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嘉甩开他的胳膊,开门朝厨房走去,瞟了一眼锅里滋滋冒油的鱼,在橱柜下面找出了酱油。
纪景言一把夺过,打开封口,到了一些在勺子上,浇上了鱼身。
“你出去吧,这里油烟大。”纪景言把葱姜蒜扔进锅里,又添了水,盖上了盖子。
宁嘉在小板凳上坐下,拿过油菜摘了起来,说:“我还是在这吧,别你又找不到什么。”
纪景言回头看了她一眼,笑了笑,对她说:“瞧你把我说的,好像多没用似得。”随后又看了一眼门口,小声的说:“你还是躺着去吧,我可不是心疼你,我心疼我宝贝女儿。”
宁嘉没有动地方,冷笑一声:“你少女儿女儿的叫,我还喜欢儿子呢。”
“这你就不懂了,这个你多叫,就会生什么。你也可以叫儿子,来个龙凤胎,不是更好!”纪景言打哈哈的说。
宁嘉抬头瞥了他一眼,点头应承道:“对,黑户孩子一来来一对,好看是不是?”
纪景言被冷嘲热讽也不生气,低头专心挑着虾背里的虾线,说:“你看你这么煞风景呢?我这第一回当爹,想有个儿女双全的愿望,就想着在这过年的时候说出来,图个好兆头,你看看你说的这话,你不想一儿一女一起出来啊?”
“我又没说错!”宁嘉低头嘟囔着说:“我可不想,来一个就行,多了我嫌累,哪天你再翻脸不认人,孩子不管了,我就真喝西北风去了。”
纪景言放下刀,瞪了她一眼,“我纪景言在你眼里就是个言而无信的人是不是?”
“这个不敢说,但绝对是个衣冠禽兽。”宁嘉对于怼他真是越来越上瘾了。
“嘿!你个丫头片子,现在仗着有依靠了,是不是觉得我不敢对你怎么样了?”纪景言故意板起来问。
宁嘉摇头晃脑,挑衅的说:“没有依靠,我也敢怼你!怎么的?”
“不怎么的,我能把你怎么的,你现在这么金贵。”纪景言无奈的又拿起刀,去切菜。
宁嘉摘完了油菜,放在水槽那里,之后站在一旁看着纪景言干活,问道:“你在我家呆到初几啊?”
“初五过后吧。”纪景言说:“我姐说大概初七回来。”
“初五呢……”宁嘉掰着手指头算了算说:“你初二就走吧。我姥姥家的亲戚初二都来,你在不方便。”
纪景言说:“我没地方去,就在这了。没什么不方便的,你要是实在不知道怎么介绍我,那你就说我是你家请来的厨子,我不介意。”
“呵呵。”宁嘉冷笑,“你当我家和你家一样豪门呢?有必要请厨子吗?”
“那你就随便乱编一个理由,说我是你男朋友也可以,我不嫌弃你。”纪景言逗着她说。
“老娘嫌弃你!”宁嘉气的伸手拿过一个大圆葱朝着他头就打了一下。
突然,纪景言的电话发来了视频聊天的音乐声。
他边拿手机边说:“别闹别闹了。”
接起视频,纪景言把手机立在了操作台上,对里面的人说:“过年好。”
宁嘉在旁边好奇是谁,悄悄的凑过来看了一眼,就看到了手机里的江雅诗,躲避不及,只好笑了笑。
“过年好啊!”江雅诗娇俏的笑了下,问:“你们俩这是在哪儿呢?国外的民宿吗?”
宁嘉从镜头前离开。
纪景言说:“不是,我在嘉嘉家呢。”
“哦?是吗?我还以为你带着她出国玩去了呢。”江雅诗略显惊讶后,问:“今年能吃到你们的喜糖吗?我可是盼着呢。”
纪景言忙活着手里的活,说道:“你盼我的事,你老公不吃醋吗?”
“景言,你明知道我这是客气的说法,何必要这么问呢?”江雅诗笑笑,问:“诶?宁嘉怎么走了?”
纪景言看了手机一眼,说:“和你不熟,也没说的,当然是走了。你也别在这和我假客气,咱俩不用来这套。”
“诶,景言,大过年的,你说话干嘛和我这么刻薄?”江雅诗脸上露出了不悦。
纪景言转身去洗油菜,背对着手机,说:“我只是就事论事罢了。得,大过年的我也不惹你,你这年也拜了,就不多聊了,万一让你老公知道你给前夫打电话就不好了。”说完,一转身用带着水珠的手点了挂断。
宁嘉啃着苹果站在门口,啧啧的说:“真是个薄情又寡淡的男人啊!”
纪景言没看她,说:“我跟一个有夫之妇聊什么?避嫌你懂不懂?”
宁嘉撇嘴,“说的好听,我看你就是心里意难平,不服气!不然,你才不对对她那么说话呢。”
“你知道个屁!”纪景言命令道:“去,给我拿个香蕉去,我有点饿了。”
“心里还有人家,瞎子都看出来了,承认就那么难?”宁嘉嘀咕着转身去了客厅拿香蕉。
纪景言冷着脸,生着闷气,可气什么,他也不知道是对江雅诗还是宁嘉。
顾邵阳带着夏芷兮去了商场。匆匆的买了衣服后,又去了超市,买了几个大礼盒,直奔回家。
“等下你什么都不要说,只管听我安排就好,知道了吗?”顾邵阳说。
夏芷兮不满的看他一眼说:“我又不是哑巴,又不是傻子,凭什么不让我说话?哦,要是你奶奶问我家住哪儿啊,难道我也不吱声吗?”
顾邵阳皱着眉头,不耐的说:“你话怎么这么多?我的意思是,你不要乱说话,我说什么你也只管听着别反驳,懂不懂?”
“不反驳?”夏芷兮也深深地皱起眉头说:“你想说什么?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是想说我是你女朋友吧?你怎么那么臭不要脸啊?”
顾邵阳生气的说:“那不然呢?女朋友的身份是最好的解释,不然你说个更好的!”
“我不去就是更好的!”夏芷兮解开了安全带说:“我要下车,停车!”
“你给我把安全带系上!”顾邵阳边开车边帮她拉过安全带,咬牙切齿的说:“上了我的车,那是想下就下的吗?想的美,给老子坐好了,要加速了!”
“我不管,反正不许说我是你女朋友,后患无穷,不然我就说出是你强迫我来的,你还威胁我,你还打我,骂我……”夏芷兮喋喋不休的说着,随着车子越行越远,渐渐的没了声音。
今年的春节,每一家都发生着不可思议的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