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
毒计已成,丞相大为夸赞,广开方便之门。
霎时间,所有荆州士族送往许昌的书信尽皆归散,回返荆州,大白于天下之间。
而此时此刻,襄阳军师府内。
军师诸葛明伏案,奋笔疾书。
在他身后站着的,是须发皆白却老当益壮的黄忠。
黄老将军白眉轻挑,他踮脚翘首,想要看看军师到底在写什么,竟如此认真。
可军师那伏案的身子却将书信完全遮挡,叫黄忠看不见分毫。
黄忠心中疑惑。
值此局势紧张的时刻,军师这到底是在给谁写信?
就在黄忠心中疑惑之时,诸葛明已经将写好的书信装裱完成。
他转过身来,递出手中书信,开口说道:
“老将军,劳烦传达,将此信送出。”
黄忠双手接过书信。
奇怪的是,明明是几张轻薄的信纸而已,为何接在手里会如此沉甸甸的?
然而,这份沉甸甸的,并非书信的重量。
而是诸葛明在黄忠心中的分量。
黄忠深知。
眼前这位先生,有着只言片语便能大败曹操的神鬼之能!
当初,黄忠尚且心灰意冷,游至南疆时。
便为南疆的象兵藤甲兵所困扰,一夜愁白了头。
本以为中原将士,无可与之匹敌之法。
然而,先生却只是闲情淡雅地写下“火链枪”。
只此一策,便叫那南蛮心服口服,再不敢萌生入侵中原的野心!
先生之才,黄忠可是亲眼所见,亲身经历。
今日,先生又写下书信一封,与当日一策震南蛮何其相似?
当时一封书信,可叫南蛮再无野心。
而眼下手中的这一封书信,又将会搅动出多大的风雨,黄忠不敢想象。
低头望着手中的书信,黄忠疑声问道:
“先生,烦请劳问,这封书信要交给谁呢?”
诸葛明笑着说道:
“许昌,荀彧。”
闻听此言,黄忠神情大变。
他惊得站直了身子,虎眼圆瞪。
花白的须发都是惊得一番颤动。
许昌,荀彧!
那可是曹操的谋主!
军师修书一封送给荀彧,究竟是要做什么?
黄忠惊的眉头一阵突跳,紧皱许久不能松懈。
眉宇间,一个苍老的“川”字凝结出三道鸿沟。
他不知道,这书信里究竟写着什么。
但是他清楚,这封书信中蕴含的能量,远远超出他的想象。
可是,荀彧乃是曹操的谋主啊。
天下谁人不知荀彧与曹操的关系?
军师此时修书一封,到底为何?
离间计?反间计?还是什么计?
可是,不论是何种计策,要对付的人,那可是荀彧啊!
荀彧,荀令君。
岂是能用一封书信就能入计之人?
军师再怎么通神,可当真能对付得了荀令君不成?!
黄忠越想,心中越是萌生疑窦。
抬眼看向军师诸葛明。
当看到对方那自信笃定的眼神时,黄忠又是一惊。
他惊得五脏六腑都是一阵震颤,脑海里恍若听到洪钟在鸣!
军师究竟为何有如此信心?
面对荀彧也如此自信?
这书信中究竟写了什么?
不!
正因为是军师!所以才会有此信心!
书信中写了什么,黄忠不需要知道。
因为,他相信。
先生的这封信,定能谋定荀彧!
天人交战,谋士之争!
虽无兵戈,却冰寒肃杀,较之沙场征战更能渴血!
起初,他是对军师的书信疑惑。
对军师选择的对手感到疑惑。
可是,这些所有的疑惑,都在目睹军师那笃定的眼神后荡然无存!
别人,绝不能与荀彧交手。
但是军师,或许真的可以!
黄忠的眼神发生了转变。
他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小心翼翼地将书信保管好。
拱手行礼,郑重说道:
“请先生放心!”
