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染和周雅兰的心中掀起惊涛骇浪,带着浓厚悲剧色彩的故事呼啸而来。
“我和妈妈住在西南方的小城,她总说起末世之前的生活,女性在家洗衣做饭,男性出门务农做买卖。
末世来临,能跑的都跑了,或者变成了可怕的丧尸。直到来了一个男人,他很强,所有的怪物都奈何不了他。
他建了村子,我们都要叫他族长……”
孙小小说到这儿,身躯猛然一抖,“但是……但是……”
“不急,喝点水。”
孙小小摇摇头,紧咬着牙关,溢出一句,“我真想他死,不!死太便宜他了。他应该被五马分尸,处以极刑!”
声音颤抖着,说出口的话却令人毛骨悚然,百染定定的看着她,脑中思绪千转,末世中,最令人作呕的,并不是怪物一样的生灵,而是人。
孙小小喝了几口热水,才继续道,“说是族长,他其实是皇帝,所有的女性都是他的容器。”
“容器?”
“嗯。”
泪珠落了下来,“是生孩子的工具。起初村里只有十来个人,都是没有作战能力的妇女……后来……”
“孩子越来越多,和我同一年出生的就有5个,但是只有我活了下来。”
“你知道为什么吗?”孙小小突然顿住,抬头看向远处站着的百染,眼睛向上翻,显得瞳孔很大,颇为骇人。
“为什么?”百染没说话,倒是周雅兰忍不住了开口。
“你们能替我们报仇吗?我知道那个畜生那有很多的晶核,他的异能一直在增强,保险柜里塞了很多药剂,我偷了一个。”孙小小摸了摸口袋,掏出一个试管,“你答应我把他杀了,我就把这个给你。”
百染体内的系统经过升级,可以辨认100种试剂,这只是普通的增强异能属性的药剂而已。
可怜的少女并不知道这个药剂的价值,她只是固执地认为,这是重要的东西,是谈判的筹码。
百染看着她,点了点头。
“出生的女婴会被留下来,继续成为繁殖的工具。男婴会被养到5岁,然后注入病毒,有异能的人就活下去,失败的就殒命,或者变成丧尸,被杀死。但还有一部分。
因为我们总要吃饭的。”
孙小小干呕起来,抱着垃圾桶,像是要把胃给吐出来。
她擦干净唇边的液体,“还有一部分天生羸弱的男性,注入病毒大概率会造成死亡,畜生觉得价值太低,就把他们砍了,做成肉糜。”
“这件事是他自己操刀,所以一开始没人知道。只说是病死或者失踪,但数量太多了,一开始村民们还会被吃肉这件事吸引,放弃了寻找,但东窗事发,还是被发现了。
不是我看见的,是我的一个同父异母的姐姐,偶然发现的秘密。
姐姐被他杀了,她那时候才16岁,应该是他的异能太强,或者大家都想吃肉吧,毕竟真的没东西吃,土里什么东西都种不活,水里的早就被毒死了,一些魔兽的肉能吃,但是谁去猎呢?
太绝望了。”
孙小小急促的喘了几口气,周雅兰也被惊得忘记了反应,一句话都说不出。
“就是这样。”
气氛凝滞了,大约过了六七分钟,周雅兰才颤抖着说一句,“这太可怕了,他们还是人吗?”
百染则思考起了另一件事,她问系统:这个五万脑的温压弹可以把那个部落夷为平地吗?
系统:(⊙o⊙)…可以是可以,但是里面还有无辜的人啊。
百染:嗯,你说得对,那就把那个人捆起来,凌迟吧。
系统:好!冲!!必须把他杀了!不杀他誓不为人。(^3^)╱~~
百染:别发癫。
周雅兰看着一脸严肃的百染,见她没有露出任何惊异的表情,忍不住问道,“你都不吃惊吗?”
百染看向周雅兰,果然是被温室娇养的花朵。
她摇了摇头,“没什么好吃惊的。比动物要可怕的多的,是人心。”
易子而食,析骸而爨。是在战乱年间就出现过的情况,末世之中,只会有过之而无不及。
周雅兰也有些沉默,但很快她就收拾好心情,“我会告诉绪舟哥哥,荡平这个野蛮部落,将这个泯灭人性的族长处以极刑。”
她很自信,百染不忍心打击。
“那个族长的异能你了解吗?”百染问道。
孙小小摇头,“我看见过他一掌便能把一个屋子夷为平地,别的就不清楚了。”
难怪村里没人敢违抗。
如此级别的异能,就算贺绪舟有心,他的手下未必同意。
这势必会消耗基地,甚至可能折损本就不多的异能者,乃至两败俱伤。
这样的买卖,傻子才会干,何况是末世之中,人人为己。
百染不是圣母,她知道什么是对自己有利的,也明白如果做了这个决定,可能会导致她的升级之路艰难起来。
但是百染长叹口气,内心汹涌的烈火难以平息,太真实,无论是孙小小的叙述,还是她胳膊上的鞭痕伤疤,亦或者是赵康和她母亲的所作所为。
她可能很难把这一切看做游戏了。
系统错误的把她抓来这里,想必也是想搅动世界的格局,当个缩头乌龟可不是她百染的性格。
于是百染站起身,往外走。
“诶!你去哪?”周雅兰叫住她。
“去找元帅。”
“我也去!”
单独去见绪舟哥哥?那怎么行,周雅兰拍了拍孙小小的肩膀,丢下一句,“你在这等我。”然后飞速跟过去。
她跟百染跟的很紧,这让本来情绪平静的百染又焦躁起来。
于是百染停了下来。
“你干嘛突然不动,差点撞死我。”周雅兰摸了摸被撞红的鼻子,却看见对方像躲什么洪水猛兽似的,突然蹿到角落,还指着楼梯的方向,像是在赶人。
果然是贱人,她怎么因为接触了两次,就觉得百染这人挺好的呢?
哼。
周雅兰一甩袖,快步往楼梯口走。
百染真感到疑惑了,这就是善变的女人?她也不知道哪里惹了这位大小姐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