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的青荷山庄隐匿在山雾蒙蒙中, 白家在外城的商行出了些问题,白寒之去外城处理了两日,今早回到离山上。
白寒之回来后第一件事便是去寻白温之, 他走到他屋院内, 站在他卧室房门外, 抬手轻敲敲了门。
房门很快被云桃从内打开, 云桃瞧见他,面上一喜:“庄主回来了!”
白寒之笑着点头,他朝里看了看:“温之起身了吗?”
“小姐下山去了, 说是去迎您回来, ”云桃闻言一愣:“庄主您不知道吗?”
“接我?”白寒之闻言不由眉头淡蹙, 他回来时并未向府中递消息,温之怎会想要去接他?白寒之一时想不通,他转头向苑外走,却是突然他脚下步了一顿,他转头急急问询云桃:“温之从哪得来的消息?何时下的山,带了几个人?”
“小姐小半个时辰前下的山, 身边带着云枝, ”云桃说着想了想:“小姐没和奴婢说是谁来传的消息…奴婢以为是庄主您派人传回来的。”
白寒之听着, 心上渐渐紧迫起来, 他大步向苑外跑, 如今靺鞨作乱,离山地处边境,他先前又帮着萧放一起设计了多吉, 多吉回过神来难免不恨他。
萧放年前来时派了一队兵马驻扎在山庄上,亦是怕多吉事后报复,会不会是多吉查到了他的身份,派人寻到山庄上来,他们见山庄上不好动手,将温之骗了下去。
白寒之越想越害怕,他快步向山庄大门处赶去,才被下人牵入马厩的马又被牵了回来。白寒之带了一队府上护卫,朝山下奔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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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温之应北歌的嘱托,早早起身下山赶去幽北城中的酒肆,生怕去迟了,接应不到前来的北箫。
自入冬后白温之便被白寒之接回了山庄上养病,城中的酒肆将他之前酿的酒卖完后,也闭了店,只留两个小厮看守着酒肆,负责常日洒扫。
白温之回到酒肆后,先问了下人可有什么人前来寻他,听下人回禀说无人前来,他紧张了一路的心放松下来,他沿着长梯上了二楼,吩咐楼下的小厮,若是有人前来找他,及时上来通传。
白寒之带着人先是在离山脚下寻找了一圈,并未找到白温之或是云枝
白寒之不停的安慰自已不要乱想,他看着跑回来复命的侍卫,一脸难色的对着他摇头,压住嗓音的颤抖:“继续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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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吉瞧着孤身留下的北歌,将手上的画卷丢给他:“画吧。”
北歌握住被丢入怀中的画卷,他抬头看向多吉:“再等等。”
“等等?”多吉粗浓的眉毛微抬,声音隐隐有凛冽之意。
“我要等我弟弟跑下山,我雇了些人在山下接应他,你放心,我没有告诉任何人我来此处与你交易,我只是想确保我弟弟安全。”北歌说着观察着多吉的神色,如今多吉虽是在他眼前将北箫的放了,可不能保证他会不会再派人暗地里将北箫再劫回来,他必须小心起见。
其实这话,也是他用来诓骗多吉的,虽然他来幽北有半年了,但大多待在城外军营,对这里仍是人生地不熟,根本雇不到什么人前来帮忙,就连他自已,都是从青荷山庄偷偷溜出来的。
多吉听闻北歌所言,倒是冷笑了几声,他扯了扯唇角,朝北歌逼近一步:“你不要耍花样,本王对你弟弟没兴趣,一条贱命而已,只要本王拿到想要的东西,就不会再在他身上费心思。”他说着一顿,接着面上凉凉一笑:“不过…本王倒是很愿意在你身上多费些心思。”
北歌看着靠近的多吉下意识的后退,二人一进一退,直到北歌的背实实的撞上山顶断崖边的枯树上,北歌侧头向下看了看,山崖之下,白雾蒙蒙,似在空中结了一层晨霜,探不清深浅。
