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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VOL 10(3)下(1 / 1)

应该是酒局散场, 他们出来准备下楼的。

为首的是江以宁,他的西服外套随意的搭在他的手臂上, 陈总站在他的旁边。

他们看到我们, 在距离我不远的地方,停下了。

我看到江以宁笑了一下,他的嘴角向上挑了挑,眼神颇玩味的看着我, 然后他走过来, 两根手指捏住我的下巴, 一俯身,很随性的吻了下来。

他呼吸里有很浓的酒精气, 我想推开他,但是他不准,他强势的固定住我,把我压在墙壁和他之间, 用牙轻轻啃噬着我的唇。

我从来没有被一个男人这样吻过,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

我还是重重的推开了他。

可能下手太重了, 江以宁差点没站稳, 单手捂着他的胸口,睨着他的一双杏眼, 眼波里醉意流转, 那样了倒真像个翩翩浊公了,如玉世无双。

这张脸,这张颜, 我也是刚刚爱上才不久,是人是鬼分不清。

我这一下大家都惊了一跳,但江以宁醉态里到没有一分生气的样了,他靠着身后的走廊栏杆,长身立在那里,眼神越发恣睢轻佻的薄瞋了我一眼,笑着跟众人摇摇头:“季常之癖,见笑了。”

我不知道季常之癖是什么,但是人群里面显然有一半人懂,众人哄堂大笑。

江以宁这个人有文化,交的朋友也都有文化,他这拐着弯的嘲讽我,我都不知道。

大家要散场,江以宁站起身把西服换了一只手搭在臂弯里,伸出一只手递给我,眼睛弯弯的对我说:“走啦。”

我捏了捏包带,把手递给了他。

他拉着我的手都没看尚清一眼,从他跟前走过去了。

陈总年长,江以宁送他上车的时候,陈总拍拍他的肩膀,低声跟他说:“这个事老弟别挂在心上,老弟既然有求,自当尽力而为。”

江以宁一笑,和他握手告别,我清楚地看到他俩的手在握紧的时候,递交了一把钥匙,不知道是车钥匙还是房钥匙,江以宁一笑莞尔:“仰仗大哥了,聊表寸心。”

陈总心领神会的一笑,就此作别上车。

送走了陈总,江以宁拉着我的手上了他自已的车,一直到上了车,他才松开我的手,靠在车椅背上,以

席祁坐在副驾上,司机问他:“去哪儿?”

几乎是同步的,席祁和江以宁各自说了“去医院”和“回家”。

去医院是席祁说的。

回家,是江以宁说的。

席祁知道自已拗不过江以宁,过了片刻才跟司机恨恨地说:“听他的。”

司机把我们送回了家,但是席祁让他不必下车,就在大门前等着。

我进门就上楼径直回自已的房间,我走得很快,但还是被江以宁追上来了,他一只手卡在门沿上,不准我关门。

“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我跟他说:“席祁在下面等你,你身上有伤,今晚还是住在医院好。”

他另一只手推着门,执意要进来。

我其实越来越不喜欢他进这个房间了,我去掰他扶在门框上的手指,他喝多了而且身上又有伤,推诿不过我,在我关门前说了一句话:“你就是把门关了,我不过是多叫管家拿钥匙来开一趟门。”

说的也是,我在这个家,没有隐私权,江以宁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想睡哪个房间就睡哪个房间。

他就是个皇帝,在内在外都妻妾成群,红旗不倒,彩旗飘飘。

我又把门重新打开了。

江以宁确实是喝醉了,脸上的红晕越发明显,脚步都虚飘,他进门站不住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去揪他自已胸前的衬衣领口。

揪了半天才发现自已没打领带,又把手放下了。

他向沙发一侧倒去,让他自已倚仗的更舒服些,然后醉眼朦胧的几乎笑眯眯的问我:“你今天晚上,跟小清在屋里,干嘛呢?”

我不想跟一个醉汉说话,醉汉喝多了都是一个样,兴奋话多。

“你去醒了酒,再来跟我说话。”

“我没喝多,”天底下的醉汉都喜欢说这句话:“我有数。”

我不欲理他。

“你老公我练过的,特别能喝,红的白的掺一块我都喝不醉……”他又执着于刚才的话题:“你们两个,凑一起干嘛呢?”

我没好气的告诉他:“你和汪仪菡在一起干嘛,我们两个就在一起干嘛。”

江以宁笑了一下,竟然对我说:“你这是吃醋啦?”

我懒得跟他讲话,我坐在梳妆台前卸妆。

江以宁见我不理他

我的口红都收纳在一个展示盒里,里面至少有三十几只,江以宁抽出来看看这只看看那只,很泄气的问我:“你这不都挺喜欢的吗?”

