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柏哑然失笑：“想我了？”
“也对，你昨天睡得那么早，是快有十个小时没见到我了。”
陈青青被逗笑：“是啊，好久。”
陈青青仰头望着林柏：“……老公，如果有离开这个世界永生的机会，你会不会走？”
陈青青问完又觉得没必要，林柏会跟自己做一样的选择：“算了……”
“不一定。”林柏突然说道。
陈青青一愣：“为什么不一定？”
林柏一脸认真：“那要看看是什么样的机会。”
“嗯？”
见陈青青茫然地盯着自己，林柏忍俊不禁，伸手戳了一下她的脸。
“如果我能带你们一起离开永生，我肯定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带你们一起离开。毕竟谁会嫌活得久呢？”
陈青青眨了眨眼：“那如果只有你一个人能离开呢？”
“那就没意思了。”
“你刚才不还说谁会嫌活得久吗？”
林柏笑道：“那是有前提的，如果不是跟你们在一起，一个人又有什么意义？”
“我是觉得跟你们在一起的时间太短了，要是能多待几年就好了。我也不贪心要永生，多一天都是赚的。”
陈青青不自觉勾起一抹笑容：“是这样啊。”
“当然了，不然还有什么可能性？你觉得我是会抛下你们独自离开的人吗？”
林柏说着说着，突然察觉到了什么：“青青，该不会……你遇到了这种机会吧？”
陈青青顾左右而言他：“我有点饿了……”
“青青。”林柏正色道。
“如果真的是这样，我希望你能重新考虑一下。”
陈青青微微皱眉：“考虑什么？”
“如果你有安全离开这里的办法，我觉得你可以离开。”
“你让我离开？”陈青青有些恼怒地瞪了林柏一眼。
林柏叹口气。
“青青，你听我说，现在就算你能借用直播间的力量跟海底生物抗衡，也没有十足十的把握不是吗？”
“一旦失败，我们难道能活下去吗？就算能活下去，大概也成了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所以我想……如果我们之中有人能活下去，为什么不是你呢？”
“青青，我也不想让你离开我、离开孩子，可是我们更希望你能活下去。”
“不只我一个人这么想，你问明姨、问小焕也是一样的，就算是烁烁，她长大了也一定会理解你的。”
林柏紧紧攥住妻子的手，试图让妻子领会自己的想法：“我只想让你活下去。”
“我向你保证，你走之后我会像你曾经做过的那样继续为人类的未来努力……或许会有转机，但我只想让你有十成的把握活着。”
陈青青一开始的怒气消散了很多。
一起生活多年的夫妻，陈青青怎么可能不知道林柏的想法。
其实就算换位思考，林柏遇到了这样的机会，陈青青也一样会希望林柏能先保全自身。
“你明白吗？”见陈青青抬起头，林柏试探着问。
陈青青：“我明白、”
“可是正因为我们明白彼此的心意，你就应该知道我是怎么想的。”
“我不想也不会离开你们，就算今天是人类存在的最后一天，就算下一秒我有机会离开，我也不会选择离开。”
“如果是你，你会这么做。现在是我，我也会这么做。”
两人互相对望着，空气安静极了。
林柏抿了抿唇，再次拥陈青青入怀。
“对不起。”
“我不该逼你。”
陈青青缓缓松了口气。
“我知道，我不怪你。”
.
陈青青下楼第一眼就看到了小焕，小焕坐在沙发上大声朗读着绘本，看到陈青青下楼，眼睛一亮。
小焕立刻放下绘本，一路小跑来到陈青青面前，抱住了陈青青的腰：“妈妈，我今天又跟明奶奶学了好多字呢！”
小焕抬起脑袋，亮晶晶的眼里写满了“快夸我”三个字。
“是吗？小焕真厉害！”
陈青青毫不吝啬地竖起大拇指：“太棒了，小焕是我见过最聪明的孩子了！”
小焕有些腼腆地笑了两声，突然想到了什么：“妈妈，你饿了吗？”
“爸爸给你煮了面，还加了几只大虾，可好吃了！”
林柏已经进厨房了：“小焕，来端面。”
“来啦！”
林柏把面热好，小焕便端上了桌。
陈青青吃面的时候他就蹲在陈青青面前。
陈青青看着今天格外殷勤的小焕，挑了挑眉：“怎么，有事求妈妈？”
小焕一愣，紧接着满眼写着被戳中心事的心虚，低了低头。
“嗯……我今天想跟阿文出去玩。”
“不行。”陈青青斩钉截铁说道。
“小焕，妈妈不是告诉过你吗？外面很危险，不仅是人，还有看不见的怪物。”
“你想想小洛科，他打的那些怪物是不是都很可怕？要是你和阿文出去玩的时候遇到了那些怪物，爸爸妈妈又不在身边，你们该怎么办？”
小焕有些失望地“哦”了一声。
他拾起沙发上的绘本：“妈妈，那我上楼看书了……”
望着小焕垂头丧气的模样，陈青青也跟着难受。
不是她不放小焕出门，实在是外面太危险了。
陈青青之前虽然有想过要挑起直播间和海底生物两方的矛盾，但是她万万没想到海底生物竟然有能力直接掐断直播间跟楚依依的联络。
这种能力已经超出了陈青青的想象。
虽然现在的局面是陈青青想看到的，但同时也给陈青青敲响了警钟，让陈青青意识到海底生物的力量有多么高深莫测。
“青青，要不你今天去找小玲谈一下这件事？”明佩兰开口说道。
陈青青回过头：“嗯？什么事？”
明佩兰：“之前小焕从来没说过要出去玩的事情，但是自从昨天跟阿文一起玩完，今天一大早就在试探我，问我能不能出去玩。”
“我说这个要看你妈妈的意见，他才没再问，一直等到刚才。”
明佩兰有些欲言又止：“咱们也不是说阿文带坏了小焕，不过……多问两句总是好的。”
跟阿文直接说不太好，找到小玲这个相当于家长的角色更方便一些。
陈青青点点头，反正今天也没有什么事儿，吃过饭她便起身去了附近的房子里找小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