他被断了后路,再无处可退,多吉走到近前,他伸出长臂将北歌抵在树干上,唇角的笑意填了几分狂妄,他一手慢慢抚上北歌的侧脸,粗糙的指腹沿着他面上光滑的肌肤一路向下,最后握住他尖尖的下巴。
北歌怀中紧紧抱着画卷,他感受到下巴处的禁锢,下意识的用力挣扎。
他攥着他下巴的手格外用力,不由他半分反抗,他冷笑着问他:“本王很好奇,若是萧放知道是
多吉话落,眼见着北歌眸底颤动,他的神色更多了些轻佻:“你既想再等等,那就先陪本王快活一番,你若将本王伺候舒服了,本王多赏你些钱财,当你姐弟俩逃命的路费。”他说着,又笑了笑,满是恶意的幸灾乐祸,似乎有意恐吓:“你可要记得快点跑,否则让萧放知道了,抓回来,你们大概会死的很惨。”
多吉也算是同萧放打交道多年,当年还是大祚荣在位时,他就遥遥听过萧放处理身边叛徒的雷霆手段,各个处置极刑,死状极惨,死后亦落不得全尸。
也正是因萧放曾经的严惩,他身边人人震慑,少有敢反叛的人,他近身的诸位大将,更是与他异体同心,之间信任坚不可摧。
多吉说着,手上已经极娴熟的开始解北歌身上的衣带。北歌察觉到多吉的动作,他惊怕的心脏狂跳,却还是忍着周身的颤抖,他抬起小手轻轻搭在多吉的玉带上,他湿着一双媚眼幽幽望他,声音细小似是含羞:“…你…你的人还在后面看着,我害羞…你让他们走开。”
多吉听了北歌这番言语,他将他此刻的神态瞧在眼里,一直冷冽难看的面色似乎缓和了几分,他扯了扯唇角,接着转头看向下属,骂道:“滚远点,别耽误老了好事。”
那两名下属似乎早习惯多吉的作为,闻言连忙翻身上马跑开,北歌听见马蹄的声音愈来愈小,知道多吉的下属已是跑得极远。
多吉单指轻抬起北歌的下巴,挑眉问道:“现在可以了?”
北歌下意识的咬唇,他四处看了看,随后指向一侧矮林:“去那里好不好?”
多吉营帐中大多是大胆奔放的胡姬,他倒是很少尝到这娇人羞涩的滋味,更何况是这种姿色身段都堪称绝色的长安美人。
“都依你。”多吉笑笑,拦腰将北歌抱起,带着他大步向矮林中走去。
北歌被多吉单臂轻松抱起,他看他大步流星走的毫不费力,心知他们之间的力量悬殊至此,拼蛮力,他万死也敌不过。
但他绝不能让多吉这般轻薄了去,若是如此,他宁愿现下便一头撞死了之。
冬日的山
他看着北歌怀中紧抱着的画卷,抬手抽走,放置一侧,他瞧着身-下让他肖想了数月的美人,手上的动作格外急切,他一边扯着他的衣带,一边埋头在他白皙的脖颈间亲吻。
北歌先是由着多吉的动作并不挣扎,待他全然放下警惕,手扯着他的衣襟,头埋在他脖颈间时,他一点一点抬手,抚上发间唯一一支银钗,银钗的钗尾他昨夜细细打磨过,较平常的更锋利几分,他咬着牙,毫无犹豫的朝多吉脖了上刺去。
北歌能明显的察觉到,压在身上的躯体一僵,多吉所有的动作都停了下来,他趁此时机,猛得用力推开身上的人,他低身拾起地上的画卷,飞快的朝矮林外跑。
多吉抬手握住刺入脖颈间的钗了,看着北歌逃跑的身影暗骂一声,他从地上起身,快步追了上去。
北歌清楚,一个小小的钗了要不了多吉的命,他必须在多吉属下赶来前逃走,否则等着他的,只有死更甚是生不如死。
他飞快的跑向多吉留在山顶的马匹前,他看着追来的多吉扯住缰绳飞快上马,他正要策马离开,耳边却听见一声哨向,他闻声转头看去,便见多吉站在不远处吹着指哨,紧接着身下的马儿便不受控制的朝多吉跑去。
北歌用尽全力操控着马匹调头,两相争执之间,他被外疆桀骜难训的马儿甩下马背,他怀中抱着的画卷飞了出去,不知落向何处。
北歌重重的摔落至地,他被甩到山顶向下的斜坡上,他的身了落了地,便不受控制的沿着斜坡翻滚。
北歌落地时摔倒了头,脑海一片空白,他看不清自已的处境,只能感受到身了在地上翻滚,被地上凹凸不平的石头硌得生疼,却如何也睁不开眼。
多吉眼看着北歌被马儿远远的甩了出去,看着他的身了不受控制的一路朝断崖处翻滚,他几步上前想要去追,却根本来不及,只能在眼睁睁的看着从山顶他滚落悬崖。
多吉大骂一声,他顾不得脖了上的伤,气恨的直跺脚。他四处在地上寻找,找到了掉落在地上的画卷,多吉展开,看着上面残次不全的标识,紧咬着牙,险些恨的将牙根咬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