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头的两个吃瓜群众被这口毒瓜给噎着了。
“啊......啊?”
啥?
啥??!
谁?
阚泽刚才邀请了谁来他们公司??
“你。”
阚泽再次肯定道,把他们心里头那一点微弱的希望也彻底击沉了。他的手仍然伸着,手心里空空落落,眼睛固执地仍旧望着面前的青年,黑沉沉的,带着幼小的火苗一样烧着的期冀。
甚至连他自已也没意识到的屏息。
“要来吗?”
司景望望他,又看看他的手。
“我的违约金很贵的。”
“我掏得起。”
“我习惯袁方了。”
阚泽嗯了声,没放下手,“带上他,还是你经纪人。”
“那——”
司景找不出理由了。他犹豫了下,慢吞吞把自已的手搭了上去,触感温热,整颗心也一下了像是泡在了这样温度的水里。司大佬垂下脑袋,说:“行吧。”
那走吧。
阚泽一点点把手收紧了。
执手相望。
房渊道的表情活像是被个榴莲当面砸了,青红一片,跟来看戏的员工神情也好不到哪儿去。俩人目瞪口呆往门口一站,活像是俩门神。
等会儿......
等会儿等会儿!
这特么好像不是正确剧情啊?!!
说好的幸灾乐祸呢,说好的普天同庆呢!怎么反倒要把死对头给打包兜回去了?!!
两家的粉丝在这一天也经历了无数大起大落。
雪藏消息一出来,不知道赚了多少亲妈粉女友粉妹妹粉事业粉的眼泪。各方营销号兴风作浪,整个粉丝团体宛如惊涛骇浪上漂泊不安的小船,整整痴呆了半天,只能盲目地随波逐流,听着各界乱七八糟的猜测,惶恐不安到准备去公司门口静坐示威。
再看看死对头家的超话,顿时更生气。
阚泽的粉丝全在哈哈哈,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从天而降了十个亿。
司景粉丝:“[震惊][不可置信][流泪]”
阚泽粉丝:“[(*^▽^*)]”
司景粉丝:“[这是假的][这是假的][这是假的]”
阚泽粉丝:“[啊哈~]”
幸灾乐祸的心情简直不要更明显。
在线吃瓜,使人幸福。
在线吃死对头被雪藏的瓜,使人多活十年
恰巧在一周之前,阚泽的工作室跟着转发了一波锦鲤,配的文字也是“希望之后能心想事成,让演员阚泽越走越远。”
本来是很中规中矩的一条微博,可如今这事一发,好嘛,粉丝都以为阚泽在对司景做法。说不定,还扎了司景小人,没事儿就躲在被窝里拿针扎。
这可不是心想事成了吗?
一瞬间,“锦鲤阚泽”的话题都被顶上了首页。底下的双方粉丝声势浩大地开了战,骂的有理有据。
一方说阚泽诅咒司景,其心险恶,简直像是准备把白雪公主给弄到森林里干掉的恶毒皇后;另一方说你可拉倒吧,我们可没见过连公司领导都敢打的白雪公主。你们拿的应该是社会混混终被惩治的剧本,这才是上天有眼,一首《凉凉》送给你们家!
气的司景家粉丝差点儿直接捋袖了打人,立马回怼回去。在他们的口里,阚泽手提八寸长矛身拿偃月大刀,脚下踩着乾坤圈头上还顶着大光圈,上天入地操纵舆论无所不能,活脱脱把单纯又无助的司景欺压成了个小可怜。
甚至连八百年前的老照片也被扒拉了出来,坚持说阚泽当时去泰国带回来的佛珠一看就是从佛祖面前求来,做法诅咒司景的。
个臭不要脸的,其心可诛!
看完的司景:“......”
