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仰是信仰，生意是生意，咱分开了谈。”
石恒‘大受震撼’，拱手，“受教！”
“哪里哪里，道友天资不凡，一看就是人中龙凤，树中梧桐，前途不可限量。哪像我们，还要为碎银三两奔波，这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唉……”男子不断晃着衣袖里的门证，长吁短叹。
“我们？”
“说错，是我。”男子神色转变很流畅，拉大衣袖：“道友，买不买这证，不买我就去找别人了。”他指着不远处走来的两个男修。
“买，可问题是你这个是假的，直接点，真货有没有？”石恒变脸，揶揄道。
男子惊如天人，不断审视石恒，似乎想要看出个门门道道来。
石恒晃了晃衣袖里面的几小粒仙金。
“……”男子白脸憋红，眼中发出奸商该有的贪婪和被识破的羞耻，询问：“尊下，贵姓？”
“天帝的本家姓。”石恒点了句。
男子直接打算施展秘法开溜，奈何被石恒提拎着衣领，挣扎一二之后，面如土色。
“你叫什么名字。”
“凌山。”
“凌山是吧，敢在太苍星上捣腾假证，后台够可以的啊。”石恒笑道，同时将男子的伪装取掉，露出一个秀气的俏脸，天尊级修为，数十层伪装之中，有残破仙气的伪装，修修补补之后，让他看着像真仙。
“……说错了，凌珊，这些不是假证，只是过期了而已。”女孩忿忿然，蹲在地上生闷气。
“骗了多少个？有几个同伙？”
女孩得意撇撇嘴，不想说话。
“不说没关系，我看到你身上倒是有块真的准入证，就送给我了吧。”
石恒直接从她腰间储物飘带中取出了一块精致的玉符，做工精湛，纹理复杂，令人一眼看去就知非凡物。
“你还给我！”女孩眼红了，形如一只小狮子，张牙舞爪，像盯着一个杀父仇人，准备在他身上乱抓。
“生意还做不做了。”石恒高举着玉符，又用一只手将女孩凌珊压制住。
“做你大爷，把玉符还给我！”凌珊破防了，眼中紧紧盯着那枚玉符。
“这交流会那么重要？”石恒还真来了兴趣，将玉符递给了凌珊。
凌珊呆呆看着手中的玉符，有些不可置信。
从一个仙之极巅的手中讨回准入玉符，真的假的？！
“问你话呢。”石恒一手捏住凌珊的俏脸，强行让她抬起头来。
“狠纵腰！”凌珊不敢造次，见石恒没其他意图，开始说起她知道的内幕。
‘天道’的碎片。
好嘛，看来是妖妖在搞事，柳芷给她站台。
这已经不是妖妖第一次放碎片出来了，而是第二次，第一次是遮天一脉的上层内部交流会上。
石恒看到的却是另一个方面的事。
柳芷空手而归，没有带走任何大道碎片，因为大头在他这里，后土等几位祖巫只拿了两成。妖妖所得的大道碎片，是他发在聊天群里面的红包所得，有足以造就一个准仙帝强者的份量。
没办法，谁叫他是群主大佬呢，群员实力太弱，自然要照顾一下了。
“所以你趁着自己还是工作人员，开始做私活是吧？”
凌珊点了下头，同时眼珠子开始飘忽不定，想着自己的脱身之策。
“把你的网络账号交出来。”
凌珊给了他一个腕表。
“藏在你胸沟沟的那个，在我这里别抱有侥幸。”
凌珊内心挣扎一下，背过身掏出又一块小小的腕表。
反抗就别想了，作为太苍星的宇宙港口城市之一，一旦被执法队逮住，那可就真完蛋了，何况此人修为高深，背景通天。
惹不起！
石恒抛了抛腕表，胁迫：“凌珊啊，你也不想你的所作所为和个人信息出现在网上吧？”
凌珊悲愤且羞恼，恨不得将眼前这个人模狗样的男子剁碎了吃掉，愤然道：“你发好了，想人货皆收，门都没有，鱼死网破好了！别以为你是天横贵胄我就怕你，我们太苍生灵谁都不怕，荒天帝亲自来了都不怕！”
