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殿完工的那一天,所有的鼠人军阀与祭司都是被白鼠给召了回来。
成群结队的鼠人战士也从森林中归来,就连那日夜无休的奴隶鼠们都是停下了自己的动作。
虔诚的在这一刻向着他们那连尊名都没有赐下的主宰献上祷告与信仰。
在这一刻,无数被圈养在牢笼里的异族被推上了祭坛。
豺狼人,大地精,凶暴熊,巨角鹿人,清水鱼人,零零散散各种各样的异族被推上了祭坛,连带着各种各样或是鲜艳,或是带着各种不凡的超凡植物与物品一起被推上了祭坛。
难以安静下来的鼠人们,在这一刻也是彻底的安静了下来,一丝稀碎的声音都是没有出现。
安静的注视着面前的这一幕,甚至祭司里有不少虔诚而又狂热的家伙,身体都情不自禁的抖动了起来。
痴迷的注视着面前那根因为长久侵染信仰,同时还被小春攀附,已然已经不凡的神性石柱。
仿佛在里面窥见了自己那伟大的神明,亦或者在那愈发迷离的眼神中,窥见最真实的自己。
卑微的老鼠清楚自己的渺小,所以他们把欲望与灵魂献给伟大者,化作伟大者手中的火焰。
这些狂热的祭司看到了,他们恍惚中看到了在那伟岸身影手中的自己,那抹纯粹而又躁动着的火焰。
情不自禁的跪倒在地,脸上带着迷离的就是想要用双手去抓,去抓自己,去抓自己的欲望之火。
只是在这般肃穆的时候,这种出格之举却并不被待见。
肃穆的神殿守卫,刚从鼠人军队里抽调而出的那最精锐,活的最久的鼠人战士组成的,神殿守卫。
两人一组的架起了这些迷离的祭司,转瞬之间,那祭坛之上就是多出了一个新鲜的祭品。
直到在被斩下头颅之前,这些家伙都没有从面前的幻象中回转过来,或者说不愿意回转过来。
这或许是他们这一辈子最接近自己内心之火的时候,那火焰幻化出的所有东西,无疑不都是他们在追逐的,牵动的无疑都是最本源的欲望。
不愿意回转,不愿意放弃。
只是很可惜,直到他们倒下,化作血湖的一部分,那点火焰,源自于他们的火焰也没有被牵动一丝一毫。
伟大者比起他们更加贪婪,在他们把自己的欲望寄托与祂化作信仰的时候,被捕获的它们就早已经没有了任何选择的权利了。
无论是死还是生,牧者都不会再把一丝一缕的羊毛归还与被放牧的绵羊。
或许贫穷的杜远不是这些见习神明里,最为强大的,手下眷族也不是发育的最好的。
但是可以肯定,他是最先走上半神之道的。
混沌之海,不定数的生灵沉浮,不定数的神明明灭,为什么新神族敢称呼自己为新神。
即便今日,面对着周边的原生神明进攻,新神族都不敢说完全占据了上风,但是这个狂妄的新字却依然是放了出去。
是因为那神族契约吗,不,是因为那从半神开始,每一名新神族都要去做的一件事。
让眷族适应自己,让权柄神职追逐自己,让自己选择自己。
新神族的真神,不会像是原生神明那般,收到神职,权柄,眷族,乃至于世界的影响,而被动的成为了一名怎么样的神明。
而是明白自己是怎么样的人,然后再成为怎么样的神。
纵然难以违背混沌之海的规则,在登神那一刻,阵营就会被固定,但是在见习神明与半神这个阶段,每一位新神族的神明,都是有着众多的时间,去思考自己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