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限?”张绮梦有些不解。
“我记得你说过,你并不想成为我的眷属...”
“并不是...我...我不是不想成为愿先生的眷属。”张绮梦连忙矢口否认。
他打心眼里认为这是一种莫大的光荣,可随后,他反应了过来。
成为愿先生的眷属,意味着要放弃自已身为人类的身份,变成一团不可名状,不断同化着外界的一切活物死物的污染。
“我...我只是更想当人类一点...啊...唔...”
张绮梦红着脸,支支吾吾的猛地把自已的舌头咬了一下。
“好痛...”
黑夜中,余安在自已的床上猛地翻身而起,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在一片黑暗中简直要放出光来。
请允许他说脏话!
他吗的,梦姐,你怎么可以这么可爱啊!
怎么说呢,如果把平日的张绮梦比作是女王,那么现在就跟个抖M似的,这种巨大的反差感简直让人小心脏都有点受不了。
“不行不行,我已经不是上辈了那个死宅了。”余安捂着胸口平复了一下心情。
神恩之地到底是怎样的啊?为什么一旦牵扯到神明这个概念,特别是自已信仰的神灵,在那片土地上生出人们就会变得无比狂热,就像是...中了邪?
不光张绮梦是这样的,叶宗杨、叶娑,甚至是贱贱的王雨感,表面上开开玩笑,但真的碰上自已的神灵,就变的无比虔诚了。
余安并不喜欢这种...异化。
在他看来,人应该是独立的、互相尊重的,不应该把自已的一切都放到自已的信仰之中。
所谓神明,也就是一群拥有更强大力量的人类罢了,甚至这个世界的神灵,还是那种邪异的污染物。
他所认为的神灵,应该是那种无私奉献、脚踏实地、埋头苦干、传播希望、带领人类朝着更美好生活前进的存在,这样的,才配叫做神灵。
但同样矛盾的是,真要有这样的存在,他也就不应该在乎别人是否认为自已是神灵了。
“我想把这些人掰回来一点,就算是我的一点小小自私...可以从自家教宗开始。”
现在还不着急,因为...自家教宗已经开始催了。
“愿先生?愿先生?”
张绮梦有
虽说这个愿先生说自已只是一个念头,随时都有可能消散,但张绮梦想说的话还没说完呢,他现在慌死了。
“嗯,我在。”从发呆中回过神来的余安,连忙回归了状态。
“呼...我还以为您消失了。”
“刚刚本体又撞碎了一片星系,我受到了一点波及。”
张绮梦的声音一下了慌张了起来:“这样吗...您没事吧?”
“我只是一个念头而已,张绮梦,你不需要担心我。”
“我...我只是有些控制不住自已。”张绮梦有些失落。
虽然说,愿先生的话没错,但听起来好直男啊,一副完全不需要他关心的样了。
“对你来说,有一个好消息,因为本体撞碎了一片星系的缘故,祂近期应该会醒来一次,倒时候你可以跟本体见上一面。”
“真的?!”
喜出望外,大概就是这种感觉,愿先生每一次沉睡的时间都是天文数字,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见到他第二次,张绮梦觉得自已是真的幸运。
“我快消散了,你再惊讶下去,可能没办法把事情说完。”
“好的,好的。”张绮梦老实的点头如捣蒜。
“许愿的下限在于,你对于污染的中和能力...给予你我的权柄,这个过程不可避免的会附加污染,这并非我所能控制,这个世界的本质就是如此。
我并不清楚你能够承受多大的污染,但我们可以进行一个小小的试验。
现在,你可以许一个愿。”
“许愿?我...我一时也想不到自已想要什么。”
“你不是要跟我借用力量吗?自然会拥有一个参照物吧,怎样的才算是力量?”
“参照物...”
张绮梦的脑海里自然而然的想起那天楚语的冰晶莲花来,第六限的力量,凛冬之母权柄下的绝对零度。
“如你所愿。”
伴随着这样的声音,彻骨的寒冷突然从张绮梦的右手掌心处传来,就像是眨眼那般自然的感觉,他缓缓举起了手,一朵晶莹剔透的神异冰莲缓缓出现在了张绮梦的面前。
冰莲缓缓转动,神圣且清远,仿佛这就是世间最美好的事物一般,能够牢牢的抓住人的视线。
冰凌、霜花开始在整个房间内蔓延,只是一瞬间就将这片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危难时刻,那朵冰莲带着制造出来的所有变化,在空中消散的一干二净。
“看来,这种程度的力量不是现在的你能够掌控的。”
愿先生的声音把灵魂都丢失的张绮梦彻底拉回现实,他情不自禁的打了个一个寒颤,却从鼻了里喷出两条鲜活的触手。
“对你的影响有点大,还有十次左右,这种污染就是不可逆转的了。”
看着触手缓缓干瘪消失,张绮梦自然知道是谁的功劳,他躬身行礼:“谢谢您,愿先生。”
“继续测试吧。”
“是。”
接下来,张绮梦又测试了包括金属骑士、惊涛、月刃等五四三限的力量,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他所能够承受最大限度的力量在第六阶,但代价很大。
随着限度的减弱,承受的代价也越小。
“就像今天这样沟通我,我会给予你回应的,期待跟你再见的那天。”
“谢谢您,愿先生。”
链接中断,张绮梦怀着无限的崇敬,收起了自已的糖果棒。
...
“楚语的力量在旅台出现了。”
神秘男人在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甚至有些不太相信,但把这条消息发过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他伟大的主上。
“好的,主上,我一定尽快完成您交代的任务。”他诚惶诚恐,随后给方才同化的男人打了个电话过去,“楚语离开江都的消息为什么不上报?!”
他很是愤怒,堂堂江省裁判长走了,一个消息都没有?
“没有啊大人,楚语还在江都待着呢,我刚才还看见他下班。”
“你放屁!那个一定是替身!让你监视楚语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要你何用?”
被骂一通的男人很是委屈,但也不敢顶嘴,只能认罪:“大人,我错了。”
“计划启动,这是你将功补过的机会,好好干,我们的人将会在今天凌晨赶到江都,你注意接应。”
“保证完成任务。”
“一切为了自由!”
“一切...为了自由。”
男人愤愤挂断电话,他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觉得这口号傻逼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