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克还是希望能够把方晶引导到海川去,笑了笑说:“这倒也是,不过你还是应该考虑考虑做别的,比方说去我们海川做个项目什么的。”
方晶笑笑说:“行了,莫书记,你的盛情邀请我记住了,等过过这段时间,我一定找机会去海川看看的。”
从莫克那里出来,方晶就回了鼎福俱乐部,她这一次跑去看莫克,实际上是想看看能不能通过莫克及早启动海川重机重组的。汤言告诉她重组要暂缓之后,方晶就觉得她被拖进了泥沼之中,这种暂缓很可能是无限期的,而她的资金是不能就这么无限期的放在那里不动的。资金必须滚动起来,才能发挥它最大的效益,赚取最大的利润。
再次见到莫克,对于方晶来说是没什么惊喜可言的。虽然莫克已经不是什么政研室主任这种无关紧要的角色了,而是主政一个著名海滨城市的市委书记,但是莫克身上的那种有点寒酸的书生气并没有改变多少,这并不是她喜欢那种类型的男人。她喜欢的男人是那种意气风发,做什么都很自如的男人。而莫克身上的畏缩却是挥之不去的,跑到娱乐场所去,竟然拿出一副马克思主义的嘴脸,搞得大家都无法痛快的去玩。
如果莫克真的是那种坚定的马克思主义者倒也无所谓,方晶心中明明很清楚这家伙坚守原则的这一套是装出来的。当初他们在一起工作的时候,莫克还是比较随和的,也还是能够与民同乐的,有时候也接受一些下属部门的馈赠,那个时候也没听他说什么纪律原则之类的废话。怎么当了市委书记了,有些东西就不行了,连出来应酬都要大讲什么纪律原则的,甚至还对傅华这个下属有没有到鼎福俱乐部去玩问东问西的,完全是一副道学先生的样子。
想到这里,方晶觉得应该适当提醒一下傅华了,莫克那么认真的去查问傅华有没有来鼎福俱乐部玩,似乎是想针对傅华做些什么,提醒一下傅华,也好让他对莫克有些防备。
傅华对接到方晶的电话是有些意外的,他笑了笑说:“方晶啊,你这么晚找我,有什么事啊?”
方晶笑了笑说:“你在哪里啊?我怎么去驻京办没看到你啊?”
傅华笑笑说:“我把莫书记接回了驻京办,我就回家了。你去了驻京办?找莫书记啊?”
方晶笑了笑说:“是啊,我们是老同事了,自然是有些话要聊一下了。不过,傅华,你这个驻京办主任可有点不太称职啊,那么早就跑回家做老婆奴了,也不留在那陪陪你们的莫书记?”
傅华笑了,说:“我跟莫书记并不太熟悉,留在那也没话聊的,问过他没事之后,我自然是要回家了。”
方晶笑了笑说:“不过,你们的莫书记似乎对你这么做并不高兴啊。”
傅华愣了一下,说:“怎么了,莫书记不会在你面前说过对我不满意的话吧?”
方晶笑笑说:“他倒没明说对你不满意,只是他问过我你为什么会对鼎福俱乐部那么熟悉,是不是你经常出入鼎福俱乐部啊?”
傅华愣了一下,说:“莫书记真的这么问过你?”
方晶说:“你认为我会专门打电话骗你吗?”
傅华笑了,说:“当然不会了,只是我有点意外,昨晚我从鼎福俱乐部送他回海川大厦的时候,他问过我同样的问题,我已经跟他解释过原因了,怎么他竟然还会问你?”
方晶笑笑说:“那自然是他信不过你了。傅华,你老实说,是不是什么地方得罪了莫克了?”
傅华说:“没有啊,我是什么身份,一个小小的驻京办主任而已,怎么敢惹到市委书记的头上呢?再说我跟他接触的次数并不多,也就是汤言去海川,我们在一起吃过两次饭,再就是这一次他来北京。我也没什么得罪他的机会啊?”
方晶笑笑说:“反正你自己小心些了,我看今天他问这些问题的时候,态度是很严肃的,不像是随便聊聊的样子。”
傅华说:“我心中有数了,谢谢你了,方晶。”
方晶笑笑说:“说这话就客气了,大家都是朋友嘛,这种事情应该提醒你以下的。再说我这个老同事这个人挺假的,爱装正经,我也挺烦他的。”
傅华笑了,说:“是吗,我看他倒是很喜欢你的,看你的眼神都是那种充满了爱意的眼神。”
方晶说:“别说了,什么充满爱意啊,叫你说的我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傅华,我警告你啊,这方面你可别瞎抖机灵,对你们市委书记你也能随便说这种话吗?”
