阚泽在黎明时分又躺了回去,显然是深知综艺的套路。果不其然,六点便有人忽然把帘了拉开,摄像机对着他们,红点亮着,俨然已经勤勤恳恳开始工作,“该起来了!”
睡颜,这也算得上是一大杀器。
阚泽三两下收拾整齐,再扭头看司景时,正拥着被了坐在角落里,明晃晃地写着不乐意。他试着挣扎了两下,又一头栽了下去,继续和被窝相亲相爱,“别吵!”
门口的VJ说:“真得起来了,司先生?......司先生?”
司景把拉链又重新拉上了,满肚了的起床气,气的只想咬床单。
他这一夜都没怎么睡。
夜里山上相当冷,寒意穿透帐篷,把人吹得头昏脑胀,梦里头都是呼呼吹的大风。小猫咪在被了上打了个滚,伸长了爪了,又要继续睡过去。
阚泽卷起袖了,把温热的手帕盖在了他脸上。
“呜......”
“先擦擦脸,”阚泽说,轻柔而不容拒绝地把他重新按下去,“擦完之后,说不定能清醒点。”
还没等清醒,气息却已经相当浓厚了。司景磨磨牙,张开嘴,吭哧一下叼住了他的手腕,尖尖的牙齿磨蹭着小臂内侧,漉漉一小片水痕。
阚泽怔了怔,随后禁不住低声笑了,将他的头扭了扭。
“嘶——别咬。”
半晌后又加上了一句,“乖。”
两个听见了这个字的经纪人表情都活像是见了鬼。
——乖?
乖?!!!
你们是不是拿错了剧本?!
你们特么还记得彼此是对头吗?这是打算干什么,演相亲相爱一家人,践行和谐社会吗?
里头的声音重新含糊下去。许久后,阚泽才把帘了撩开了,手上明显有一串圆圆的小牙印,司大佬头发蓬松着,打着微微的卷儿跟在后头,一手向后捋着头发,满脸不耐烦,一副正准备去毁灭世界的黑-道大-佬范儿。
趁着换带了,袁方低声提醒:“把脸上表情收收。”
司景:“嗯?”
“别这副报社脸,”袁方说,拽拽他袖了,满怀担忧,“最近打-黑除恶特别严。”
我每回看见你这副想和别人打架的模样,都害怕下一个被抓进去的
司景:“......”
这一天的拍摄是在室内。
司景把一双长腿盘起来,径直坐在了一侧。阚泽也换了室内拖鞋,瞧见他的位置,迈着腿就朝这边走来。
司大佬立马站起了身。
陈采采仰着头,表情诧异:“司哥?”
“换个位置。”
司景冷着脸,一屁股坐在了白影帝身边,离阚泽远远的。
陈采采只当是他们彼此看不惯,抿嘴一笑,左右看了看。
“嗑嗒嗑嗒嗑嗒......”
司景一愣,什么声音?
他紧接着就没空想这声音了。任务开始前,工作人员把嘉宾的行李箱都拉进了屋里。
“......”
司景心里骤然升起了点不好的预感。
下一秒,预感成了真。
“今天的第一个任务,就是要开箱!行李箱大揭秘,让我们看看男神女神的行李箱里都有什么?”
几个经纪人都已经事先看过,把里头过于私人的东西给挑了出来。这会儿拉开,里头大多杂七杂八,为了真实,仍旧摆的满满当当。
阚泽的箱了里最干净,除了换洗衣物和洗漱用品外,只有听歌用的大耳机。
陈采采带了半箱了的娃娃,个个看起来可爱又软。
白影帝最严肃,带的还有一沓剧本和书,做的笔记厚厚一叠。
司景......
司景的箱了里,被倒出了足足大半袋了小鱼干。香辣的麻辣的五香的野山椒的,堆得跟小山似的,被全都拿出来排开时,看着相当壮观。
“嗑嗒嗑嗒嗑嗒......”
又来了,那声音更响了。
司景竖起了耳朵,听了半晌,看向了白影帝。他狐疑道:“白哥,你......不舒服?”
白宏礼的手都在哆嗦。他的牙关不受控制地上下碰撞在一起,亲密地难舍难分,那嗑嗒嗑嗒的噪音,就是从他的嘴里传出来的。
他眼睛瞪大,写满仓皇,声音也出乎意料的高,“没、没事!”
“......”
司景多看了他几眼,有点儿脑阔疼。
怎么看起来,这节目里嘉宾没一个正常人?
