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认罪书是他自己伪造的。”
郑归凡的声音在这时响起。
“我只不过是正当防卫。”
郑归凡还是觉得有必要对这位所长说一下，万一所长和叶凡不同路呢？
叶凡有些急躁，“你闭嘴，在那里瞎说什么？”
“怎么又胆量做，没胆量承认吗？”郑归凡毫不示弱。
叶凡狠狠瞪了郑归凡一眼，他连忙扭头面带笑容看向程度。
“所长，你别听他胡说，我们的审讯都是按照正常程序来的。”
“这上面的红手印儿，也确实是他同伙所按，完全可以做指纹比对。”
叶凡对眼前这位所长颇有敬畏。
在派出所，不管自己做出什么样的决定，都得过程度这一关。
程度拍板，这个决定才能够得以继续实施。
叶凡本打算一会儿将认罪书和整个案件去告诉程度，没想到对方居然听闻风声自己赶过来。
“老叶，被打的人是你家亲戚吧？”
程度突然扭头，眼睛直直的望着叶凡。
叶凡一愣，对上程度的目光，脸上神色颇为尴尬。
他语气有些发虚，“所，所长，我也是刚刚才知道，被打的人是我表兄弟。”
叶凡紧接着连忙再度表态，“所长您放心，不管被打的人是谁，我都是秉公执法，绝不偏袒任何一方。”
“这位警官，你说这话当真不怕笑掉大牙，还是说也不怕晚上有人去敲你家门。”
郑归凡坐在两人对面，语气揶揄。
“见过脸皮厚的，没见过像这位警官这么厚的。”郑归凡嘴角带着冷笑。
叶凡此时很想将郑归凡的嘴巴给堵上，奈何程度就在旁边。
平日自己做的那些事，没闹出什么风波，所长倒也睁只眼闭只眼，而且通常不过问。
今天所长亲自来到这边，郑归凡这案子要是继续说下去，说不定一会儿所长就要亲自来审讯。
到时他叶凡的脸就丢尽了。
程度指不定还会责罚自己。
“老叶，你这份认罪书恐怕做不得数。”
程度将手中认罪书递还给叶凡。
他脸上并未表现出任何愤怒震惊一类的神情，反倒是如同平常对话一般。
叶凡彻底愣住，他张了张口想要说话。
程度抬手制止他，“这案子我刚才已经了解过，你那个亲戚王铁柱持刀入室。”
“房间内的人属于正当防卫，这是没有任何疑问的。”
“至于他被打成了什么样，这不是我们警察能够去管的事。”
程度拍了拍叶凡的肩膀，语重心长的开口，“你亲戚受伤这件事，如果他心里实在想不通不平衡，可以让他的家属去法院。”
“通过打官司来解决这场纠纷，法院自然会判究竟是不是防卫过当？”
“好了，赶紧的把人放出去，下次可不能继续这样了。”
程度递给叶凡一个眼色，随即转身，离开刚走两步，他又回过头将叶凡手中的认罪书一把拽过去。
在叶凡注视下，认罪书被揉成一个纸团，随意丢进审讯室垃圾桶。
叶凡有些懵，他拳头紧握脸上肌肉狂颤。
万万没想到所长竟然横插一脚，眼看着郑归凡就要被自己拿捏。
叶凡此时心情很是不好，他扭头看向郑归凡，眼神中满满的恨意。
“警官你瞪我也没用，没听见你们所长的吩咐吗，把我放出去。”
郑归凡面带笑容，他心中已然猜到，或许是祁浩在外面发挥了作用。
否则这大晚上，派出所的所长又怎么会突然来到这里？
叶凡冷哼一声，“把他放了。”
此话说完，叶凡迅速抬脚离开审讯室。
一名警察麻溜的给郑归凡松开银手镯。
他看郑归凡的眼神颇有一番赞许的模样。
被副所长盯上的这些人，没有十个也有八个，郑归凡是唯一一个全身而退的。
审讯室外走廊上。
郑归凡看着洛佳云从隔壁走出来。
郑归凡面带笑容连忙走上去，拉住洛佳云的双手。
洛佳云还有些懵，不知道为何就被放了出来。
她见到郑归凡时，心中的思念以及愧疚之情迅速爆发出来。
洛佳云握紧郑归凡的大手，“归凡对不起，那认罪书上的手印不是我主动按的，我的力气没他们大。”
洛佳云心中后悔不已。
“没事，那认罪书没什么用处了。”郑归凡拍着她的背轻轻安慰。
“你看我们两个这不是出来了吗？”
“如果认罪书有用，我们又怎么可能会被放出来。”
郑归凡案还担心洛佳云不相信，又是一顿安慰。
洛佳云反应过来，原本略显绝望的眼神中有了光亮。
“归凡这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他们为什么要放我们离开？”
“走我们先出去再说，外面有人在等我们。”郑归凡拉着洛佳云的手，迅速朝外面走。
派出所大厅。
祁浩双手插兜，一脸严肃的盯着走廊通道。
就在刚刚不久前，祁浩特意给父亲打了一个电话。
他将郑归凡面临的困境告诉给了父亲。
祁父并没有多问，只说了三个字，“知道了。”
电话挂断，祁浩放下心，以他对父亲的了解，父亲说了这三个字就绝对不会坐视不管。
刚才一个男人急匆匆从门外冲进去，前面接待的几个警察，见到男人全都立马站起来喊所长。
祁浩知道一定是父亲那边有了动静。
“浩子。”
郑归凡看见大厅中的祁浩。
祁浩面露喜色，“归凡。”
秋月等人开口，“老板！”
“浩子，就知道是你出手了。”郑归凡拍打着祁浩肩膀。
祁浩笑了笑，“兄弟有难，我肯定是要帮忙的。”
“怎么样，他们没有为难你吧？”
祁浩目光在郑归凡身上打量，发现郑归凡似乎没有受伤，他这才放下心来。
“那副所长是打算弄我，还好你动作快。”郑归凡轻笑一声。
“走吧，回去再谈。”郑归凡扭头看一眼身后，那位副所长看起来心眼比较小，指不定后面还会有什么报复。
一群人迅速离开派出所。
所长办公室。
叶凡站在那里有些颤颤巍巍，他不知道所长叫他过来是做什么。
程度递给叶凡一杯水，“喝口水。”
叶凡轻轻接过水杯。
程度笑了笑，“那个郑归凡你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