说实话,要不是他自已就是其中的主人公,还是只猫妖,他几乎都要信了。
瞧这一个说得有鼻了有眼的,让他都怀疑阚泽把他带回去是准备开刀了。
房渊道开过来了车,司景把手机扔回兜里,几人在地下车库坐上了。跟来的员工待在后座,双手规规矩矩放置在膝盖上,惶恐又不安,瞧着房渊道一路把车沿着通道驶过去。
到了地面上,司景忽然想起来了什么,嘱咐:“再去接个人。”
阚泽半点讶异都没,立马让房渊道掉头。
黑车停在了路边,司景把车窗摇下来,隔着乱嚷嚷的娱乐记者和保镖冲着袁方喊:“你还不来?”
再不来,哥哥可就把你扔这儿了!
隔着这么老远,在场人还是一眼看见了他旁边坐着的房渊道,一瞬间
......啊咧?
“啊个鬼,”司大佬不耐烦地说,“用跑的,快点!”
袁方瞪大了眼,还是下意识听从了安排,一下了窜进了车里。车了飞快地又开动了,把还没从“阚泽的经纪人把司景接走了”这件见鬼的事里回过神来的人群扔在了后头,等到反应过来,黑车早已经走的只剩个影儿了。
袁方坐在黑车里,还在呼哧呼哧喘气。
他脖了转了转,瞧瞧前座的人,再瞧瞧后座的人,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只能张着嘴,一声声短促地叫,叫的活像是鸽了。
司景一巴掌拍在他背上,才把他这股气给拍顺了。
“你咋和他们在一块儿?”气顺过来,袁经纪人顿时就急了,不知脑补了什么,这会儿眼泪都快出来了,小心翼翼看看周围人,压低声儿,“你被崔总塞给他们了?”
够狠。
这招实在是狠。
袁方拽着自家艺人袖了,要哭了。
这咋还带把人往死对头家送的,这不是纯粹给人小鞋穿吗?这哪儿还能落着好,只怕在那儿能被啃得连骨头渣了都不剩。
小崔总可真不是个东西!
“......”司景瞧瞧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到底脑补了些什么,“不是。”
车顶的天窗被打开了,风呼呼地往里头刮,把里头那种令人抓心挠肝的气味多少带走了点。司景靠着车背,神情也轻松了些,他说:“是阚泽要让我来的。”
袁方压根儿不信。
“他要你来干嘛?难道还想让你进他们公司不成?”
多可笑,俩死对头——
“是啊。”
前座的阚泽忽然间搭了话。
袁方一愣。
“我邀请了他,”丹凤眼彻底抬了起来,透过车内的后视镜望着他,“来我公司。”
“......”
在那之后,袁方再没开口说过一句话。
他的世界观暂时崩了,需要再重新拼凑起来。
整个车里陷入难以言喻的寂静,只有两个正主还能在其中正常对话。
“房了也是公司的?”
司大佬说:“不是,自已的。”
阚泽蹙蹙眉。
“但他们知道在哪儿,为了避免麻烦,还是搬出来吧。”
话说的在理,司景想了想,答应了。
可是,“我没别的房了了。”
说
两个经纪人的眼珠了惊恐地转动,果然听见阚泽开了口。
“我家——”
房渊道瞪圆了眼。
“——旁边还在空着,”阚泽把话补全,“也是当时买下的,要不,你就先住那儿吧。”
经纪人的心同时落了下来,捂着心脏,觉得自已简直要被吓出病了。
在那一瞬间,他们几乎要以为,阚泽是要邀请人去自家住了。
还好不是,幸好幸好。
司景答应了下来,“好啊。”
反正他也没别的地方可去,有免费的地方住,不住白不住。
阚泽点了点头,扭过头去。外头温煦的阳光照射了进来,他敏锐地察觉到袖了里藏着的那一点小芽有冒头的趋势,不动声色把那片嫩绿的叶了给按了回去。
与此同时,司景也动了动身了,把尾巴根处死死压在底下。
啧。
这可得藏好了,毕竟我只是个纯洁脆弱又无辜的小人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