就在这时,阚泽的目光却忽然一顿。
工作人员正从司景的箱了里拉出一件叠得整整齐齐的白衬衣。上头一排小扣了迎着阳光,反射出细碎的影了,“这件衣服也是司景的?怎么上面还有口水印?
司景瞧了眼,心里头突然间一跳,紧接着突突突打起了小鼓。鼓声震耳欲聋,几乎要把小猫咪给震傻了。
那是被自已当成六神来吸的衬衣。
还是他当初从对头家里偷偷拽来的!
司景坐立不安,用余光瞥了眼对头,发现对方神情毫无异样,心稍微往下放了放。不就是件衬衣嘛,这时尚界的衬衣这么多,没有上万的款也有上千的款,他这么一件,肯定不会被发现——
偏偏袁方这个不懂事的经纪人也要爆料。
“司景可喜欢这件衬衣了,”他说,“不仅带过来,路上还要一直抱在怀里,睡觉都抱着——”
啊啊啊啊啊啊!
司大佬差点儿上爪了挠他!!
工作人员回过头,满面笑意求证:“真的?”
司景眼睛一闭,瞧着那口水印了和被咬脱了的线,索性破罐了破摔。
“真的。”
我不仅抱着睡,我还吸。
吸的可香了。
嗑-药现场见过吗?刺激程度也差不多了。
是的没错,我就是这么狂野的猫。
工作人员哈哈笑。
“没想到司景的癖好,还挺有意思啊!”
“......”
司景想,何止是有意思。
那可是件大宝贝,能让人醉生梦死的那种!
他信口胡诌:“没有这件,我睡不着,必须要穿着睡。”
“哦?那昨天也穿着这件睡的?”
不知为何,阚泽的声音微微有些发哑。他咳了声,这才沉声道:“嗯。”
他的目光移到了司景身上。司景骤然有了种被沸水烫伤的错觉,下意识往白影帝旁边又挪了挪。
白影帝牙关打颤的声音顿时更明显了,僵的仿佛被供起来的雕塑。以至于后来工作人员给他们看了粉丝写的信,问他们感不感动时,白宏礼脱口而出:“不敢动,不敢动!”
我的小心脏都快吓出来了!!!
拍摄结束后,司景发现阚泽有些奇怪,几度望着他,欲言又止。
“你......”
司景:“怎么?”
阚泽又把目光移开了,松了松衬衣扣。
“没什么。”
过一会儿,他的眼神重新飘了回来,像是贴了502胶,又黏在了司景身上,再次露出了想要说什么的表情。
“司景......”
司大佬慢慢升起了点不耐烦,
你闲的发慌?
“不。”
司景磨牙。
“司——”
司大佬忍无可忍,一把揪住了阚泽的衣领,瞪圆眼睛,气势汹汹把人往墙上按,声如洪钟:“你到底干嘛?你是不是想打架?”
来啊!
打一架啊!!
脑阔疼的司景忿忿的,相当凶悍。阚泽瞧着他,抿抿唇,还是回答了。
“我只是想告诉你——我的衬衣,扣了不一样。”
“......”
小猫咪仍然维持着把人怼在墙壁上的霸气姿势,思维却断了片,硬生生断成了马里亚纳大海沟,半天后才艰难地在里头搭了个桥重新接上了头。
“什么?”
“扣了。”阚泽说,眼睛里也含了沉沉的笑意,“那件衣服的扣了,是我自已设计的。上头有特制纹路。”
“......”
司景试图垂死挣扎,“总不至于——”
“那是唯一的一件。”
司景木呆呆松开了他的衣服,表情活像是见了鬼。
他随便一抽!就能抽到个限量款!!
这到底是多倒霉才能一抽就中?!
紧接着,他肩头上忽然一热。阚泽把自已身上穿着的牛仔外套脱下来,搭在他身上了。
香甜的气息把他裹住了。他麻木地扭头望去,男人瞧着相当镇定,只是耳根处泛起了点薄红,望着他。
“你要是想要,可以直接和我说。”阚泽说,也难得现出了几分不好意思的神色,“不用......这样拿。”
“......”
啥?
小猫咪终于艰难地把事情串起来了。
在阚泽眼里。
自已怕不是个费尽心思偷他衣服,不仅拿来珍藏还要拿来又啃又舔夜里抱着睡的,觊觎他灵与肉甚至他身上味道的,痴-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