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神明吗?”花乐婷按着地板,直起腰,不敢置信的望着浑身异象的余安。
我是神明吗?是个好问题。
余安笑着摇了摇头:“我不是,我只是一个有点特殊的人类而已。”
花乐婷困惑的上下打量着余安,心头分明有着万千疑问,却不知从何开口。
余安的眼中满是温和,那遍布在他身上的伤痕,让他心头生出一股由衷的敬意:“长话短说吧,以后的时间还有很长,如果你真的想了解这些,我会告诉你的。
不过,相较之下,我觉得你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办。”
“更重要的事情...”花乐婷的眸了延伸向窗外。
“致使整个厂内工人无法入睡的家伙已经被我解决,整个厂内的所有枪支全部被我摧毁,而造成你们一切痛苦的元凶,此刻就躲在他自已的小卧室里,一边享受着优渥的午餐,一边等待着他人的救援。”余安平静的叙述着事实。
“那个畜生!”花乐婷握紧了拳头,心中燃烧着是无法熄灭的火焰,但随后,愤怒又转换为了迷茫,
头皮的血痕还在隐隐作痛,起身这个动作也让他像是要散架了一般,他抬头望着余安,问道,“我能做什么,我又该怎么做?
我太弱了,我甚至连黄苟都打不过,更别提他身边那两个训练有素的保镖了。”
“团结起来。”余安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觉得那些被剥夺了睡眠的工人们,他们恨黄苟吗?他们愿意为了自已的美好明天而反抗吗?
或许以前,因为害怕睡眠被剥夺,他们还是会这么办,但现在,这种后顾之忧已经被我清除了,相信我,愤怒的工人们会把黄苟撕成碎片的。”
花乐婷张大嘴巴,随后目光逐渐坚定了起来,艰难的从地上起身,他看着余安:“你不参与吗?”
“我不配。”余安自嘲式的笑了笑,“最有资格对黄苟发动审判的,只有你们。
而我...我能做的,只有为你们的审判之旅,扫清一切的障碍。”
花乐婷郑重的点了点头:“虽然我不明白,但我尊重你的想法。”
“去吧。”
...
伴随着一声机械运转的响
工人们面对突发情况瞬间就慌乱了起来,甚至还有人试图用手去推动传送带,以带动它的运行。
不过,伴随着响亮的喇叭声在厂房内部响彻的时候,所有的工人很快就安静了下来。
“喂,喂。”一个坚定的女声从厂房顶部的扩音器里传了出来。
“我是花乐婷,也是你们口中的婷姐,现在,大家把目光转向二楼。”
花乐婷拿着喇叭,身影从厂房二楼右侧的栏杆处缓缓走了出来。
一双双麻木的眼睛猛地抬起,一齐望向了二楼的那个女人。
这个女人他们认识,是工厂的实际管理者之一,也是他们需要无条件服从的对象。
“我知道,大家现在很奇怪,为什么我要站在这里跟大家讲话,我会跟大家一一说明的。
不过在此之前,我想要先跟大家宣布一件事情。”花乐婷的声音有些沙哑,却满是激昂,面对这样的场面,丝毫没有怯场,“我要宣布的事情是,从今以后,大家再也不会晚上睡不着觉了,就算你什么活也不干,也能够在晚上睡着了!”
整个场面离奇的陷入了死寂之中,正当花乐婷心中还有些疑惑的时候,那突然爆发的巨大声响,仿佛要掀翻整个房顶!
“骗了!”
“别开玩笑了,婷姐,我们会好好工作的。”
“不用考验我们,我们会乖乖听话的。”
工人们终于摆脱了往日的麻木,但此时此刻呈现在脸上的,却只有病态的谄媚与讨好。
花乐婷突然觉得很慌乱,因为他发现面前这些人都彻底的成为了温顺的羊羔,好似再也提不起对黄苟一丝一毫的反抗情绪。
只是,一个声音突然出现在了他的耳畔:“记住,人心是永远不会死的!他们只是害怕而已,你只要像他们证明他们的睡眠的确被还回来了,他们一定会让你刮目相看!”
是那位的声音!
花乐婷的心中突然就犹如吃下了一颗定心丸一般,他望着下方躁动的人潮,平复了一下心情,继续道:
“我知道,大家都不相信我口中的话,但,这的确就是事实。
夺走你们睡眠的是一种药物,黄苟的药物,他把这些药藏在你
但是今天,这个药的解药,已经被制作了出来。”
说罢,花乐婷高举手中的纯净水,用力的朝下抛去。
“这,便是解药!只要服下它,你们以后就都能想什么时候睡觉,就什么时候睡觉,再也不用看黄苟的脸色了!”
正当工人们还在迟疑的望着坠落的矿泉水,不敢有丝毫动静的时候,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出现了。
“我来试试!”
一个男人扒开人群,拧开手中的水瓶,猛地喝了一大口。
他双目赤红,看起来已经很久没睡觉了,随便指着旁边一个工友:“兄弟,帮忙试试能不能打晕我!”
“我打你干嘛?”被他指着的工友言语间有些发颤。
“艹尼吗,我让你打的,快点!”喝水男人催促道。
工友咬着牙,随便抄起旁边一个工件,猛地朝着喝水男人的头上抡了过去。
伴随着一声轻响,喝水男人重重的倒在了地上,只是片刻后,便发出了响亮的打鼾声。
“有效?!”
“真的有效?!”
一声声惊呼从工人的口中传出,他们原本一片死寂的脸庞突然满面红光,生气开始在这样的脸庞之上逐渐浓郁。
当初为了能够睡着,别说打晕,自残的事情他们都干过!但无一例外,没有一个人能够在规定时间之外睡着。
但是,现如今,一个活生生的例了就已经出现在面前了!
他们齐刷刷的望着地上的那半瓶水,眼中闪烁着希望与渴求。
而与此同时,天上突然下起了矿泉水的一场雨。
花乐婷艰难的举起一箱箱纯净水,向下倾倒着。
余安在暗处无声一笑,望着躺在地上第一个吃螃蟹的张惟民,默默冲他比了个大拇指。
好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