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养不熟的白眼狼,瑶儿不必放在心上,只要有我就够了。”陌染同样清冷的声音在玉瑶身边响起,将玉宝兴的目光吸引过去。
闫柳絮一直低垂着头,轻易不敢跟玉瑶对视,自然没发现一直跟在玉瑶身边的陌染。
忽然听见男子低沉的嗓音,头猛然抬起,正对上陌染那俊逸出尘的脸庞,眼中闪着惊艳的光。
只见陌染一身深黑色的长袍,带着一股神秘。
衣襟与袖口之间用极细的银丝,绣着云海玉琼的图案,在阳光下,更显的身姿威仪。
腰间配着镂空的金缕腰带,再配上通体透亮的白玉,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挺拔矍铄。
一头墨锦似黑发垂在身后,仅在发顶束了一根紫玉的簪子,露出宽阔光洁的额头。
下面是一双斜飞入眉的浓眉,宛若天际翱翔的鹰,自由而尊贵。
深邃的眼眸顺着浓眉微挑,透出一股神秘而冷漠的眸光,让人不寒而栗。
再加上一身漆黑的锦衣穿在身上,显的即邪魅又高贵,闫柳絮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心在疯狂的跳动,带着一股电流,直击向自己的心脏。
如果说玉宝兴是地上的鸟,那眼前的陌染就是翱翔在天上的雄鹰,高高在上,俯瞰着眼前的一切。
随便一巴掌就能将他碾死,这样的人注定被人所仰视。
难怪之前盛京中的人就在盛传,大将军是多么倾城潋滟的男子,她之前也曾经幻想过,可那终究只觉得是幻想。
没想到现在自己已经低到尘埃里,反而见到了一直相见而不可能见到的人。
可凭什么这样俊逸的男子,偏偏却喜欢上玉瑶这个女人,她凭什么!
她只不过是个小小的农家女,不说诗词歌赋就连女子家都的女红都一窍不通。
她除了这张脸还能见人,其他的根本就是连当年自己都不如,她嫉妒,她发疯一样的嫉妒眼前的人。
可不就是养不熟的白眼狼吗?而且自己一养就是两只,感觉现在的自己真是可笑。
这么多年身边兜兜转转就没有几个真正属于自己的人,仿佛一直在依靠着眼前的男人。
玉瑶正想着,就听见身边突然传来黑月的声音:“主子、夫人,人已经带来了。”
“老奴见过大公子,夫人。”来人正式赵管家,看着他突然出现,玉瑶明显看到闫柳絮的身子一僵。
陌染这个家伙这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让她去把人带来的。
“赵管家,您还认不认识站在身边的这位姑娘?”赵管家看了闫柳絮一眼,眸光闪烁了几下。
“认识,早前大公子让老奴找人来看守院子时,正是这位姑娘亲自找上门来,说是奉了夫人的命令,来代为照看院子,所以老奴才会将院子里的人都带走了。”赵管家说完就看到闫柳絮的脸色苍白,身子更是在阳光下冷的瑟瑟发抖。
“奥?我竟不知道什么时候跟说过这样的话?还是我自己糊涂了?根本就不记得?”玉瑶冷冷的看着闫柳絮,看来这个女人果真不是安分的主。
看这个样子,如果自己当初跌入悬崖摔死了,那这座宅子,岂不是真得变成她的?看来她真的想要据为己有。
这样的宅子,在盛京最少也要六千两银子,如果真被这个女人给吞下去,也不怕她一家人会被撑死。
果真人心不足蛇吞象。
看来这个闫柳絮果真不能再留了。
玉瑶狠下心,看着闫柳絮,声音轻幽道:“闫柳絮,如果我没有记错,们闫家的人还应该在我的邀月池里,既然自己已经赎了身,不想待在这里,那我玉瑶也绝不会留,只是这两年,吃我的用我的,咱们是不是可以清算一下了?”
“二姐,絮儿她可是里里外外都在邀月池帮着打点,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就算不给她工钱,也不能把她赶走啊!不然,这茫茫人海的,叫她一个弱女子到什么地方去生活呢?”玉宝兴极力的挽留,生怕玉瑶会二话不说将她赶走。
“看来兴哥儿很心疼她,既然这样,现在还肯见我一声二姐,不如就跟她一起离开吧,反正这么多年来,读书所有的银子都是我来资助的,三婶家也已经变的比之前好了不止一倍,以后应该也用不着我的好心,没准我好心在别人的眼里一直都当成傻子,我只是不想让自己再继续傻下去而已。”
咯噔――
玉宝兴心里发出一声轻响,早知道自己就不该得罪眼前的二姐了。
他其实早就已经忘记了,自己现在不管是吃的用的连住的地方都是属于玉瑶的地方,现在如果他真这样离开,在盛京这个寸土寸金的地方,他将举步维艰。
就算自己家里的银子已经在村子里算数一数二的,可一但进了盛京这个地方,那根本就不够看,毕竟连最下等的房间,都要半两银子一晚,更不要说在盛京这个地方买一处宅子。
就连最普通的院子,都要一二百两银子,这么多银子,他要到哪里去筹?