“噗嗤嗤！”
石恒愣是被这女孩的回答整楞了，而后笑将起来。
“你笑个屁啊，把腕表还给我，要不然我叫人收拾你。”凌珊咬牙切齿，虎牙冒含光。说罢，她直接动手开抢。
石恒一手推开，“我只是想让你带我进交流会，就你这身材，一两肉都没有，谁稀罕。”
“带个屁。”
“那我发了。”
石恒打开腕表操作光幕，下意识想叫出小梦，可下一秒才想起自己这次算是裸奔传过来的，除非让小梦传送一台主机过来，否则自己还真没办法操作这个。
“发呀。”平板凌珊阴阳怪气，“怎么不发了。”
“个小屁孩。”石恒一把将她手中玉符夺了过来。
“叮！”
一块仙金落地，绽放耀眼仙华。
“买卖达成。”
石恒撂下话，直接感知了交流会所在，消失在原地。
“啊！！我的联络器，我的准入证！完蛋了，嚒嚒得骂死我了！”凌珊抓狂，捡起地上的仙金又哭又笑又骂，一张脸能看见好几种情绪，当真奇特。
交流会自是要有工作人员负责，像石恒拿到的这张准入证类型，是属于幕后打杂的。勉强属于干活蹭课，而且是要干几百年的那种。就算如此，这么一张准入证也高出天价，有价无市。
别问石恒怎么知道，因为他现在的同事都是这么进来的，而且都是男的，里面几百上千万岁的真仙老头都有不少，甚至还有几个仙N代的陌生仙王。
因为女孩凌珊不知从哪里搞来的准入证，然后忙着盗版玉符，在城市里晃悠诈骗，赚取不义之财，所以他来的时候，交流会已经进行十来年了。
作为交流会发起人——星空之下第一美妖妖，此刻自然在台前，哪怕她还是个小小真仙，身边大有倾城仙子与女仙王拥簇，坐而论道。
作为偷摸着过来的石恒，则带着个降存在感的鸭舌帽，不断准备瓜果水饮，递给来回穿梭在花园庭院之中的貌美侍女。
至于像什么端水、倒茶和服侍仙子们的活计，都是侍女在干。他们这些所谓工作人员，没有一个站在交流会上的。
“知道为什么会是女修交流会，而不是天才交流会吗？”和他一起干活的同僚老头，不断利用空隙时间张望着，眼神时不时迷离，像是怀春了。
“不知道。”
“那是因为妖妖…”老头凑过来耳语，“是天帝的亲孙女，而且至今单身。你可以想象究竟有多少人追求而不得。”
“那你呢？”石恒笑了笑。
这老头大概上亿岁，整天在大花园里面的妍丽女仙们身上瞄不停，可谓人老心不老。
老头仙风道骨，白发飘飘，扎着改良的混元髻，一身行头低调又讲究。忽略掉老头在他面前显露的审美目光，以及“嘿嘿”笑声，给人感官非常不错。扮成这个模样，据石恒观察，大概率是为了降低女修戒心的。
“嘿嘿，我可没那心气，也没那胆子。”
这时侍女过来了，二人无声切了些神果，倒了些琼浆，等侍女远去，老头扎巴嘴：“这侍女的姿色在外界起码是星系前几的丽人，细腰大胸翘臀，脸嫩能掐水的那种，可惜在这里顶多只是个侍女，在这里待着胃口越来越叼咯~”
石恒也觉得来得不亏，同事各个都是人才，说话又好听。
大概忙活了两三个月，交流会新一轮论道的准备工作结束。
被仙子丽人们众星捧月的妖妖开始讲道，讲的是辰战的几大绝招——亘古匆匆、天地寂灭和万古皆空带来的思路与设想，以及诠释其中涵盖的不少道则。
一时间，妖妖口灿金莲，天花乱坠，地涌甘泉，暗香浮动，道韵在花苑中流淌着，四五千真仙和仙王们认真感悟，足见妖妖的道行有多深。
闲下来的石恒同事们，全都在远处盘坐，开始蹭课。
石恒打了个哈欠，思量了下，感觉妖妖这么一讲，没个二三十年下不来，加上是交流会，其他真仙和仙王也要讲，估摸着要等柳芷过来之前才会结束。
