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梦分身没有回答，因为答案不是现在的石昊能够知晓的，只是问：“那会儿回罪州石村时，你看到了什么？”
那天石昊被柳叶施展秘法，让其看到未来的一角，却没有如原著那般告诉柳叶他之所见。
石昊听了一怔，缄口不言。因为那一角未来，一切的一切都被埋葬，归于无尽的黑之中。
“能见到的不一定是未来，也许只是一个可能。”小梦分身见他久久不语，便说了一句。
“嗯，我也是这么觉得的。嗯？什么声音，仿佛在诵经？！”石昊已经被坑进了太初古矿，仗着有小梦分身相助，远比原著时的底气足些。
“是天功！你的机缘到了！”小梦故作吃惊。
“看看去。”石昊眼中有惊人的光芒出现。
大半年的时间，足以改变很多东西，也有海量的生命诞生与毁灭。
石恒却已独自在时间流速不同的石屋中，度过了千余年。这是一个跨度很大很大的时间，凡人需要几十代人的变迁，才能经历这么久远。对于他，千余年的修炼，变化最大的，是其心境。
没有闭关之前，他才未满五十岁，外界大半年过去，他被时间镀上了千年的印记。
千年修炼，枯寂是主题；无聊和习惯，是旋律；心态躁动不安，是常态。
他首先面对的，居然不是修行的难题，而是——长生的枯寂。
修炼，修的是心，炼的是体。
盘坐在卧室床上的他，心态在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练体修行之中，有为修行感到厌倦过，烦躁过，随着时间推演，甚至出现疲懒、怠慢、想走捷径等负面情绪。
难熬至极！
这不是心魔胜似天魔，是道心对自己内心的拷问，是长生必须经历的枯寂自疑，是内心和道心的纠缠。
这一切柳神和柳叶其实早就预知，但她们对自己明显信心十足，因为这是成为长生者必须经过的坎。
所以他每隔一段时间，都将自己内心放空。用前五十岁的记忆，不断对比以百年为跨度的内心和道心。
这个时间，越往后，越发频繁。
而他逐渐明白了。
道心为向道之心，是内心的坚持。但心为人心，存有七情六欲的方为人。那么该如何用这些情绪去维护道心呢？绝情断欲是一个方向，修炼情意心境是另一个方向。
他也不知道是在哪一天，心境悄然变了。七情六欲皆成为了道心的外壳。如那懈怠成为了镜子，让他日三省己身；如那懒惰成为了锤子，不断尝试着捶炼道心，提升着自己；如那狂躁成为了火种，不断点燃平静，让自己还觉得自己是个人；亦如那喜怒哀乐，成为了道心的四肢，为自己的修炼，打破长生带来的枯寂。
道心与内心的结合，给他带来很大的蜕变，让他一次性的闭关时间越来越久，效率也越来越高。
而悄悄盯着他的柳叶，在看到他由内向外的变化，长出了一口气。
粗暴的锻炼元神，是没办法给心境带来变化的。灵魂中的核心，依旧是凡人灵魂的核心。
石恒经过这枯寂的修炼，算是初步从内心里成为长生者。
不过，她对未来的石恒有信心，因为就算是她，也没有如石恒这么轻松的渡了难熬的长生枯寂。
石恒的修炼还在继续，而且已经炼成了九劫秘典第四重，第五重时间需要得更久，但解决了道心问题，他有把握在四千年内将第六重也修炼完毕。
第四重增幅出乎意料的有点减弱，没有像前三重那样为身体提供足够倍数的增涨。
须知原著里，第一劫：身体基因提高3倍；第二劫：身体基因提高6倍，第四劫：身体基因提高24倍，第六劫：身体基因提高96倍；第七劫：身体基因提高192倍，第九劫：身体基因提高768倍。
<div class="contentadv"> 而他此刻修炼的第四劫，提升倍数为23.5倍。
思量一番之后，问题应该出在他用灰雾开辟人体秘藏之上。
毕竟身体只有一个，宇宙原能和符文两个体系到他如今堪比至尊境的肉身才开始出现重叠，这九劫秘典已经够逆天了。
时光如水，奔流不息。
在一共修炼了五千余年后，石恒总算将九劫秘典前六重修炼完毕。
而第六重的九劫秘典，效果也衰弱了一成多些，只有85倍，比理论上的96倍，少了11倍的增幅。
并不是说少了的11倍直接消失了，而是被他此前开启人体秘藏中和掉了。
这种倍数增幅，是基于身体的增幅。好比天神境身躯的基础为100，那么九劫秘典的增幅倍数会直接乘入96，变为9600，而不是加为196。
值得一提的是，如若施展宝术可发挥身躯100的百倍、万倍的表现力，那么九劫秘典的增幅倍数能够让宝术威力更高，但又不能百分百算进去，只是直接提升几倍，十几倍的表现力。
力量呈现是多维的。不加法力、元神和道果等因素，如果单比肉身，石恒无人能比；如果单比狻猊宝术之类的法术，石恒顶多比其他天神境强几倍，或者十几倍，那么他就称不上真正的无敌。
石恒处于天神境，和吞噬星空中的封王不朽到宇宙尊者等同，而他的肉身在九劫秘典第三重时，已经比肩至尊境，对比的是真神级。
如今他修炼完了第六重，已经能够和真正的至尊境撄锋，真正意义上的撄锋。
修炼到了仙级之时，境界提升的每一步，都是巨大的差距鸿沟。何况九劫秘典只是神王（准仙帝）的功法，得到仙帝石昊优化后，能够让他有这么大的提升，已经够逆天了。
这几千年修炼时光，让他收获巨大，也明悟了很多东西。
外界的风云，他双耳不闻。
五千年的时间，专心做了这么一两件事。
放在穿越之前，他的闭关贯穿一个文明史。
可以想象，他忍受了何等漫长的孤寂。
但这一切，都被内心包裹着的道心坚持过来了。
石屋内。
侍女在他修成第六重之后，第一时间出现在他身边。
“唔…也就是说，您五千年没有宠爱我了！”
侍女柔顺发光的丝丝秀发摇动，幽魅的桃花眼似一剪深潭秋水，令人望眼欲穿。
而她那一身恐怖至极的至尊威压，让石恒生出自己只能与之抗衡的感觉。
“嗯…”石恒眯着眼，似回答，似怀念。
伴随着联绵不绝的雨滴声，无数道则化雨，而后成规则四溢在卧室之中的间隙，他说道：“你和我论道一个月，我还要继续闭关，突破虚道境。”
“呀！哼！好！四季春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