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围着玉瑶的春桃两人,看着冬梅眼中都露出一抹浓浓的失望。
春桃握住冬梅的手道:“冬梅姐姐,又不是不知道,咱们小姐这次出来是干什么的?怎么可能就这样离开呢?”
“我,我是怕小姐吃亏,所以才,才会想着,暂时先离开,我没有别的意思。”冬梅低垂着头,脸上的表情让人看不真切,从她厚重的鼻音可以听出,她定然双眼擒泪。
“咱们小姐是什么人?我相信她,冬梅姐姐想多了。”春桃脸上露出一抹自豪的笑,看着玉瑶的眼神更是带着一抹崇拜。
“我,我也觉得是自己多想了。”冬梅重新抬起头脸上露出一抹淡笑,可她眼角的僵硬,让玉瑶眼中的光跟着闪烁几下。
听着二楼的动静,连楼下的人都惊动了,铺子里的掌柜立刻跟着走上来。
“二夫人,您,您怎么会来?既然来了也不通知小人一声,也好让人将东西送上来,供您亲自过目。”上来的掌柜的,姓钱,八字眉,鹰擀鼻,一双细长的眼睛,眼中闪过的精明,让人不容小觑。
此刻脸上透着讨好的笑,只是刚刚她的称呼,让玉瑶蹙眉。
二夫人?
怎么会是二夫人呢?
如果她是嫁给温瑾瑜,那应该刚刚的称呼是夫人,而不是什么二夫人。
听起来,眼前的阮玉霞像是嫁给了人为妾,能被眼前的钱掌柜称为二夫人的,那她嫁的人就不言而喻了。
玉瑶看着阮玉霞的眼神,透出一抹淡笑,这个女人不是一直都喜欢温瑾瑜吗?怎么反而嫁给了他的大哥温良才?
她记得,当初温良才可不是什么好人。
阮玉霞看着眼前的钱掌柜,再加上玉瑶的眼神,好像她自己的心思都暴露在玉瑶的眼中,玉瑶的眼神让她觉得脸上发烫,像是被人重重打了一巴掌。
阮玉霞厉声道:“这铺子本就是我们自己家的,我想要什么东西难道还要跟汇报不成?”
钱掌柜不明所以,抬起头看了眼前的人一眼,眼中赤裸裸的含着轻蔑。
他尊称她一声二夫人,她还真以为她可以做得了温家的主子?简直是不可理喻。
钱掌柜的脸色也跟着冷下来,衣袖轻甩,道:“既然二夫人您想自己看,那您就自己逛吧,大少爷还等着手下去查账,手下就不相陪了,二夫人自便。”
“…………”
被气的倒仰,双眼恨不得冒出火来。
钱掌柜连一个眼神都没再丢给她,转身离开了二楼,经过玉瑶身边的时候,眼神还不忘从她身上扫过。
眼前女子,眉目如画,周身散发出来的气势更是让人望而生畏。
他还是跟大少爷说一声为好,二夫人想找这位姑娘的麻烦,可千万别给玉颜坊招惹什么麻烦才好。
想着钱掌柜脚下的步子变的加快了许多,这落在阮玉霞眼中,反而更像是在躲她。
阮玉霞的眼中更是充满了狠辣,周围在看热闹的眼神,落在她身上都带着无声的嘲讽,让她对眼前的玉瑶更加痛恨。
当初自己嫁给温良才为妾,都是因为眼前这个该死的臭女人。
当初要不是因为表哥移情别,心中眼中看到的人都只有她,自己早就已经嫁给瑾瑜表哥了,现在又何至于嫁给大表哥为妾!
越想越觉得自己现在落得这样为妾的地步,都是因为眼前的这个女人。
心中一下涌出的恨,就像被煮沸的开水,在不断沸腾,拍打锅盖发出的声音,带着一起刺耳的尖锐。
阮玉霞转头正对上玉瑶一双潋滟的凤眸,姣好的面容都变的扭曲,厉声道:“看什么看?这里不欢迎,给我滚出去。”
玉瑶勾唇一笑,本就倾城潋滟的脸上闪着一丝邪魅,这样气定神闲的模样,跟阮玉霞的气急败坏形成强烈的反差,让她看起来更就像一个暴跳的野鸡,让人厌恶。
“奥?我从来不知道,原来这玉颜坊居然会是这样经营的,只要是们不喜欢的客人都会拒之门外,那照这样下去,那岂不是谁都不敢再得罪们温家?都必须要对温家毕恭毕敬?”玉瑶这话一处,周围看热闹的人都脸色巨变。
这盛京城中,最不缺的就是达官贵人,如果这话传出去,更多的是大不敬,毕竟这盛京城可是皇城?有谁敢在皇城中托大?那可真是不知死活了。
其他人都想明白的事,这阮玉霞可不一定能想的清楚,她现在还觉得是她玉瑶怕了他们温家,脸上透着一股自得跟得意。
声音清冷,声音微扬,道:“那是自然,谁不知道我们玉颜坊中所有的面脂跟面油都是整个盛京城中最好的?而且就连宫中的娘娘都经常让宫人来我们铺子里?这样高贵的地方,又岂是一个小小的农家女可以来的地方?我看还是乖乖的从哪儿来回哪儿去,免得一会儿付银子的时候,连银子都拿不出来。”
其他人看着她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傻子一样,这个女人莫不是要疯了?居然敢这样明目张胆的将话说出来?