傅华也知道他跟方晶所说的话有点过头了,便笑了笑说:“不是了,我就是跟你开个玩笑,在别人面前我可不敢这么说的。”
方晶笑了,说:“我很高兴你拿我当做可以随意开玩笑的朋友,不过这种玩笑真是不能随便开的,传到莫克的耳朵里,对你是会很不利的。我担心是不是就因为你在莫克面前不够检点,他才会想要查你的。”
傅华说:“我会注意的。”
方晶笑笑说:“行了,我不妨碍你继续当老婆奴了,挂了。”
傅华说:“行啊,再见吧。”
傅华就挂了电话,方晶也把电话收了起来。她笑了笑,心说傅华过的这种生活似乎也不错啊。每天守着心爱的女人过平静的生活,应该也是很幸福的吧?假设说当初她没遇到林钧那种出色的男人,她会不会找一个喜欢自己的男人嫁了,每天相夫教子,过像傅华夫妻这种平静而幸福的生活呢?看上去这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好像这世界上的大多数的夫妻也都是这么过的。
相较起夫妻相守,鹣鲽情深,方晶觉得自己现在虽然坐拥大笔的财富,但却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也很难说就快乐。她心中多少有点羡慕起傅华和郑莉这对夫妻了。
海川,上午九点,束涛去朱欣家中接了朱欣,开着车就往海平区赶。适逢周末,束涛要带朱欣去海平区无烟观看一下。朱欣在脸上被莫克打的巴掌印消了之后,就恢复了上班,束涛几次打电话邀请她出来散心,还跟她讲了海平区无烟观无言道长的神通,说是传闻孟副省长对无言道长都很推崇,常常打电话来求无言道长指点迷津。
朱欣就有些动心,想要去看看无言道长。目前她跟莫克关系搞得这么僵,尤其是莫克现在越来越不受她控制了,甚至还动手打了她,她感觉自己已经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就很想向无言道长求教一下如何来解决目前的僵局。
一个小时之后,车子到了无烟观,束涛和朱欣下了车,朱欣看了看束涛,说:“束董啊,我们先说好,见了无言道长之后,你不得泄露我的身份,传出去这对我们家老莫不好的。”
束涛笑了,说:“我就说你是我的朋友总行了吧?”
朱欣笑着点了点头,说:“行,就这么说吧。”
二人进了无烟观,无言道长看到束涛,笑了笑说:“束董啊,怎么有空到我这小观来了?”
束涛笑了笑说:“我陪一个朋友出来玩的,走在这里,就进来跟你讨杯茶喝,行不行啊?”
无言道长笑了,说:“行啊,怎么不行,你束董来我这个地方,我是蓬荜生辉啊,请,请。”
束涛就和朱欣被无言道长让着坐了下来,道童给两人递上了茶。无言道长上下打量了一下朱欣,转头对束涛笑了笑说:“束董啊,你这位朋友脸上有郁郁之色,似乎最近遇到了什么烦心的事情了。”
束涛说:“道长,你可别瞎说,我这朋友只是跟我出来逛逛海川的风景,她什么都挺好的,没什么事情的。”
无言道长笑了笑说:“有没有什么事,就要问你这位朋友自己了,要不你让你这位朋友写个字给我看看,我看看他究竟是有什么问题。”
朱欣已经听说束涛说过无言道长测字的神通,也有心试一试,便笑笑说:“道长,我听束董介绍过你的测字本领,你是不是真的这么神通啊?”
无言道长笑了笑说:“是不是真的这么有神通,我自己说了是不算的。”
朱欣说:“那谁说了算啊?”
无言道长笑笑说:“当然是由你说了算了,你不妨试一下,如果不灵,我当然就没什么神通了。”
朱欣笑笑说:“道长这么一说,我还真是要试一下了。”
无言道长说:“那就请赐字吧。”
道童就拿来纸笔,让朱欣写字,朱欣想了一下,就在纸上写了自己的姓——朱,然后递给了无言道长。
无言道长把朱欣写字的纸接过去,看了一眼,连忙站了起来,冲着朱欣笑笑说:“原来是一位贵人,刚才真是失敬了。”
朱欣笑了,说:“道长别闹了,我算是什么贵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