没人闲聊吹牛皮了，石恒索性盘坐起来，研究起了自己保留下来的十口星球洞天。
到如今，他不怕惹祸，因为有大漂亮站在他身前，还有祭道之上的三人组打底，足够他浪得飞起也没事了。
十口蓝星洞天看似可有可无，可石恒却明白这蓝星洞天是含有本源蓝星规则的，平日里只能使他在本源蓝星上吸收灵气更快速，到了诸天万界之后，蓝星洞天就沉寂下来了。因为如此，他也打消了将之放进自己洞天世界之中的想法，一直到与神墓大道打了四万年的架，对大道有足够深的理解之后，才有处理蓝星洞天的想法。
本源蓝星，是虚空的核心，诞生了虚空的繁华。
“见到了，怎么可能不好奇它为什么这么特殊。”
有了四万年和大道打交道的经历，‘空’和‘有’也得到了长足长进，从蓝星洞天开始，可以试一试理解本源蓝星的规则了。
想法很美好，第一口蓝星洞天如愿溃散成基本天地规则，充斥在丹田之中，结果却很残酷，本源蓝星的规则，停滞在原地，犹如死物，摆在那里，没有任何给他参悟的地方。
石恒疑惑不已，又溯本还原，将其重新凝聚成了蓝星洞天，重新来一遍，周而复始，观察并尝试领悟着这些无形、奇特且暂时无用的规则。
“垃圾规则，眼睛都看花了。可为什么在诸天万界就没用呢？为什么在本源蓝星就能吸收本源灵气？”
最终他得出结论，单纯的去理解这些规则是毫无办法的，哪怕以他帝光仙王的修为、创世神的角度、超脱者的眼光来理解，依然没办法。
但直觉告诉他，这不是修为和悟性上面的问题，而是这规则根本就不给他理解。
“回家再试试，或许是在诸天万界的原因。”
修道不知年月，仅仅尝试研究规则，便是二十五年过去。
他心神从丹田中回归，却见女孩凌珊站在不远处，跟一个白衣徐娘装扮的女子一起，对他指指点点。
白衣徐娘不住点头，没有正眼看石恒一眼。这让凌珊很不高兴，抓着白衣徐娘的衣角，嘟着嘴巴不依不挠。
许是被女孩缠的没办法，白衣徐娘招呼了一个侍女过来，吩咐了几句，使得凌珊非常高兴，一副奸计得逞的坏笑，对看过去的石恒做出幸灾乐祸、作壁上观的表情。
“工作证拿来。”
竖着仙髻的侍女带着两名真仙大汉过来了，倨傲着伸出手就要摘石恒身前的工作证。
石恒无奈摇了摇头，小仙女果真惹不起，不仅想吞他的仙金，还想将他赶出去。
他取出一片柳叶，展在手中：“我走可以，但你要想好自己接下来会承担的后果。”
柳神的气息悄然扩散在几人之间，震慑三人喘不过气来，浑身战栗，噤若寒蝉。
“忙你们自己的去吧，别把我的事告诉别人，就说我后台硬，不是你能得罪的起的。切记，透露半个字，要你好看。”石恒收起柳叶，摆手让三人离去。
侍女唯唯诺诺应了声，驱离两大汉，带着石恒的话，回复了白衣徐娘。
白衣徐娘这才认真看了眼石恒，和女孩凌珊说了几句，使其委屈巴巴的，也没有继续找他麻烦。
有绝色相貌的妖妖无疑是女修中最耀眼的那颗星，哪怕在座的真仙都是国色天香的容貌与身材，也依然如此。讲了二十五年的道，中场休息了两个月，又换了一位仙王女修开讲。
石恒打量了下这个女修，似乎是和谪仙的道有关联，要么是亲戚，要么是其妻子。当然，他也没兴趣去了解，毕竟人的时间精力有限，旁枝末节懒得关注。
“喂！小偷，你叫什么名字？是什么身份？居然真的有后台！”仙王女修开讲，女孩凌珊悄悄跑了过来，咬牙切齿地问。
石恒此时坐在一张摇椅上，闭目回着小群里面的信息。(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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