说完,黄忠转头,大步流星地离去。
一种前所未有的使命感,在黄忠的心头油然而生。
目送黄忠离去,诸葛明回转身来,俯身收拾桌案上的笔墨。
一旁的侍女见状急忙上前:
“先生为军多忧,如此小事吩咐奴婢来即可。”
诸葛明笑着说道:
“这是我的习惯了,无妨无妨。”
说着,将笔墨纸砚收拾齐整。
正当时,小小书童快步走近。
他躬身行礼,稚声说道:
“启禀先生,玄德公来了。”
诸葛明闻言,快步来到府外,将刘备迎入府中。
刚一落座,来不及饮茶润喉,刘备便急声问道:
“军师,我听许昌斥候来报。曹操三月南下,筹措兵马五十万,诈称百万!”
“纵然我有荆州十万水军,八万悍卒,也难抵挡曹操这虎狼之师啊!”
诸葛明观刘备,额头有汗,嘴唇微干。
放在腿上的手掌,也紧攥衣襟。
玄德公明显是心急如焚。
诸葛明知晓主公心中焦急,他笑着安抚道:
“主公莫慌,曹操虽有雄狮压境,但尽皆是些陆上兵卒。”
“那荆州水师,能与江东十万打得有来有回。虽说不如江东水师,却也相差无几。”
“水上作战,虽十万,却可堪百万众!”
“而陆上交战,有臣在,八万悍卒,亦可抵御。”
诸葛明说这番话的时候气定神闲,泰然自若。
浑身上下自然而然地散发出一种让人相信的安全感。
心急如焚的刘备也在诸葛明的安抚下,稍有缓解。
诸葛明见主公有所冷静,他端起茶碗,双手奉上:
“主公,先喝口水吧。”
刘备接过茶碗,润了润吼。
这才是长叹口气,开口说道:
“军师,非是我不信你。”
“只是,曹操那五十万雄狮征战多年,杀伐果决,皆是骁勇之士!”
“更有夷族蛮人充斥其中,战力亦非同小可。”
“我有二弟、三弟,战无不胜,可毕竟双拳难敌四手。”
“十八万对阵五十万,这……这如何叫我安心呐!”
刘备说着,眉头又不自觉地皱紧。
“荆襄之地,乃是兄长托付于我。”
“若我无能,没能保住,让荆襄失陷于曹操手中。”
“我……我又有何颜面面对仙去的兄长啊……”
言语间,悲凉萧瑟之意呼之欲出。
诸葛明见状,他站起身来,行至门前。
羽扇纶巾,回头看向刘备,笃定说道:
“主公务忧,我已有对敌之策!”
“什么决策!”
“过几日,主公便知晓了。”
襄阳太守府。
正堂。
告别军师诸葛明后,刘备一脸忧心忡忡的回到正堂内。
左右侍女,纷纷屈身向刘备施礼。
“都下去吧!”
“喏!”
心烦意乱的刘备挥动袍袖,独自一人坐在主位上。
曹操大军三月便将南下,筹措兵马五十六万!
号称百万之师,来势汹汹不可阻挡。
尽管有军师诸葛明让他宽心,但面对曹操,刘备从未胜过。
而且这一次,曹操更是号称百万大军南下,倾巢而出,携天下大势。
纵使有诸葛明坐镇襄阳,可真的能够抵抗吗?
荆州不比西川,并无天险可守。
想到这些,正堂内的刘皇叔如坐针毡。
起身后,独自一人在堂内来回踱步。
“荆州物阜民丰,可谓一马平川。”
“曹操携百万虎狼之师南下,区区荆州之地,如何能挡!?”
刘备单手扶住额头,眉梢紧蹙。
“报!报报!”
正堂外传来一阵急促的喊声,本就心烦意乱的刘备脸色一沉。
抬脚将身前的锅炉踹翻在地。
怒道:“何事如此大惊小怪!?”
“主公,襄阳城出大事了!”
刘备收敛几分怒意,抬头望去。
急忙闯入大殿的幕僚孙乾,神色慌乱。
“公祐何故如此慌张,难道是曹操大军提前动身了?”
“非也!”
