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衍行这下是真的有线索了,这些人把他们弄到这边来,说不定就是脑子里面灵光乍现的那个原因。
如果真要是因为这样,宋时念会医术,并且和白夜这样的混在一起的事情,还真不能随便曝光了。
宋时念看着霍衍行突然紧张起来的样子,立马问道:“霍先生,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霍衍行:“不确定,现在我们联系不上白夜,你的人,会保护好他吧?”
这一点,宋时念倒是一点儿都不担心。
“他不是用真实身份出来的,他手里有几个身份,他会知道怎么保护好自己的,这点不用担心。
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霍衍行的神情,确实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
虽然宋时念不清楚,霍衍行到底知道些什么,但是以他这个状态来看,很明显是知道点的。
霍衍行皱着眉:“我大概知道这些人想要什么了,现在,我们安心休息吧。这大晚上的,不会有人吵到我们休息的。
也许明天、后天都不会有人理我们。”
宋时念惊诧道:“就把我们关在这个集装箱房子里面,不管不顾?”
霍衍行摊了摊手。
这个集装箱房很大,隔出了一小块作为洗浴室,里面取暖设备、简单的烹饪、冰箱、食物什么的都有。
甚至集装箱房一落地,供电系统也完全能够正常使用。
说明,对方确实是没打算很快就要跟他们见面。
至于宋时念是不是对方的目标,霍衍行现在也还不清楚。
但是有一件事情霍衍行还是很清楚的,那就是他绝对是目标!
霍衍行指了指着房间里面的这一切:“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这里面什么都有,我们在这里坚持两三天完全没有任何问题。”
宋时念:“可是……”
就这么耗着他们,为什么?
霍衍行不等宋时念再问,反而是拉着宋时念说:“休息,既然对方现在什么都不做,我们就一定要养精蓄锐。”
说完,霍衍行将宋时念拉到床上,顺手还把灯给关了。
霍衍行抱着宋时念裹紧被子。
外面大雪纷飞,虽然这里有取暖设备,但是温度也不算很高。
宋时念还想问什么,可霍衍行却完全没有给她机会,只在她耳边‘嘘’了一声:“我们现在住的这地方,可不隔音。”
宋时念想着既然霍衍行心里有数了,她也就没再多问了。
很累,很疲惫,但是之前根本不敢想休息的事。
现在既然霍衍行说的这么笃定,对方不会轻易见他们,现在,就只能是养精蓄锐好好休息了。
这边,灯灭,霍衍行强行拉着宋时念休息。
另一边,一个戴着半边黑色皮质眼罩的男人从头上摘下耳机重重的往桌上一扔。
他露出的那只眼睛闪过一抹阴鸷:“都这个时候了,他们还有心思睡觉?”
独眼男人话音刚落,立马就有一个裹着皮草的雍容女人摇晃着红酒杯走了上来。
她气质雍容华贵,身上穿着稀有皮料制成的皮草衣服。浓妆艳抹,整个人就是大写直立行走的‘华贵’。
她伸手递给独眼男人一杯红酒,然后自己喝了一口就在烧的极旺的壁炉前面坐了下来。
女人红唇轻启:“别动怒,生气又不能解决问题。至少生气是不可能让你拿到上面想要的线索的。”
独眼男人这也走到壁炉边坐了下来,半杯红酒直接被他灌进口中,一口就喝掉了。
他将杯子递给女人:“再给我一杯。”
女人直接将身边的红酒瓶都递给他:“全都是你的。这个宋时念,为了她妈妈的解药,到底能做到哪一步呢?”
女人话中带着好奇。
独眼男人说道:“我哪儿知道,调查的资料不是说,她就只她母亲这么一个亲人吗?而且借了霍家的势力跟宋家大动干戈,霍衍行跟她结婚不久,她既然能答应带霍衍行来换解药,想来,应该能拿到我们想要的东西。”
女人摇了摇头:“我看未必。她最大的依仗就是霍衍行,真要是把霍衍行卖了,以后不一定还有好日子过。对了,查到了吗?霍衍行给她的卫星电话,到底是和谁联系的?”
独眼男人不耐烦说:“我哪儿知道?要不是那天突然监测到卫星信号波段,我们也找不到这么隐秘的方式联系上宋时念。”
女人笑了起来:“真是没想到,几年前,接了一个普通定制药物的订单,竟然还能给我们带来这样意想不到的惊喜。
这一次立功了,咱们组可就扬眉吐气,再也不用成天受窝囊气了。
上头肯定也会给足经费,以后,等着咱们的,可就都是好日子了。”
女人说着,脸上的笑容放大。
独眼男人心情也随着她的变好了不少:“说的没错,得来全不费工夫,原本只是想要狠狠的敲诈一笔钱,谁鞥想到,你竟然能从上头那边知道霍衍行的另一层身份。
真是老天爷都看不过去我们这些年受的委屈了,这是专门给咱们送业绩了。”
“既然是天送业绩,明天就就把这两人弄出来,好好的审审。业绩都已经送到门口了,别再把人给折腾死了,里面一个女的,一个瘸子,赶紧拿到线索,从此我们这一组,就不一样了。”
女人说着,神情已经在憧憬成功之后的场景了。
独眼男喝着酒,突然想起似的猛然惊坐起身:“这件事情,没有走漏消息吧?”
女人摇头:“自然没有,放心吧。虽然咱们组行动力不是很强,可是保密这方面,还有比我们更强的吗?”
说着,女人大大的出了呼出一口气:“我自己都不记得有多少年了,我们组风光不在,甚至需要去接一些脏活来支撑,否则,怎么会为宋家那样普通的小门小户做这种药。”
女人说完,一口喝完酒杯里面剩余的红酒。
独眼男人也是深吸一口气:“听你说这些话,我恨不得现在就去把那两个人提出来开始审问。”
女人笑了笑:“不急,就这么一时半会儿,着急也没用。这一夜,还是让我们自己慢慢的品尝即将胜利的这种快感吧。”
女人话说完,还起身放了音乐,随之重新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随着音乐的节奏,身体开始律动起来。
这一夜,是属于他们的狂欢。
而此刻,尽管心神不安,但宋时念躺在霍衍行的怀中,依旧沉沉的睡了过去。
入睡之后,宋时念就沉入了梦境。
梦境之中,她回到了小时候生活的村子。在寄养她的那个家庭里,疼爱她的爷爷抱她坐在膝上,手捧医书,念给她听。
爷爷说:念念,学医可以救人,学医也可以杀人。若是心存善念,仁心仁术,学医就是积德积福。可如果心存恶念,学医,学的越好,也是造孽作祸。念念心地善良,是个学医的好苗子啊。
宋时念那时候还太小,听不懂那么多的善和恶,也不懂什么积德积福,作恶作祸。
可是,她知道,和爷爷学来的医术,只有一个用途,那就是治病救人,造福人类,给人健康
梦境之中,她从坐在爷爷膝上听医书的孩童,到长成亭亭玉立的少女。
从懵懵懂懂的听医书,到长成药到病除的一方小神医。来只不过,她的身份实在是不宜冒头,即便是看病救人,也是打着爷爷的旗号。
原本,她可以跟随爷爷一直行医积德,只可惜,她这样的人生,也终究是在十八岁那年被割裂。
宋时念的梦里,爷爷躺在冰冷的棺材里,走完了一生,遗憾的没能见到宋时念最后一面。
棺材盖上的时候,宋时念突然从梦中惊喊坐起:“不要,不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