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文启心中五味杂陈,眼神复杂地望向了夏文莺。
“文莺,这个荣亲王不是一般人,咱们还是少招惹得为好!”
“回去之后,我会一五一十,将他的言行告知给父王。”
“从今往后,咱们要小心提防这个人了!”
“以后你无论看上了什么人,无论要让他做驸马还是面首,大哥都答应你。”
“唯独这个荣亲王,你不要再打他的主意了!”
“知道了吗?”
夏文莺并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默默点了点头。
现在她的心中,已经少了许多小鹿乱撞的动心感觉。
更多的,是想要报仇雪恨的愤怒!
那个荣亲王见过自己最不为人知的一面,又对自己做了……
做了那样令人难以启齿的事情!
如此奇耻大辱,决不能忘!
想到这里,夏文莺忍不住紧紧攥住了双手。
好一个荣亲王,等着瞧吧!
总有一天,我要让你心甘情愿,甚至跪地求饶,要我带你回夏国!
……
“殿下,万岁爷正在里面与吏部侍郎交谈!”
“您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御书房外。
看见是宋桓来了,太监总管薛海笑意盈盈,向宋桓行了一礼。
宋桓对薛海本就十分客气,因此每次见到宋桓,薛海也都是满面笑容。
宋桓向薛海点了点头:“有劳薛公公进去通传一声,本王确实有十分重要的事情,需要立刻面见父皇!”
薛海眉头微微一皱。
荣亲王向来耐心稳重,每次他来到御书房面圣时,无论是因为何事,必定会在外耐心等待。
然而他今日竟如此着急,难不成出了什么十万火急的大事?
薛海不敢耽搁,连忙转身进去通报。
不多时,便又转身走了出来。
“殿下,您现在可以进去了!”
宋桓向薛海略一点头,以示感谢。
还未抬脚向里走,便迎面碰上了刚刚走出来的吏部侍郎,孙书同。
这个孙书同,从前只是个师出无名的平庸之辈。
孙万里败落后,他曾几次找到上官仪,想要与上官仪攀上关系。
但上官仪为人何其精明,自然明白如今吏部尚书之位未定,梁帝一定会暗中留意着吏部的动向。
为了避嫌,上官仪也一直未对孙书同作出什么回应。
后来上官仪东窗事发,孙书同急于撇清关系,便立刻投靠了二皇子宋德。
为了鼎力支持宋德夺得储君之位,孙书同自然也需要做些什么事情,用以表示对宋德的支持。
而他今日特意进宫,就是为了向梁帝罗列推行科举制度的坏处的。
没想到他刚坐下没多久,还没开始进入正题,就被急于面见宋桓的梁帝给赶了出来!
望着眼前的宋桓,孙书同自然没什么好脸色。
甚至,还想忍不住冷嘲热讽几句!
“哟,这不是如今在陛下面前最得宠的荣亲王么!”
“下官原本还纳闷,怎么不到短短两个月的时间,荣亲王便实现了断崖式的飞跃。”
“摇身一变,从原本陛下最厌弃的皇子,变成了最受重用的荣亲王!”
“原来,全靠在陛下面前跑的殷勤啊!”
孙书同自以为已经坐稳了吏部尚书之位,又有宋德在背后给自己撑腰,因此在面对宋桓时,也颇有些嚣张的态度。
然而宋桓着急面见梁帝,根本懒得搭理孙书同。
对孙书同这一番颇具挑衅意味的话语,宋桓置若罔闻。
甚至对孙书同本人,他更是视若无睹,只是自顾自地走入了御书房内。
这种视而不见的态度,对内心敏感的孙书同而言,无疑是一种极其致命的打击!
他出身低微,在一群出身于士族的朝臣当中,本就有些抬不起头来。
可如今宋桓对他的态度,更是相当于狠狠地打他的脸!
望着宋桓消失在御书房大门中的背影,孙书同用力握紧了双拳,整个身子都在颤抖。
荣亲王又有什么了不起?
等自己辅佐二皇子继承大统的那一天,一定要让这个荣亲王为他自己的傲慢而付出代价……
宋桓步履匆匆地走入了御书房内,刚一看到梁帝,便开门见山道:“父皇!”
“儿臣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向您禀报……”
“来,喝茶。”
梁帝看上去却悠闲得很,似乎对宋桓口中“很重要的事情”并不怎么感兴趣,而是自顾自地给宋桓倒了一杯茶。
梁帝亲自倒茶,那可是非同小可的大事。
宋桓惶恐,急忙站起身来,双手接过了梁帝递来的茶杯。
“儿臣谢过父皇!”
“坐吧!”梁帝随手指着对面的椅子,向宋桓开口道。
他看上去心情仿佛不错,似乎刚刚解决上官仪这个心腹大患,让他的情绪变好了不少。
但是宋桓相信,只要他听了自己禀报的消息,应该很快就笑不出来了。
“父皇,儿臣有十分重要的事情要向您禀报!”
“就在刚刚,夏国世子夏文启闲来无事,邀请儿臣出去散心。”
“结果他一不小心说漏了嘴,将夏国的重要机密告诉了儿臣!”
“原来这三年间,夏国王爷夏渊韬光养晦,已经组建了一支十万人众的精锐士兵。”
“看来,夏国这是起了反心啊!”
宋桓并没有将夏文莺的事情和盘托出,毕竟一旦牵扯上女人,事情就会变得复杂不少。
原本以为梁帝听了自己的消息之后,一定会显示错愕震惊,紧接着震怒无比。
没想到,梁帝却比自己想象当中要淡定得许多!
不!
岂止是淡定,简直是波澜不惊,没有一丝情绪的起伏!
宋桓微微有些错愕,但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父皇,您知道?”
梁帝端起茶盅抿了一口,淡淡地笑了。
“是啊,朕当然知道。”
“夏国乃是我大梁属国,夏渊的一举一动,朕当然都看在眼里!”
“夏国再怎么折腾,也都只是小打小闹而已,掀不起来什么浪花的。”
“朕,并不担心!”
见梁帝如此云淡风轻,宋桓这才明白,原来是自己先吃萝卜淡操心了。
想想也是,梁帝乃是一国之君,怎可能对夏国没有半点戒备之心呢?
只是他不动声色,不显山不露水,并未表露出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