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活下来的鬼魂,也没几个。
“王爷,你这次回来,就不会急着离开吧?”
“还有事?”
“就,就是黄石城那儿也出现了一个妖怪,我们派了不少人去抓,还是抓不住,这几个降鬼师,还没找到下手的机会,也走不开身,不知王爷……”
“你疯了?敢让王爷出面!”
“那,那我们也没别的法子了。”之前的捉妖师,留给他们的锦囊,毫无用处,设下的阵法,早就被妖怪打破了。
这世上,本就没有密不透风的墙。
在打破了一道看似坚不可摧的墙后,这群妖怪就在圣阑国横行霸道。
他们才不会在意百姓的死活。
秦辉若有所思地看向了黄石城的方向。
黄石城也是两国交界之处,一旦黄石城被攻破,圣阑国就会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设下阵法,不代表一劳永逸。
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实力在他们之上的人,也不在少数。
一旦他们的灵境停滞不前,那敌人就会踩到他们的头上。
“你们去抓妖,我去找刘修。”
秦辉把“烫手山芋”甩给了江禾和万鸠龙。
万鸠龙的脚下一个踉跄,怎么又是他?
不过他也别无二选,主人的安排,他不得忤逆。
“今日似乎来了个狠角色,你可不得掉以轻心,一旦你被抓了,那我也撑不下去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实力,这天底下,还没有人,能把我抓了。”千隆妖云淡风轻道,圣阑国的百姓的灵力,可比秋国的百姓的灵力更甚,他在这地方待得越久,吸的灵力就越多。
时间一久,他的灵境,就飞升至贤尊之境。
他也不想离开这地方。
去了别处,也难以找到容身之处。
循着玲珑镜和穷奇在地上留下的印记,秦辉就找到了刘修,他还躲在角落,准备偷包子,没有钱,在这世上也寸步难行,可他饿得不行了,就退而求其次。
“新鲜出笼的包子!这位公子,要不要尝下这包子?”
卖包子的老板,还在不断吆喝。
他这一天的任务,就是把包子卖完。
完成任务,他就能坐船回家了。
“我能不能,和你换?我没有银子,但我有几块玉珠。”刘修贼兮兮道,这玉珠也是他找一位神算子变出来的,实则这玉珠,是石头。
但卖包子的老板,看不出这玉珠的“真面目”。
正准备把包子交给刘修,刘修的右侧,却突然出现了一道黑影。
“这玉珠是假的,你别信他,不过这包子,我买了。”秦辉拿出了一颗夜灵珠,刘修的脸“刷”地一下就变红了,当众被揭穿,他的脸面往哪儿搁?
他都恨不得变成一只鸵鸟!
来往的百姓,也向他投来了异样的目光,似乎是在指责他。
“给你的。”
“别以为你给了我一巴掌,又给我吃一块‘糖’,我就会原谅你,我才不食嗟来之食。”刘修气急败坏,他一眼就认出了秦辉,秦辉之前是救了他,但不代表,秦辉能随意践踏他的尊严。
“死要面子活受罪,你都出来乞讨了,还要什么面子?”
秦辉似乎看出了刘修的想法,刘修的眼角抽了抽。
他出来乞讨,也是逼不得已。
但凡有别的法子,他都不会选择这条路。
但不乞讨,他就拿不出一个铜钱。
看着秦辉手中的包子,他的肚子叫唤了一声。
“拿着,别和我计较。”秦辉耸了耸肩。
“老板,你这包子,不如都给我,两颗夜灵珠,够不够?”
“够!够!”卖包子的老板,喜上眉梢,他卖一个月,都不一定能卖够两颗夜灵珠!
圣阑国的王爷,不差钱!
接过包子,刘修就狼吞虎咽。
他也顾不得旁人的视线,他都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为何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帮我?”刘修警惕道,他也不知秦辉是何人,但秦辉似乎极为了解他。
这种感觉,可不爽。
他都被人“看光”了,可他还对秦辉一无所知。
“我是来帮你在举试中胜出的人。”秦辉开门见山道。
刘修楞了一下,手中的包子,也落在了地上,他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秦辉,帮他在举试中脱颖而出?这人的脑袋难道被驴踢了?
他之前也找了不少大师,可没有一个大师肯教他。
在那群大师眼里,他就是一个废物。
可秦辉却不按照常理出牌。
“你莫不是在开玩笑?”
