽玩耍一样,慈爱的表情连脸上的毛毛都掩饰不住。
#云吸团子#
#团宠猫皇#
又隔了三天,魏国皇都飞来一群来自无望森林方向的鸟。
守城大将随意看了眼,发现只是普通的鸟类便没有多管。
谁知这些鸟目标明确的飞到了皇城里,停在了魏皇的宫殿上。
等魏皇上朝之时,这些鸟儿纷纷从嘴里吐出一些竹简。
竹简十分残破,似乎经受了多年的风吹雨打,但那些字却依旧清清楚楚,像是昨日才刻上去的。
这种情况只有一种可能,便是当初刻字的人是位大能。
鸟儿将竹简吐出来后刚准备飞走,直接被魏皇一袖子拍晕都抓起来了。
魏皇盯着地上的这些竹简,每一片上面就一个字,大多数字迹都不相同,想必出自不同人之手。
也不知这些鸟儿在哪儿捡来的。
忽地,魏皇眸光一顿,落在了某片竹简上。
这字迹十分熟悉,乃是魏国一位书法大家。
那人死在了无望森林里那场与妖族的对战中。
这些鸟想必也是来自无望森林。
魏皇脑中思绪飞快的转动,周身气势威严如天,语气淡漠如水,霸道又不疾不徐:“着人拼凑起来,本皇想知道到底是何人传递信息。”
说罢,留下侍从匍匐在地,转身离开。
不多时,侍从便整理好了竹简。
拼好竹简后得到了完整的信息,侍从一眼看过,脸上的讶然怎么都掩饰不下去。
若他没记错,前往北疆部洲的人应该是……
想到那个人的名字,侍从眼底深处涌现出一股股惊恐,仿佛看到近在咫尺的血腥一般。
听说容国不过是个不足百岁的小姑娘当政,那个人居然会被扣在容国,也不知是真是假。
无论如何这都轮不到他操心,侍从将拼凑好的竹简以自身修为维持住送交给魏皇时,魏皇漫不经心的扫了一眼后神色一顿。
得知了含糊的消息后,她再推演一番就直接确定了这消息的真实性。
“煦帝大胆!”陡然,一道饱含杀意、怒火的呵斥声,炸响在整个皇宫中。
魏皇在南荒部洲说一不二,唯我独尊多年,咋然见到一位敢动她手下人的主,那种被冒犯的不悦直入心底。
若非南荒部洲距离北疆部洲甚远,且还有个夏天子在那儿,她早就剑指容国,兵发而出了。
虽然无法收拾煦帝,但魏皇绝不会忍下这口气。
她受不住这个委屈。
去找煦帝有失身份,但她能找来收拾煦帝的人。
于是,正在进行一年一次大朝会的夏天子喜提愤怒的魏皇一枚。
大夏神庭内,由一道道气运意念组成的朝臣大会并不需要本人出面,一道意识便可,也不耽误事情。
而魏皇虚影便闯入了神庭中,虽被神庭压制了些许,可看上去依旧不可一世,唯我独尊。
“魏皇怒气冲冲前来大夏,不知所为何事?”夏天子语气不是很好。
看到这一张找茬的脸,任谁都不会高兴起来。
但他也没直白的将人撵走,毕竟这魏皇一直镇守在南荒部洲,阻挠妖族入侵其他三洲,有恩与人族。
没天大的仇怨,没谁愿意跟魏皇过不去的。
魏皇目光是一如既往的淡漠、隐含霸道和冷意,她淡淡道:“本皇暗影首领前来北疆部洲办事,不知如何得罪了容煦帝被她扣下,这事儿还请夏天子尽快给本皇一个交代。”
没错,魏皇她就是这么霸道。
夏天子嘴角险些一抽,这煦帝干的事情找他作甚?
不过大家都打交道多年了,他也清楚魏皇的脾性,想来是下定决心要他一个交代,这才亲自找来了。
夏天子沉默想着,若他推魏皇去找周天子,那他平白就在周天子面前矮了一截。
夏天子拒绝承认这个。
对比起周天子,煦帝想必会好说话些。
不过是个小女孩儿罢了,哄哄就是了。
想了想,夏天子便答应了下来:“魏皇放心,本皇会尽快处理好。”
话音落下,魏皇的虚影已经消散。
夏天子:……
这一个个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都不将他当回事。
好气,可还得忍着。
夏天子直接派遣了特使带着奇珍异宝前往容国,想要将魏皇的人给换出来。
这事儿容娴此时尚且不知,她的气运化身正在乾京内遭受以太子为首的众臣的‘劝诫’。
在太子和叶相等人接收到吕侯此人之后,详细了解了情况,情绪是有些崩溃的。
他们才刚刚结束了与赵、江二国长达五年的战争,国内还没稳定下来,新打下来的地盘还没有消化,陛下竟然又招惹了魏国。
大魏那是他们能招惹的吗?
跟大魏得天独厚的杀戮场走出来的魏民相比,大容的百姓就还是个乖巧单纯的宝宝。
就冲大魏人人皆兵,哪怕是个五岁小儿都能那个铲铲要求杀妖,他们容国能吗?
不能可不得苟着吗?
但他们陛下这拉仇恨的能力未免太强了,这是恨不得容国的敌人再多两个,朋友再少一个啊。
容娴端坐在龙椅上,听着他们名义上‘劝诫’她凡是三思而后行,实则想让她委曲求,脸上表情分毫未动。
待众人唠叨完后,她直接将刚才其他人说的当成耳边风,貌似好脾气的说:“太子,魏皇很快会派人来赎、领人,到时若赎、咳,礼金不差,就放人离开。”
虽然她改口的快,然在座的各位都不是傻瓜,都听出来她的意思了。
众臣:……
这是何等的胆大包天。
容娴像是没察觉到众人的崩溃,她弯弯嘴角,假模假样的感慨道:“毕竟养这么个闲人,还得管饭呢,我们打了这么多年仗很穷的。”
叶丞相脸皮抽搐了下,我们在担心这人给容国带来灭顶之灾,却担心这人把容国吃垮。
到底是什么给了您容国已经穷到管不起饭的错觉了??
叶丞相差点就没忍住上前拎住陛下的衣领质问。
他在心里默默自责,剑帝在上,臣差点就犯上了,臣有罪啊。
容昊冷着小脸道:“母皇放心,儿臣知晓如何做。”
母皇没有委曲求的意思,正巧他也没有。
但他也清楚大魏打不过来,毕竟他们头顶还有大夏以及守护部洲的守护者呢,哪能容许大魏胡作非为。
他们抓住魏国人不放也是有正当理由的,没道理都派人来搞破坏了我还得热情相迎啊。
且他们还有证据证明魏国来人目的不纯。
叶文纯看了眼太子,再看看陛下,叹息一声决定舍命陪君上了。
他心底涌出久违的豪情……
不是,是收拾烂摊子的熟悉感。
当初剑帝宁折不弯,得罪的人也海了去了,都是他与郁国公、白太尉跟着处理的。
#一回生二回熟#嘛。
唉。
一想就是心酸。
容娴交代好了国内事宜,目光落在了东晋的方向。
叶丞相警惕了起来:“不知陛下有何忧愁,臣是否能为陛下分担一二?”容娴意味深长道:“可帮不上忙,叶卿要忙的事情可不少呢,这些事便不劳费心了。”
顿了顿,她有些不自然道:“让婳儿走一遭便是。”
众人愕然,容昊先坐不住了。
“母皇,皇姐还小呢,您有什么差事可以吩咐给儿臣。”容昊急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