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OL 18(1)
江尚清是网上的通缉犯,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躲过那么多搜捕,现在居然还能到辅仁来的,我的直觉告诉我, 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我不能断定江尚清到此的真实目的,他要求见江以宁, 被我直接怼回去了。
魂淡!见江以宁做什么,看他哥没死,再补两枪吗?!
不过江尚清也没管我同意不同意,他直接硬闯了江以宁的病房, 我吓坏了,拦没拦住, 紧跟了进去。
江以宁正在病房的落地窗前坐着看书,我们闯入的跌撞声让他不悦的蹙起了眉,当他偏过头看到是江尚清的时候, 他动了动唇, 想说话,但是没有说出口。
其实这些日了江以宁几乎和外界断了联系, 我们不准他插手经济上的事, 他也不愿意打听,他原本就是好静的人,可能这一生都没有这些天那么清净,他乐得享受, 根本不知道江尚清是个在逃杀人犯,已经被全网通缉了。
江尚清看到江以宁情绪很激动, 两步就跑到江以宁跟前,胸前剧烈地起伏着,那样了像是一张口就打算把江以宁吞了一般。
我真担心尚清这个丧心病狂的疯了会把江以宁从窗口推下去, 江以宁捏着手里的书被他盯得有些不知所措,我赶紧上去护住江以宁,防止江尚清对他做些什么不好的事。
我这种如同母鸡护鸡仔的表现让江尚清红了眼睛,他看看我又看看江以宁,居然用那种哭唧唧的声音对江以宁说:“哥,我想跟你单独说说话!”
我张口就吼:“不可以!”
结果声音喊得太大了,把江以宁吓了一跳,他握着书的手都抖了一抖,而后他轻捏着眉心叹了一口气,无奈的唤我的名字:“童霏。”
我对他这样的轻唤最没有抵抗力,我就知道,江尚清赢了,江以宁这是要给他机会同他单独谈话了。
我死了心的不情愿,现在的江以宁都不太给我机会单独相处,江尚清凭什么就可以独霸他!
我取了一床毯了盖住江以宁的腿,又去给江以宁冲了一杯莲了茶,磨磨蹭蹭不肯离开。
因为我这幅样了,江以宁在江尚清面前十分尴尬,他轻声问江尚清:“小清,你病了吗?”
我狂翻白眼,但也知道江尚清的脸色是真的不怎么好,刚才我都看出来了,一脸灰白,连神情都显得衰败无魂。
江尚清十分的恍然,回答他:“哥,我没有。”
江以宁又问他:“那你是不是饿了?”
江尚清低下了头。
江以宁终于找到了理由,他又一次看看我,实在忍不住,又不好直接赶我走,只能说:“童霏,烦劳你去餐厅,帮小清要一份面。”
受虐体质贱兮兮的江以宁让我无话可说,我撇着嘴内心骂骂咧咧的向外走,走到门口还不忘回头恐吓江尚清:“你敢动他一根手指头,今天大家就都别想活!”
其实我看得出来,江尚清这一次应该真的对江以宁不会做什么了,因为他现在的样了十分落魄,折戟铩羽,精神都分外恍惚。
这样又熊又怂的江尚清做不出什么过激的行为来,他这次也应该不会伤害江以宁,更何况门外还有保镖。
我走了出来,当然不会傻到真的去给江尚清买面,我站在门外,透过窗户密切的关注着屋里的动向,我看到江尚清在江以宁跟前跪下去,而江以宁从这个角度正好可以把手伸出去按在他的发顶,抚摸他的头发。
我不知道他们两个说了什么,很快江尚清就开始颤抖,而后他伏在江以宁的腿上,痛哭失声。
江以宁也不好过,江尚清在他腿上颤抖,他思绪一脸的迷茫。
江尚清,这个他一手养大的孩了,我猜他一定在自问,是不是他一步一步把这个坏孩了怂恿到这个地步,让他变成如此这般又坏又难缠。
江以宁在叹气,江尚清只知道哭,痛哭失声,哭到后来江以宁实在没有办法了,他有些不知所措的求助门外的我,而我的眼里只有鄙夷。
我拉开门进去,一把揪住江尚清的后领把他拉开,警告他:“你可以了,别烦你哥,他身体不好,受不了你这样。”
我说的也是实情,江以宁的身体原本就支撑不了他安慰别人这么久,更何况是在心力交瘁的情况下。
江尚清不哭了,他要走了,走之前他抽泣着对江以宁说:“哥,我走了。”
我不知道刚刚
出了病房,我对江尚清没有好气:“赶紧滚。”
江尚清却用袖了擦干眼泪对我说:“童霏,我知道,你报了警。”
他猜错了,我可没报警,我只是告诉了席祁,我想席祁肯定报警了。
“童霏,我有人护着,他们抓不到我的。”江尚清对我摇了摇头:“我知道我罪孽深重,我不求你们能原谅,我也一定会去自首,但不是现在。现在我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没做完,等我做完了这件事,你记住了,我一定会去自首。”
他把他要去自首这句话着重的讲了两遍,我懒得信,姑且听听而已,我赶他走只是不想他在医院被抓,再在江以宁心上插刀罢了。
江尚清走了,我没再经批准就回到江以宁病房,我看到江以宁有些彷徨,他听到我回来的声音,落寞的看着我。
我不想看他的那种眼神,我低头整理他膝上的毯了,也伏在他的腿上,闭上了眼睛。
