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花婶子看他们都喝的有效果,也不耽误,端起盆咕嘟咕嘟全灌了下去。
黑色的煤灰水顺着嘴角蜿蜒流下来,呛的老太太鼻子里面都灌了黑汤。
喝完了,她摸着鼓胀的肚子,打了个水嗝:“好像真的有用,喝了一盆,我肚子瞬间就不疼了,胳膊腿儿都有劲了。”
魏淑芬忍着笑点头:“回家多上厕所,上几次就好了。”
菊花婶子他们被折腾了一通,身上的劲都被挫磨干净,不剩啥了。
胡天宝摸着肚子,哼唧道:“我得回家了,想上茅厕。”
林有双肚子也咕噜噜叫。
一家人毫无形象互相搀扶跑了。
回到家,排队上了厕所,身上臭气熏天的回屋里,进屋菊花婶子把孩子给胡天宝,走到林有双面前伸手掐她。
“我发现你现在越来越厉害了啊,还敢在外面冤枉我,是我偷的肉?”
“是我偷的东西?”
“你可真敢说,老太太我胳膊腿都没劲,咋就偷东西了!”
菊花婶子想到自己在那里没脸就来气。
“同样是知青,你看看人家姜晚婉,成分明明有问题,如今不也带着家里人致富了,还考过了高中,你再看看你,高中文凭也没有,就算去参加考试,也考不出花样来。”
“人姜晚婉在北京的家人也过来支持她生活,你呢,这么久,家里连根鸡毛都送到我们这来,还时不时地,浪费家里的钱去打电话。”
“一点钱都拿不出来的娘家人,也不知道和她们有啥好说的。”
菊花婶子原先忍着,是她大孙小要吃奶。
任由林有双嚣张跋扈了一段时间。
如今孩子大了,林有双还这么跋扈,她可不忍得。
林有双吃痛抱着胳膊,伸腿踢菊花婶子。
别看菊花婶子上了年纪,但是她身子骨还算硬朗,干活的人力气大,手劲更大,她抓住林有双的腿掐她大腿里子,把林有双掐得嗷嗷叫。
“滚开,你凭什么掐我!”
“我可给胡家添孙子了。”
林有双恶狠狠地看着菊花婶子。
菊花婶子阴狠冷笑:“添孙子,是啊,添了一个,但是那又咋样?人家姜晚婉生俩儿子了,瞅瞅你不争气的肚皮,干啥都不如人家。”
“沈老太太啥也没干,就跟着吃香的喝辣的,我咋就没人家的好命呢,摊上你这么个玩意。”
林有双最受不了的就是婆家拿她和姜晚婉比。
“你看不上我就去找姜晚婉啊?也不撒泼尿照照自己和胡天宝的样子,这俩穷酸货就别做富贵梦了,能娶到你们都是烧高香了。”
“天天埋怨我不好,怎么不瞅瞅自己呢?”
林有双用鼻孔看他们:“我好歹也是个未来的大学生,我现在可是学习得厉害死了,肯定能考回北京,你们要是想让胡家子孙能够到北京生活,那就对我尊重点。”
“我过不好,你们的子孙后代也过不好。”
这句话吓到胡天宝了。
他把菊花婶子拉到外面的房间:“娘,我看别刺激她了,她说的也没错,咱们家唯一的出路就是她,贫农听着好听,吃不饱穿不暖,还要看别人的脸色,你就甘心吗?”
菊花婶子撇嘴:“我的娃啊,你太天真了。”
“我就怕她带着孩子一去不复返啊,你看她有老实样吗?像心甘情愿和你过日子的吗?”
“别傻了,我就怕她带孩子出去,咱全心全意供着,回头她就跑了。”
“而且她学习也不好,考不出啥名堂的,不信你去问问,打听打听,娘也不想你后悔。”
胡天宝点头,又去了趟茅房,才去的知青点。
他随便拉了个男知青问:“林有双学习咋样?”
男知青想也没想说:“小学水平,初中的知识学得很差。”
他不知道这个答案对林有双意味着什么,实话实说。
胡天宝:“谢谢。”
他六神无主地回到家,告诉了菊花婶子:“娘,知青说林有双初中知识都不咋会,她不会初中的,又咋考大学啊?”
菊花婶子安慰他:“所以说考不上去啊,就怕她出去考试,在外面碰到了什么有为的青年,一来二去看上眼了。”
“别瞧她现在丑,她那张嘴挺会说的。”
“女人只要管用,就有男人不嫌弃,你和她过日子多长个心眼,万一她跑了,以咱家条件未必还能给你娶个媳妇儿。”
都是女人,谁不知道谁啊。
胡天宝慌了:“娘,那我咋办啊?”
“她现在就要出去考试,我天天拦着她,她还能对咱娃娃好吗?娃娃那么小,咱得让她打心眼里对孩子好啊。”
菊花婶子眼睛眯起:“放心吧娘早就给你想好办法了。”
“咱先哄着她能出去考试,让她有个希望,放松警惕,等她考试那天就把她打晕了绑在家里,她中途想跑也跑不了,嘴堵住了,关她几天,让她错过这段时间就好了。”
胡天宝也别怕林有双跑了。
“娘,就按你说得来,这段时间把她哄好了,千万不能让她看出咱的意图。”
打草惊蛇,林有双自己有主意,保不准会干啥。
菊花婶子点头:“那啥你进屋去哄哄她,咱家还有点挂面,我煮了给她吃,让她吃饱了安心住着。”
胡天宝进屋去。
林有双在炕上看书。
她想考大学,超过姜晚婉,远离现在的家庭,只有学习这条路可以走。
以前怪她没有认真学习,眼下虽然只有几个月,她要奋起直追,说不定可以努力个好结果。
胡天宝进屋看林有双在看书,反而让孩子一个人在那里玩,他心里很不要高兴。
身为女人竟然不知道好好带孩子,每天想这想那:“你别和娘一般见识。”
胡天宝长得老实巴交的,让人很难瞧出他心里的想法。
林有双闻言嗤之以鼻:“算了吧,她刚才掐我你怎么不帮我?”
“我被姜晚婉怼的时候,你怎么不知道说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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