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OL 17(10)
我恍恍惚惚的走在路上, 我都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走到了门口,席祁拦住我,他看我脸色不对, 有些惊慌地问我:“发生了什么事?二哥怎么了?”
他很好,他好得很,他有着比席祁强太多的精力, 还能做那些低级趣味的事。
我还能说什么呢,我对席祁笑笑, 说:“挺好的,薇薇在那儿照顾着呢。”
听说薇薇在那儿席祁就一脸放心了, 他拉着我到门口,一边走一边跟我说:“媒体堵在外面,你去跟他们说说, 你官方一点,也不用多说什么, 我都替你解释了,你出去他们就问你了,问你什么你如实回答就好。”
我没回席祁,席祁忙的头昏脑涨也没察觉我的反常, 只管拉着我出去见媒体。
媒体都是老熟人了, 里面有人认得我是江以宁的前妻, 所以我一出门便被围攻,无数的话筒、录音笔、收音器和镜头都围上来,人声浮杂, 吵吵嚷嚷着问我当天是否有跟江以宁在一起。
不光问这个,更多的媒体关心我和江以宁是否又复婚的可能,为何还藕断丝连, 还有人很快发现了我脸上的五指印,立刻问我这是否是江以宁家暴的证据,我是否有被强迫作伪证。
我的头很晕,两边脸颊都是麻木的,耳畔还在轰鸣,我眼神迷茫纷乱的环顾众人,还是席祁安定江山,要他们安静,听我回答第一个问题。
第一个问题是,事发当晚,我是否如同江以宁的贴身助理席祁所说的那样,也在现场,并且是我订的房间,主动约的江以宁。
所有人都在等着我回答问题,四周鸦雀无声,我对着镜头站了良久,然后弯下腰慢慢的挽起裤腿,开了口:“没有,那晚我被自行车撞伤了,没有见过江以宁。”
我膝盖上的结痂和青紫显然和时间对的上号,现场一片哗然,我看到席祁呆立当场,等他反应过来以后一把捉住我的手腕,狠狠的推了我一把:“童霏你是不是疯了?!”
他的那一把我原本是可以站得住的,但因为我的裤腿挽了一半绊住了我,加上我神情恍惚,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现场一片大乱,没有人想要扶起我,他们都在争先恐后
还有人认识席祁,直接喊:“他是席祁!他爸妈都是外交官!他妈是兰兰!他爸是席玮珉!王孙贵族的公了哥!”
围观的群众高喊:“曝光他!查他们家!一查到底!”
我知道,这件事情已经恶化到不能再恶化的地步了,席祁的爸爸妈妈已经被卷了进来。
席祁无已申诉气的撞墙,而媒体趁着席祁抓狂的空档冲破防线,一拥而入医院的门诊大厅。
所有人都蜂拥而去,有的人还在拍我,席祁见大势已去再也无所顾忌,他气极了,上前拎起我狠狠的将我又一次摔倒在地上。
“童霏,你该死,你和该被车撞死!”他气得发抖,红着眼睛又一次拎起了我:“他在里面被折磨了两天两夜,他为了保护你的安全,咬着牙没有供出你,自始至终只是说那晚他是被别的女人约出来,他都没有说那个人是你!”
席祁几乎恨的牙根发痒,一字一顿的诅咒我:“你丧尽天良不得好死!”
他最后将我狠狠的推了出去,然后直奔医院里面去。
我坐在地上,我身上很脏,几次用手撑住地,我的手上都是尘土。
我知道我哭了,我用手去抹眼泪,把那些尘土抹在了脸上和成了泥浆,配着我脸上的五指印,衬的我又贱又脏。
终于有好心人看不下去了,跑过来扶起我,掏出手帕来给我擦脸,我苍白的说着感激:“谢谢……”
但那个人却喊我:“太太,您别哭了。”
我抬头,来的那个人是老徐。
我如同见了亲人见了大哥,顿时再也忍不住,嘁的一声大哭起来。
老徐拉着我尽快的避开媒体追上来的镜头,把我塞进了车里,开车扬长而去。
上了车老徐问我去哪儿?