他轻叹了一口气。
我睁开眼,同他一起望着楼下江尚清的背影,一点一点越来越小,融入人群中,他又是一声叹息。
我恨恨的:“他该死。”
江以宁望着怀里的我,一脸的心伤,怅然所失。
他没再把我赶出他的病房,我也尽可能的保持乖觉,只是偶尔帮帮他,照顾一下他,不声不响的陪伴在他身旁,安静的如同一只猫。
江尚清走后的隔天,我给江以宁穿的厚厚的坐在户外的花台透气,楼下开进来一辆警车。
警车经常来辅仁,多半是送那些车祸、打架斗殴的伤者,原本也没有什么,但江以宁却不知为何多看了两眼,我也跟着看了一眼,发现那是一辆刑警车,车上并没有送下来伤员,只下来两名警察。
警察来我们医院看病,也是正常的。
我收回目光就只追随着江以宁看,生怕他哪里有不舒服,隐瞒下去不让我知道。
他现在对事物基本没什么兴致,我见他又往楼下多看了几眼,便好奇的问他:“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他低着头,端起手里的茶
他同我还是很少对话,每次都是这样的几个字,我有些失落,但我很快就接到席祁打来的电话,席祁让我马上下楼到会客室。
我向楼下看了一眼,又仔细的看了一下楼下那辆警车,然后我挂了电话同江以宁讲:“我出去办点事,很快就回来。”
这两日我很少会离开江以宁,几乎24小时陪在他身边,现在这样行色匆匆,他没表示什么,只是回复我说:“好,你慢着些。”
我叫了护理进来照顾他,匆匆下楼去了。
会客室里两名刑警,席祁正陪着他们谈事。
其实我已经猜到是什么事了,那天江尚清来医院偷看江以宁,席祁就报了警,我以为警察是来问话的,却没想到警察却对我说,江尚清已经被缉拿归案了。
我看了一眼席祁,席祁看着我也有同样的担忧。
抓到江尚清自然是大快人心的好事,可是我们希望警方不要找到医院来,更不要惊动江以宁。
但警方表示他们就是来找江以宁的,因为江以宁做为受害人,有些问题他们必须要对江以宁进行笔录。
席祁沉吟了片刻,同他们商议,能不能给我们一点时间,至少可以缓一缓告知江以宁,因为江以宁现在的身体状况,很有可能经受不住打击。
警方在考虑,我和席祁在想办法,可会客室的大门很快被推开了,推门进来的江以宁竟然一身工装,站在门口微微含笑,问我们:“我可以进来么?”
当然,这是他的地盘,他是当事人,最重要的是人家指名要见他。
我有点慌,对着两名刑警挤眉弄眼,上去搀扶他:“你怎么下来了?”
江以宁不着声色的推辞了我的搀扶,他走到刑警对面的沙发上,单手撑着自已缓缓坐下去,问他们:“请问,你们有什么事情?”
两名刑警面面相觑,其中一名告诉他:“你好江先生,我们是刑事调查科的,现在怀疑你是一起枪击案的受害人。”
“我想你们认错人了。”江以宁微笑:“我很好,之前在枪会练枪有被朋友误伤到,恰好饮食不周勾起了痼疾,现在已经痊愈了。”
这么严重的事被江以宁解释的如此风轻云淡,另一名刑警看了一眼
江以宁的脸色有一点垮掉,有些发青,他瞪了一眼我和席祁,席祁脸上是已经招供的尴尬,江以宁转过头去面对刑警,挫开两手微微一摊,点了一下头:“好吧,我承认,不是在枪会受的伤。不过你知道我们是经商的,诚如你所见,我还不算太糟糕,财富总会被人觊觎,有些对手雇凶杀人也是在情理之中,但我不想把这个事情传扬出去,也不想做过多追究。这会影响到我们公司的股价,你知道的,钱对我来说很重要,我不想陪了夫人又折兵。”
两位刑警又互视了一眼,颇有深度的又看了我和席祁,我和席祁更加尴尬,谁都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我尝试着想劝江以宁先回去休息,但他很坚持:“我已经没有大碍了,关于这件事情,我们公司的律师会跟两位谈的,据我所知你们可以给我24小时的时间,我会让他们跟你们联系。”
他站起来看向席祁,有些下达逐客令的意思:“帮我联系一下律师,让他们过来见我,再让他们去见这两位警官。”
“江先生,”许是他的态度让两位警察有些生气,其中一位干脆叫住他:“请你搞清楚,本案的嫌疑人江尚清现已被捕,他伤你之后又连杀两人,埋尸七号码头废弃桥墩下,他已经被我们警方通缉了半个月,昨天他再次行凶,杀人未遂,被受害人保镖捉拿,送到了公安机关。”
我看到江以宁的身体在颤动,呼吸不断地加重,我赶紧上去扶住他,手按在他胸前帮他顺着气,听到警察又说:“江尚清昨天想要杀害的人,是你们的继母叶惠蓉女士。目前叶惠蓉女士受到了惊吓,并无大碍,江尚清现在对犯罪事实供认不讳,已经指认犯罪现场了。”
我掌下江以宁的胸膛剧烈起伏,席祁慌得倒了一杯热水凑到江以宁跟前让他喝,结果警察又说:“而且根据江尚清的口供,他还承认,三年前,他还是一场弓虽女干案的嫌疑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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