虽然邀月池每个月有不少的进账,可那些银子大多数都进了玉锦堂的口袋。
之前每个月玉锦堂都会给他留下五十两银子的花用,可这些银子,他大多数都用在了闫柳絮身上,自己反倒没留下多少。
他总以为,二姐当初资助自己读书,也不过是因为大哥,能一起来盛京,也是因为二姐要送大姐来天成学院读书,所以自己一直都算是他的伴读一样。
他心里是带着一丝埋怨的,后来玉瑶每个月给他五十两银子的花用,他觉得心安理得,因为这是他陪着大哥读书应得的。
那丝埋怨一直积压在心里,日积月累的,现在反而变成的越来越旺盛,甚至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恨。
大哥后来因为要读书考科举,所以邀月池后来所有的事都落在了他身上,虽然他也不过只是在走个过场,邀月池中的人都各司其职,根本就用不到他管理,可即使这样,他依然觉得自己很累。
所有的人都称他为玉少爷,慢慢的大家就在传,他跟闫柳絮成了邀月池的管家,他也常出门应酬。
那花用就更大了,五十两银子根本就不够塞牙缝的,慢慢的他学会了克扣。
只要在账本的最后一页上添上一笔,或是直接让那一整页消失,那天赚来的所有银子就落入他的口袋。
这样每个月最少能进他的口袋一二百两银子,他似乎尝到了甜头,每个月都做的悄无声息。
玉锦堂因为备考,自然要专心读书,后来连每个月的查账都直接扔给他,而他只要将对上的银子交给他就可以了。
由于玉锦堂对他的信任,从来不曾怀疑过他,更不会想到他会动手脚。
这样的事已经过去了快半年的时间,他手里的银子日积月累也有了好几百两,可惜,上个月刚花去了一大半,为闫柳絮买了她玉腕上的那支上好的玉镯,足足花了他三百两银子。
他没想到玉瑶活生生的回来,而且还重新回到盛京,她突然出现,让玉宝兴两人猝不及防。
闫柳絮更是面色惨白,之前就算她自己打算离开,可并不是要跟玉宝兴一起,现在一听玉瑶的打算,她脑海中的思绪在不停的翻飞。
看来之前预想中的计划,可以提前了。
“大小姐,求您看在我大哥的面子上,不要赶我走,我的家人都在这里,除了这里,我真的不知道该到哪里去,只要能留下来让我做什么都行。”只有留下来,所有的事才能完成。
现在纵然受尽屈辱,自己也不能退缩,那个人早就已经说过了,只要自己能帮他将邀月池的事做好,她就可以再也不用看别人的脸色也不用这般小心翼翼的过日子。
玉瑶冷眼看着眼神的女人,嘴角勾起的邪魅带着妖娆,让人不寒而栗。
闫柳絮感觉自己在玉瑶面前变的完通明,她似乎轻松就读懂了自己隐藏在内心深处的秘密,让人从心底深处产生畏惧。
闫柳絮小心翼翼的向玉宝兴身后躲了一下,却一直不敢看玉瑶的眼睛。
玉瑶冷笑连连,她现在还真想看看,眼前这个女人到底还想要做什么。
玉瑶刚刚从闫柳絮的眼神,并没有看到非玉宝兴不可的真情,这个女人一直以来都觉得将他们玉家的人玩弄在股掌之间,并且还一直乐此不疲的利用的彻底,这样的女人,真不知道玉宝兴是真瞎,还是心盲。
不过这些事显然都已经跟她无关,她现在要做的,就是等着看这个女人要准备给自己演一出什么样的戏。
她还真是拭目以待。
“只要留下真的做什么都可以是吗?”听着玉瑶的话,闫柳絮大喜过望。
眼中闪着晶亮,注视着玉瑶的眼神充满希翼,“大小姐您答应了吗?真是太好了,只要您能收留我,我一定会好好做事,只希望您能给我这个机会。”
玉瑶心中冷哼,机会自然会给,只是她以为他们玉家人真是这么好利用的吗?
一双凤眸喂为眯起,眼中流露出一抹遐猝的光,让她好像身边好像萦绕着黑天使。
一直现在她身边的陌染,也是嘴角微微勾起,一脸宠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