幕僚孙乾恭谨回禀道:“主公,近日襄阳城内多有流传四起。”
“传言荆州氏族要献出荆州,并且还要将主公···”
后半句大不敬的话,孙乾止住了嘴,没有继续往下说。
脸色早已黑沉一片的刘备右手紧紧握住扶椅,嗓音低沉道:“继续说。”
“传言他们不但要献出荆州,还要将主公的首级送给曹操!”
轰隆隆!
刘备狠狠按住扶椅,手上青筋暴起。
“这些民间传言是否属实!?”
“属下的人还在核查,用不了多久就会有消息。”
“查!”
“时下正值多事之秋,散布谣言之人心肠竟如此歹毒!”
“孙乾!”
“末将在!”
“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查清楚是何人在荆州散布谣言!”
“喏!”
幕僚孙乾领命退去,留下刘备一人站在原地。
宽袍大袖的刘备竭力平缓气息,但还是感到有些天旋地转。
曹操大军不日即将南下,荆州此时正值多事之秋。
眼下襄阳城中传出这样的谣言,对于当下的时局无异于雪上加霜。
大敌之前,自乱阵脚。
恐怕不等曹操来攻,荆州数郡便已战火连天了。
此时。
襄阳城内,各处茶坊酒楼都在肆意谈论着荆州氏族投曹一事。
数名手持兵戈的甲士闯入酒楼,快速控制了言谈最盛的几桌食客。
而后带走问话。
这些人倒也没有几分骨气,稍加逼问,很快便找到了谣言的源头···
踏踏踏!
正堂外,有沉重脚步声传来。
孙乾手中抓握一叠信件,脸色凝重入内。
“主公,民间那些传言并非空穴来风!”
“这些便是荆州氏族勾结曹贼的信件,证据确凿!”
“他们这些氏族果真要献荆州,里应外合对付主公!”
孙乾面容愤懑,将手中信件递给刘备,主动请缨道:“请主公下令!”
“末将这就去灭了这群吃里扒外的狗贼!”
刘备强忍镇定翻看着手中信件,眼睑抽动。
“请主公下令!”
听着城内不断四起的言论,孙乾早已是怒火中烧。
“呵呵!”
刘备翻看着一份份信件,愠怒道:“我如此厚待你们世家,到头来你们却这样对我!?”
<div class="contentadv"> “主公!!!”
孙乾双拳紧握,恨不得下一刻便将那几大家族夷灭。
“站住!”
“眼下时局紧张,凡事得从长计议。”
“伱先尽量控制民间舆论,不要影响我军军心。”
“待我和军师商议后,再做决定。”
见刘备又重新压下火气,孙乾有些不甘心道:“可是···”
“无需多言!”
刘备抬手止住了孙乾,而后挥袖示意其退出去。
“喏!”
正堂内
孙乾离开后,刘备将手中的信函扔在桌面上。
嘭!
接着一拳重重砸下。
“荆州氏族,我刘玄德自入主襄阳以来,也算做到了秋毫无犯。”
“可你们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致我于死地!”
“当真我刘玄德是泥塑菩萨,没有半分火气吗?”
太守府正堂内,顿时弥漫起浓浓杀意···
南郡。
黄府内。
两缕鬓发斑白的家主黄承彦,此时双眸紧闭,正枯坐在大堂主位之上。
这段时间荆州发生的巨大变动,让这位花甲老人气色日益衰减。
昔日威风凛凛,雄踞荆州一方的黄承彦,此时也不得不服老了。
“唉!”
黄承彦轻叹一声,探出手去抓一旁的茶盏。
却落了个空,接着又是一声无奈叹息。
黄承彦前些年就有了退隐的打算,加上得了个好女婿。
只等着孔明回心转意,回来接手黄家产业。
他这个岳父老泰山,也好正式退隐,安心养老。
可谁能想到,时运不济,命途多舛。
短短数月的时间,物阜民丰的荆州九郡,竟然就发生了这般翻天覆地的变化。
先是蔡瑁张允等人,弑主夺权。
接着刘备仗着背后那位军师,竟然鲸吞荆州三郡。
江东周瑜也趁乱占领长沙。
原本富饶安宁的荆州九郡,几乎是眨眼的功夫便支离破碎。
如此巨大的动荡之下,各大氏族的产业自然是受到了空前影响。
尽管黄家有诸葛孔明坐镇,损失相对较少。
但也只是相对···
眼下好不容易有了些许喘息机会,北方的曹操不日又将携百万大军,大举南下。
荆州这片地方,注定要生灵涂炭!