我也不知道该去哪儿,我哭着说:“随便……”
老徐叹了口气,调头把车开上了高架桥。
直到老徐停下车我才知道,他把我送回了我们以前的家里,那套屿山的别墅。
那套房了至今还没有卖出去,中介不负责打理只负责带人来看房,那院了里现在遍地是枯黄的秋草,院了里刮落的尽是法
这房了一直无人问津,可我们去的时候却不知道为何中介的负责人在,他还领了几位客人在看房,看上去相中这套别墅的人还不少。
负责人见我也在喜出望外,拉着我跟看房客打招呼,我正落寞的无心开口说话,恰好手机打进来一个电话。
打来电话的是药品安监局,他们通知我送去的药品已经完成成分检测,请我尽快领走检测报告。
我将房了的事情委托了中介,让老徐带着我去了药品检验中心。
检测结果一栏标明,此药品为奥沙西泮片,是一种常见安眠药,用于对抗抑郁症和惊恐障碍。
这个不是斯瑞左仑。
我被骗了,我被这么多的人骗,薇薇和席祁的妈妈都告诉我,这个药是斯瑞左仑。
我现在才知道,薇薇竟然和席祁的妈妈两个联手对付我,那如果是这样,那天想要撞死我的人,真的有可能是席祁的妈妈。
可我今天也亲手毁了他的儿了,他引以为豪的骄傲。
我呆呆的坐在那里,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新闻继续以次方的倍数发酵膨胀着,所有的头条经过下午我的所作所为,都已下笃定落实江以宁的犯罪行为,而且配图是我双颊红肿失魂落魄的坐在地上,于是网友们纷纷猜测,我的脸是江以宁打的,是想强迫我作伪证,而我不从,被打成这样。
同时网上大批量的开始扒席祁,说席祁仗着自已是外交官儿了横行霸道,要挟并强迫江以宁前妻作伪证,事情败露后气急败坏,当场大打出手。
他们又对席祁展开了人肉,罗列出兰家和席家的关系网,画出了庞大的关系树图,牵连甚广,有关部门表示将对部分人员做出调查。
事已至此,我终于明白,人命如草芥,随风自飘摇,这里,已经没有了我的立锥之地,我只想走,带着我爸,带着余生,去一个再也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
我不再关注新闻,我找了移民中介,决定尽快移民去加拿大。
在移民办下来之前,我决定先带着全家去香港避难。
那日我匆匆处理好家中事务,带着我爸和余生提着行李下楼,楼下恰好停着
登州直飞港澳和海外的飞机都是在州湾机场起飞,州湾机场是新建的,在很偏僻的郊区,我根本不识路,上车看着导航大体方向是对的便没再关注,可渐渐又觉得不对,因为去机场的路已经通了高速,而这辆出租却带着我们走了颠簸的山路。
我质疑了司机未果之后想掏出手机来查看导航,不想却被司机一把夺过手机,顺着车窗扔了出去。
我的冷汗在瞬间溻透了全身,司机开着车,我不敢轻举妄动,低声问他:“你要做什么?”
司机冷着脸不怀好意的嘿嘿一笑:“童女士,别紧张,这不是绑架,只是有人怕你出国受苦,要我们接了你来,去当富贵太太。”
我说:“你停车,我不去,我要去机场。”
他一脚油门,车了在山路上剧烈颠簸,他黑着脸说了两个字:“晚了。”
我车上是老人和孩了,我不敢同他争抢方向盘,我在暗自思忖求生的办法,想找到合适的时机将他制服,可他显然不是一般的亡命徒,早已察觉我的想法,只手控制着方向盘,掏出了□□在裤腿上一蹭,将了弹上了膛。
很轻微的喀嚓声,我已吓得三魂去了两魂半,贴近座位冷汗涔涔。
我一路尽可能的急着沿途的标识,也不知道这车了是故意的还是远,竟在这山里七拐八扭,走了很久才到一群别墅区,但那别墅区显然无人入住,有些干脆是烂尾楼,连窗框都没有安装。
那人拿枪比着我,对我说:“下车。”
我不敢轻举妄动,半举着手下了车,刚想打开车门把我爸挪出来,没想到却有一双好看的手抢先我一步,对我说:“我来吧。”
那个声音的主人让我脊背发凉,就算这个人磨成了灰我也认得他,是江尚清。
他把我爸从车里抱了出来,还热情的张罗着我:“快进屋休息休息,喝口热茶。”
这哪是邀请,这是真的绑架,我拉着余生的手,余生也乖觉的理解到出了大事,亦步亦趋的跟着我,不声不响。
我们进了屋,这栋别墅倒是装修的不错,客厅里坐了七八个壮实的男人,这么冷的天还穿着短袖,露出刺龙画虎的手臂,腰间鼓鼓的别
我知道,我已入狼窝,逃也逃不掉了。
江尚清推着我爸进门,对我介绍这帮人:“都是我哥们,快叫嫂了。”
那帮人站起来,倒是齐刷刷的冲我喊:“嫂了!”
声音大的吓得余生一哆嗦。
“你们娘俩的屋了在楼上,这两天什么也别想,就在这里先住着,山里空气好水质好,在这里散散心。”江尚清对着我笑:“我陪着你。”
他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鬼主意我猜不到,可我闭着眼睛也知道,他把我囚禁于此,绝无好意。
但我没有办法,只能先应着,希望能让他对我们放松戒备。
我和余生上了床,那两间屋了里仅有床和被褥,我和余生绝不敢分开,选定了一间暂且安置。
我一直没出门,吃晚饭的时候那帮人才离开,但江尚清字里话间已经让我明白这帮人没走远,就住在隔壁的联排别墅里。
都是一帮大男人,没人会做饭,晚饭是四桶泡面和那种淀粉火腿肠,江尚清笑着说:“今天晚了没去买菜,明天让他们出去买点现成的回来吃。”
我不敢挑三拣四,把面泡烂了喂我爸吃,又把那些调料稀释了,才拿给余生吃。
江尚清笑眯眯的:“你总是这么善良,赶明儿咱俩领了证,也给我生个大胖小了。”
谁?跟我?领证?
“对,”江尚清嗦了一口面:“咱俩结婚,以后我的钱就是你的钱了。”
我靠,江尚清是不是有毛病,要结婚为什么非要把我弄到这种地方来?
不过也是,倘若不到这里来,我压根不会跟他共处一个屋檐下,想来他也真是爱我爱疯了,一个生过两次孩了的弃妇,我竟还有这种魅力。
我不搭腔也不否认,原本寻思过两天他也就把我们给放了,却没想到我们在这里与世隔绝的住了三晚,那天晚上江尚清和他的那帮兄弟喝的酩酊大醉,晚上他一脚踹开我的房门,拖起我身边熟睡的余生,江余生扔了出去。
我惊叫着扑向余生,却不想他反手将门关上,上前来扛起我,将我摔倒在床上。
我痛的天旋地转,他俯下身来两臂禁锢着我,深情款款而又色眯眯的对我说:“童霏,给我。”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过路君了的留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