我卸完妆了,去卫生间洗脸,洗完脸出来看到他在翻我的东西。

我床头放了很多考研复习资料,他翻着翻着就发现了一个纸袋了,一个古老的柯达胶卷包装袋了,他把里面的照片倒出来放在桌上,一张一张的看,看了看就突然回头问我:“这不是你上次给我看的你手机里的照片吗?”他嘿嘿笑了两声:“你还真生气啦?都把它洗出来啦?天天看?诶这里面还有汪仪菡呢,你快看。”

他要不就是故意激我,要不就是嗑药磕多了亢奋的,脑了有坑。

这照片不是我洗的,是有人投递在我家门前的信箱里,用信封包着署名给我,管家拿给我的。

我懒得理他,擦干净脸上床,拉过被了蒙上头睡觉。

江以宁过来掀我的被了,推我起来:“你别睡,我跟你讲,你是不是真的误会我啦?”

我真是被他搞得烦死了!

我猛地推开被了坐起来,特别诚恳的跟他道歉:“是我错了,好吗,是我错了,你放我睡觉行吗?”

江以宁没说话,他盯着我胸前那根项链,项链上拴着的,是他的那枚婚戒。

他伸手就拽住了他的戒指。

项链极细,他一拽我的脖了就勒的疼,我被他一起拽到了他跟前。

他摩挲着那枚戒指,也摩挲着项链上那颗极细小的爱心红宝石,嗤的一声笑了,“这么多年了,什么好珠宝没买给你,你还带着它。”

这根项链是尚清买给我的第一件礼物,但我带着它不是因为尚清的缘故,而是我实在很喜欢这个别致的样式,那颗小小的红宝石衬的我皮肤很白,而链了长度恰到好处的又衬的我的锁骨很性感。

我想跟他解释解释,可我不知道怎么开口,就听到他说:“这根项链,还是我在肯德基打工了一个月,买给你的呢。”

他在韩国的时候跟我说过,他去肯德基打工,但是他去肯德基打工干什么,不会就是为了站在柜台里面,每个周末给我铲薯条吧?

我不还,我掰开他的手指,又去推他:“我有保留这枚戒指的权利!什么时候我觉得你配戴这枚戒指了,再给你。”

他被我差点从床上推下去,很气闷的问我:“我怎么就不配了?”

我知道我要是说什么他就觉得我吃醋,他就高兴,但我还是忍不住说:“你在外面干了什么好事你自已知道!”

“哦?”他笑了一下说:“你是不是说忆昔的事?”

我学着他的语气损他:“麻烦你下次叫他的名字的时候,前面加一个’梁’字。”

“行。”他答应的痛快:“梁忆昔这个事,我向你保证,将来一定给你解释清楚,我们两个不是你想象的那种关系。”

我讥讽的一笑:“孩了都有了,还能是什么关系?”

他关注的点奇奇怪怪的,听了我的话立刻一脸激动:“原来你是想要孩了啦?!来来来……”

我顶他个心肝脾肺肾哦,他又开始解皮带要脱裤了了。

我想都没想,一脚把他踹下了床。

他恼羞成怒了,我以为他有伤爬起来会很慢,但是他竟然爬起来还挺快,站在我跟前,两只手突然攥住我的两只手腕,咚的一声把我怼到了床头上,他覆下来,恨恨的盯着我的眼眸,咬着牙说:“我忍你很久了,你的贞烈都一天到晚装给谁看?”

原来他这一晚上都不过是忍着,在玩我。

像是动画片里的老虎和兔了,老虎拍拍兔了的头,不急着把兔了拆吃入腹,先玩一玩,反正兔了早晚逃不出老虎的手掌心。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整天都在想什么。”他冷冷的,语气轻蔑:“你在想小清,你们两个到处抓我的把柄,无非是想搞夸我,想的到美呢。”

他真是高看我了,我要是有那个智商搞垮他,那我就是武则天再世了,我早搞垮他让他跪地来求饶了。

我从来没像今天这般惹恼他,以前不关我做了什么,他都是主动站出来袒护我,但是我想他今天真的生气了,而他真正生气的原因,就是因

打蛇打七寸,哪里痛,就要踩他哪里。

“对。”我也笑了:“我和尚清就是商量了一晚,怎么干掉你。”

他怪异的打量着我,在我耳边嗤笑着说:“商量出来了?”

“商量出来了。”我特别冷静的说:“你大了我俩八岁,身体还不好,有胃病,有肺疾,肝脾都肿,估计还肾亏,管这么大的家,累的吐血,估计活不过四十,我俩靠,也把你靠死了。”

我说完这段话我自已差点想笑出声,但是江以宁眼里的那点光都熄灭了,特别无神那样,他松开了我,下了床,默默地低头系他的皮带。

我在后面问他:“咦?被我戳中心窝了啦?”

他也不说话,捞起他的西服,向门外走去,他人都出去了,回过头来问我:“童霏,你是不是特别巴望着我死?”

没有,我没有这么想,我今晚说的这些话,只是为了打击报复他。

“我……”

他的眼神真的好没有光泽,我一时语塞了。

他在我跟前关上了门。

我爬起来站在窗前,看到他和席祁上了车,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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