可偏偏就是在这种危急关头,襄阳还传出各种流言。
说什么荆州氏族与曹操书信往来,企图献出荆州,与曹丞相里应外合,一举拿下襄阳。
听到这个传言后的黄承彦,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直接背过去。
恰逢孔明暂时外出,不在身边。
黄承彦只能派人继续打探···
虽然听从孔明的安排,黄承彦已经下定决心要站在刘备这一边。
可若是真让刘玄德找到当初留下的书信证据,那刘备还会相信荆州氏族的投诚吗?
好狠的一记毒招!
因为几封写往许昌的书信,就轻易的将荆州氏族给架在火上烤了。
枯坐大堂内的黄承彦,双眸紧闭,面色铁青。
心中早已惶惶不安。
踏踏踏!
不多时,黄府管家步履匆匆,抢进门来。
“老爷,襄阳那边果真出大事了!”
“说!”
黄承彦睁开眼,强作镇定。
“据说刘皇叔,已经拿到了荆州氏族献给曹操的证据!”
“什么!”
黄老闻言,本就枯瘦的脸上顿时青筋暴起。
“襄阳那边怎么说!?”
“刘备有何动静!?”
“孔明贤婿人在何处,赶紧去把他请回来!!!”
“咳咳咳!”
黄承彦一时间急火攻心,一连三问。
斑白发黄胡须止不住乱颤。
黄府管家也是头一次见黄老如此激动。
吓得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哭丧着脸道:“回禀老爷,小的打听到这些消息后,怕老爷久等第一时间便赶了回来。”
“刘皇叔那边尚未没有什么新的动向。”
“至于少姑爷,小的已经在请了,想来用不了多久姑爷就能回来。”
“老爷您别激动,要是急坏了身子,我如何跟小姐姑爷交差啊!”
就在此时,屏风后有女子走出。
“爹爹!”
黄月英从下人嘴里得知情况,第一时间便赶来大堂。
“小姐!”
“你先下去吧。”
“喏。”
黄府管家终于如释重负,小心翼翼退出大堂。
黄月英一手轻轻拍付黄老后背,辅佐黄承彦将那口气给顺下去。
接着又才端过一旁的茶盏,递给父亲。
宽慰道:“爹爹,虽然事已至此,但也并非没有转机。”
“孔明才智超凡,定然能有解决之法。”
黄月英看着父亲这般,心中不免泛起一阵酸楚。
黄承彦好不容易才止住咳嗽,但脸色依旧铁青。
伸手接过茶盏喝了口凉茶,气息这时才缓和几许。
“月英啊!”
“这是有人要把咱们黄家架在火上烤啊!”
黄承彦满脸凄然,轻轻拍着女儿的手背,眼中说不尽的酸楚。
山雨欲来风满楼啊!
曹操大军尚未南下,可荆州这边已经开始乱做一锅粥。
稍有一个处置不当,恐怕都不用等曹操大军压境。
便要自行土崩瓦解了···
桂阳。
大将军寝殿内。
有军士入内通禀!
“蔡将军,襄阳那边传来情报!”
身着便服的蔡瑁推开怀中女婢,皱眉接过信函。
一双犀利的铜眸快速扫视信上的内容。
接着那张粗旷的面容上,顿时了脸色大变!
哐当!
盛有热水的铜盆被蔡瑁一脚踹翻!
洗脸的热水淌了一地,阵阵白雾升起,殿内气氛骤然凝重!