要知道,虽然他们玉颜坊中的东西是不错,可真正跟邀月池中的面脂跟面油相比,那可是还差一节,就因为他们近来他们推出了一款新的精油,味道跟香气跟邀月池庄子上的相差无几,可价钱却便宜很多,所以她们才会特意前来购买。
只是没想到这温家的大少爷,居然会娶了这样一位没脑子的夫人。
今天这话,要是被有心人传到宫中去想必他们温家定要被降罪。
毕竟谁敢说自己家的东西要比宫中的好?还入得了宫中娘娘们的眼?宫中可是有专门制造胭脂水粉的地方,那里工匠们的手艺都是首屈一指的,又岂是小小的温家可以比拟的?
刚刚还围在这里看热闹的人,跟着快速下了二楼,生怕再多待下去,会受到牵连,她们手中刚刚准备购买的东西,自然也不敢再买,这让刚上楼来的钱掌柜,看的一阵心疼。
这下他们玉颜坊丢失的,可不仅仅是这几百或者上千两银子,毕竟这些进来购买的夫人小姐,都是他们铺子的常客,得罪了她们,那岂不是断了铺子里的客商吗?
毕竟他们每个院子里要买的东西可是不会少,一年四季,每个院子里都会少不得这些东西。
钱掌柜看的一阵肉疼,他现在管不得这二夫人,可自然有能管得了她的人。
钱掌柜对着身边的人招手,对着身边的小厮耳语了几句,很快就看到那小厮向着门外跑去。
钱掌柜看的分明,这二夫人特意针对眼前的女人,而她显然并不是这个女人的对手。
她这简直就是在拿玉颜坊的声誉在对付眼前的女人,她想自己找麻烦,可不能连累到他,他怎么可能不急?
他可是最清楚不过,眼前这位二夫人虽然不是非常得大少爷的宠,也不是能轻易得罪的人。
这二夫人背后可是有老夫人在撑腰,他们温家大老爷可是最重孝道,待老夫人极好,轻易不会违背她的意思,顺带连这二夫人也极喜欢。
他是温家的老人,温家的猫腻他也知道一二,所以才更知道这二夫人轻易不能得罪,不然到时候遭殃的人就是他。
他也清楚,这他们大老爷的心里,虽然老夫人很重要,可这玉颜坊才是重中之重,不然也不会让他来亲自坐镇。
如果玉颜坊出现任何差错,到时候大老爷怪罪下来,他如何承担的起?
钱掌柜正想着,就看到玉瑶从二楼向三楼走去,身后的阮玉霞一脸怒容的想要跟着上去。
钱掌柜的脸色跟着拉扯下来,脚下的步子迈的飞快,恨不得多长出两条腿来。
刚又上去,就听见阮玉霞尖锐的声音响起,道:“玉瑶,这三楼上可是我们温家的重地,谁都不能轻易上去,觉得配吗?”
玉瑶眼神淡淡从阮玉霞身上扫过,眼神中迸发出来的冷冽,让她下意识迈不动脚。
“阮玉霞,之前的事,我不跟计较,可并不代表可以肆无忌惮的来拿捏我,我玉瑶从来不是软柿子,如果再敢出言无状,到时候别怪我不给脸面。”玉瑶声音中透出的冷,让人胆寒,阮玉霞脸色一下涨成绯红,眼中燃烧着狠辣。
“玉瑶,别以为可以仗着陌大将军就可以为所欲为,这里是我们温家的铺子,还由不得在这里撒野,听清楚……”阮玉霞脸上露出凶狠,那青葱般的手指指在玉瑶的面前,整个人就像被惹急暴躁的野鸡,让下面的人看的露出鄙夷。
玉瑶细长的凤眸中,快速的闪过一丝凶光,那光芒就像冰渣子,一下流进了阮玉霞的骨头逢里,遍体生寒。
“阮玉霞,我最讨厌别人拿着手指指向我的脸。”
嗓音清单犹如空谷山间的溪水,丝丝清凉,细薄如刀,声声插进阮玉霞的心头,让她的脸色跟着变的惨白。
阮玉霞还没想清楚,就感觉五根手指端,齐齐涌来一股钻心的疼。
剧烈的疼痛,让她嘴里忍不住发出一声尖叫,刺耳而生疼,连清秀的五官都跟着变的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