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请留步!”
“外面天寒地冻,殿下还是进来喝杯茶暖暖身子吧!”
马少星连忙张口,试图将宋德挽留下来。
自从那日二人不欢而散之后,马少星心中便有些忐忑,不知宋德究竟会如何处置自己!
这个二皇子实在太过于喜怒无常,往往总是想一出是一出,怎么高兴怎么来。
万一他越想越生气,派人把自己给杀了怎么办?
马少星就这样在忐忑不安之中,度过了两天的时间。
然而今日开门看到了宋德,马少星心里便冒出来了两个字:
稳了!
他会在门口犹豫不前,显然就是已经把自己先前的提议给听了进去。
只不过,一时半会儿还没有真的下定决心罢了。
现如今,亟需一个完美的理由,再来对他推波助澜一把!
听到马少星的极力挽留,宋德的心里也有些动摇。
“喝茶便喝茶吧。”
“喝完茶,本王就该回宫了!”
再见马少星,宋德多少有些尴尬。
毕竟上次离开时,自己可是放了狠话的。
现在又这么灰溜溜的出现,多少有些折了面子!
不过马少星倒是深色如常,热情地为宋德斟茶倒水。
“听说,圣上派荣亲王来办赈灾的事情了。”
“殿下,您可有什么打算?”
宋德忍不住在心里骂娘,老子他妈的若是有什么打算,那就不必坐在这里询问你了!
见宋德表情有些不耐烦,马少星笑道:“其实在下觉得,让荣亲王来赈灾,倒也并不见得是什么好事!”
“既然办事,那就既有可能成功,也有可能失败!”
“若是荣亲王办事不力,那岂不是相当于他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宋德瞥了马少星一眼,半晌才有些不大高兴滴开口:“万事若真有你说的那么容易,本王也不必日日绞尽脑汁了!”
“就算赈灾之事失败,父皇也只是对老四小惩大戒而已。”
“但若是他三个月之内赈灾有功……”
那么等待他的,就是自己一直都想要得到的储君之位!
见宋德脸色差劲得离谱,马少星幽幽开口道:“事已至此,殿下还是不打算考虑考虑在下先前的提议么?”
“如今圣上还在病着,荣亲王又是如此的大权在握!”
“您办事,那是名正言顺,师出有名。”
“可若是日后荣亲王摇身一变,成了当朝太子,那您再行此法,可就难了……”
马少星的这一番话,实在是说的宋德有些动心!
只不过一想到失败的后果,宋德还是忍不住有些望而却步……
“不行不行!”
“马少星,你以后不要再跟本王提起此事了!”
“本王是不会考虑的!”
没想到自己的提议再次被宋德拒绝,马少星不免有些失望。
只不过,这一次宋德拒绝的力度,好像没有上一次那么大了!
“殿下,就算此计您不做考虑,至少也要听在下一句劝吧!”
“荣亲王本来就喜欢在圣上面前露脸,如今为了赈灾一事,必定又要日日去面见圣上。”
“谁知道荣亲王会在圣上面前说些什么?”
“您身为圣上的儿子,也理应多多出现在圣上面前才是!”
“可不能让荣亲王将所有先机全部占尽啊!”
马少星的话,再次让宋德陷入了沉思当中。
过了许久,才见他紧紧拧住了眉头,手中茶杯一顿,重重地放在了桌子上。
“本王心中自然有数,你不必再多说了。”
“本王这宅子留着还有用,给你五天时间,你另觅一个住处吧。”
宋德平静地说完了这一番话,便留下了满脸错愕的马少星,毅然决然地转身离去。
“这……”
马少星目瞪口呆!
难道自己是说错了什么话,惹得对方不高兴了吗?
还是……
对方已经开始对自己有所猜忌?
那也不应该啊!
按照二皇子的脾气,一旦对自己起了疑心,必定会立刻灭口,毫不心慈手软!
可现在,却只是轻描淡写地让自己尽快搬走。
并且,就连一句为什么都不说!
这波操作,属实让马少星没看明白。
马少星思考片刻,百思不得其解,只能将今日一切详细记录下来,寄给荣亲王来做判断。
……
“放肆!”
“竟然还有如此荒唐的事情?”
“工部这几个郎中,简直是尸位素餐,好逸恶劳!”
“朕真恨不得立刻摘了他们的脑袋,挂在城门上三天三夜,以儆效尤!”
“看看朝中哪个大臣还敢做他们这样的蛀虫!”
“咳咳咳咳……”
御书房内。
面对宋桓的禀报,梁帝额上青筋暴起,双手也因为愤怒而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着。
说到最愤恨处,他竟开始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父皇!您没事吧!”
宋桓急忙走上前去,伸手轻拍着梁帝的后背。
“都是儿臣不好,早知道儿臣就暂且不向您禀报这些了!”
“儿臣这就去传陆太医过来……”
梁帝摇了摇头:“不必了,朕没什么大碍!”
“今日的事,你当然该说。”
“这些狗官拿着朝廷的俸禄,一个个都养得身宽体胖,却什么正事都不干!”
“依朕看来,这些人都该死!”
宋桓安慰着情绪激动的梁帝:“父皇您说得没错,这群官员食禄无为,都该死!”
“只不过他们虽然该死,但并不能现在就死。”
“他们死了,工部立刻就会乱的毫无头绪。”
“到时候,谁来组织赈灾的诸项事宜?”
“想要惩处他们,之后还有的是机会!”
梁帝虽然心里有气,但听宋桓的确说的在理,也逐渐平息了怒火。
“哼,这几人还真该感谢赈灾之事,让他们的脑袋能在脖子上多待几天!”
“若非如此,朕现在就想摘了他们的脑袋,一刻都等不了!”
宋桓连声道:“是是是,父皇您说得没错!”
“对了父皇,儿臣突然想到一事,可不知究竟该不该向父皇讲起。”
梁帝瞥了宋桓一眼:“支支吾吾,不是你小子行事的风格!”
“有什么话,直接说!”
宋桓挠了挠头,不好意思道:“再过几日,就是儿臣母妃二十周年的忌日了。”
“听说当年,父皇与母妃伉俪情深,佳偶天成!”
“想来母妃若是在天有灵,应该也希望看到后宫和睦,父皇平安顺遂吧。”
梁帝显然没有想到,宋桓会突然跟自己提起此事。
“是啊,一眨眼你母妃都已经走了二十年了。”
“不过老四,你可是从来不跟朕提起后宫事的。今日贸然提起,小子究竟想跟朕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