“我可没那闲工夫与你开玩笑,你若信我,就在明日戌时,来洼亭找我,我会教你几招灵术,可能无法打败你的对手,但用来防身也绰绰有余,待你学成后,我就会教你别的道术,你可别辜负了我对你的期望。”
秦辉脸上的神色,极为严肃。
刘修把包子咽下去,就拿出了一张灵纸。
“你教我武功,日后我定会以你马首是瞻。”刘修忽地跪在了地上,无论秦辉是否出于好意,他都按讷不住喜悦。
愿意帮他的人,少之又少,但秦辉不同。
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有高人指点,他就能不断往上爬,爬到了更高的位置,他才能一雪前耻,他要让之前看不起他的人,都成为他的手下败将!
“不用行礼,明日戌时,别忘了。”
听到了不远处传来的脚步声,秦辉走入了小巷子。
他注意到了在不断靠近他们的人。
这人戴着面具,但他腰间的玉佩,却出卖了他。
他是圣诛王爷的人。
之前秦辉去秋国,就被盯上了,他也没打算找圣诛王爷算账,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可圣诛王爷,却不肯放过他。
计划没成功,圣诛王爷就找了别的高手。
他就不信,杀不了秦辉。
“主人,你一味地退,可不会有好下场,那人铁了心,要杀了你,无论你走到何处,他都不会善罢甘休,与其躲起来,还不如光明正大打一场,让他彻底断了对付你的念想。”
“他不会断了对付我的念想,他还想阻止我回宫。”
圣诛王爷也害怕,万一秦辉把他的所作所为,都告诉父皇,那他在圣阑国,就待不下去了,父皇最厌恶手足相残之事。
为了打消他们的念头,还派了不少细作,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但父皇派的细作,都被他瞧瞧解决了。
他才不会让这群不速之客,坏了他的大计!
把无奈敛在眼眸之下,秦辉就去了赵通的客栈。
“怎么愁眉苦脸的?莫非又遇到了棘手的事?”
“没有,不过是有些事,没法想通,你这儿还有没有酒?”秦辉找了一处角落,坐了下来,他来赵通的客栈,就像回到了家。
以往他和赵通,可是无话不谈。
但他去江湖历练后,就鲜少和赵通见面了。
不过无论过了多长的时间,他们还是一见如故。
“什么事?与我说一说,没准我能给你答案,对了,有个怪人,留了一封信给你。”
前几日,摄魂王就来找秦辉。
不过他等了两天,没等到人,就留下了这封信。
秦辉不耐烦地打开了信,看到信上的内容,他不置一词。
摄魂王已对庆喆皇下手了。
不过他还给庆喆皇留了余地,左右他们之前还是兄弟,把庆喆皇逼到绝路,摄魂王也过不去心中的那一道坎。
但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庆喆皇不仅没有顾忌兄弟情谊,还反咬摄魂王一口,让众人皆以为,摄魂王才是被换的主。
十年前,宫中的一位太监,把真正的皇家血脉和农户的一个孩子,换了身份。
这农户的孩子,实际是庆喆皇,但庆喆皇却把这“屎盆子”扣在了摄魂王的头上,摄魂王本就已经起了造反之心,还带兵杀进了庆宫,在百姓的眼里,他就真的成为了农户的孩子,为了掩盖身份,才想取代庆喆皇的位置。
纵使他有千百张嘴,也说不清了。
让这群百姓相信他,难于上青天。
他不仅没能揭穿庆喆皇,还被禁足,好在他的护卫,还对他忠心耿耿,他才找到了空子,走出庆宫,他需要秦辉帮他一把,否则他就要永远被困在庆宫,庆喆皇杀他灭口,不过是时间的问题,但他还不想成为这世上的孤魂野鬼。
他还有不少事,没来得及完成,就这么离开这世界,他心有不甘。
思来想去,唯有秦辉是最合适的人选了。
万一秦辉不帮他,那就没什么人会站在他这边了。
等待他的,就是地狱。
“这人,竟会找你帮忙,多半是没有后路了。”赵通也看到了信上的内容,找别国的王爷帮忙,一旦被查出来,可是死罪!
“我该不该帮?”
“你在问我?秦兄,你也知道我这人,最怕麻烦,是我,我就不帮,但你是王爷,你若帮了他,那庆喆国,就会成为圣阑国的‘伙伴’,他们永远不会背叛我们。”
“可在利益面前,哪有永恒的朋友?”
“摄魂王不像别国的君王,他这人最看重情义,旁人帮他一分,他回报十分……”赵通一边说一边喝着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