日高三丈犹拥被的蔡大将军,刚起床准备洗漱,便接到襄阳那边的消息。
气急败坏之下,一脚踹翻了洗脸的铜盆。
左右婢女骤然间脸色发白,纷纷跪倒在地。
低头不敢大口喘息。
蔡瑁一把将手中的毛巾扔在地上。
破口大骂道:“到底是哪个狗贼把我的书信公布在了襄阳!?”
“这是怕刘备还不够恨我吗!?”
“到底是谁!?”
接着便是一阵铁器打砸发泄声,寝殿内的气氛已经压抑到了极致。
同样接到情报的张允,第一时间赶了过来。
张允脸色凝重的站在门外,抬手道:“将军!”
赤脚披发的蔡瑁听到熟悉的声音,抬头转身。
眼眸顿时一亮,挥动着手中信纸上前道:“张允你来得正好,赶紧想个办法!”
“现在这种情况到底该怎么办?”
蔡瑁不过一介武夫,谋略一事上多靠张允定夺。
此时见到赶来的张允,如同看见救命稻草一般。
多年的相处,张允早已习惯了蔡瑁的脾性。
只是这次事发突然,便是他自己也有些沉不住气。
“书信公布在襄阳,对谁有利?”
纵使蔡瑁这样的无脑武夫,也不难猜出背后的人。
“许昌!”
张允脸上几乎带着绝望的神情,轻轻叹息一声。
点头无奈道:“好毒的计谋。”
“这是要把我们逼上绝路。”
蔡瑁双手握拳,关节咯吱作响,如同一条发狂的鬣狗!
“对,一定是曹操的阴谋诡计!”
“这是要逼我和刘备大战啊!”
张允撩起衣襟,走进屋内。
抬手挥退左右婢女,直到屋内只剩他们二人。
张允这才缓缓开口道:“曹操这一计,确实让我们陷入了被动当中。”
“可谓左右为难。”
“此刻若是投诚刘备,那刘备还会相信我们吗?”
“可若是不投,与刘备大战一场。”
张允神情无比低落,缓缓吐出四个字来,“有败无胜。”
“到那时候,曹操挥师南下,坐收渔翁之利。”
听到此处,蔡瑁牙关紧咬,重重一拳砸在扶手上。
暴跳如雷道:“曹贼这是要把我们逼上绝路!”
张允面沉如水,低头不语。
此时只觉得头顶上压着一层厚厚的乌云。
黑云压城城欲摧!
一场史无前例的暴风雨,即将在荆州这块地界上爆发!
作为局中之人,张允感受了一种空前的无力感。
对于此事,也只有看刘皇叔如何应付了···
·
与此同时。
襄阳。
太守府邸。
南方云层本就厚重,此时正值隆冬时月。
凛冽的寒风吹打着身子,站在庭院中的刘备却浑然不知。
只是一个人静静的站在原地,双眸暗淡放空。
如老僧入定般,陷入了沉思···
面对当下的局面,刘备深知自己同样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军师不在营中,暂时也无法拿定主意。
可事情堆积在胸中,实在让刘备寝食难安。
眼下刘备面对的,同样只有两条路。
要么赶在曹操南下之前,除掉荆州氏族。
虽然要付出一定的代价,但并不会有胜负上的悬念。
只是若如此做了,待曹操百万大军南下,刘备就算能够与江东联合。
没有了荆州氏族的支持,加上元气大伤,根本不可能抵挡曹操南下大军。
呼啦啦!
一阵泠冽寒风吹来,刘皇叔的宽袍大袖也不禁随风舞动。
此刻的刘备,脸上满是焦灼与痛苦;
只是将双手负在身后,开始在院中来回踱步。
可若是当作无事发生,接受荆州氏族的投诚。
待曹操大军压境之日,恐怕就是他刘玄德头颅搬家之时!
荆州氏族的力量若无法稳定控制下来,面对曹操的百万大军。
刘备根本就没有丝毫的胜算!
思绪烦闷至极,刘皇叔仰面抬头,望着灰蒙蒙的天空,痛苦叹息道:“诸葛军师,备到底应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