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法霖带着一副黑框眼镜,看起来少了几分阴冷,多了几分斯文。
他回头笑道:“我看你在路边打不到车,还一副醉醺醺的样子,担心你,所以就打算送你回去。
结果你不想回家,想去爬山,不过现在后悔还来得及,说吧,是回家,还是去山上?”
白樱犹豫了会儿,认命的往后一靠:“山上,麻烦你了。”
现在这个时间打车不好打,况且也不安全。
虽然白樱平时怕陈法霖,但这会儿却觉得,坐他的车,至少比别的陌生人的车安全。
半小时后,到了地方,白樱独自下车。
“需要我陪你吗?”陈法霖滑下车窗问她。
“不用了,我很快下来,麻烦你在这等我一会儿。”白樱打开手机上的电筒,朝台阶上走去。
这是一片墓地,白樱的父母就埋在这,但他们的分区在高级陵园区,她不是真正的白家人,所以没资格进去跪拜。
借着月光,白樱远远的看了会儿,就绕到另一侧的树林里,找到那棵做过标记的树,然后开挖。
东西埋的不深,很快白樱就挖出来,弄的一身泥,抱着往回走。
周围很黑很安静,都是墓碑。
但她并不害怕,因为最亲爱的两个人在这。
陈法霖朝她手上瞥了两眼,“这就是那个,可以颠覆整个白氏娱乐的秘密?”
白樱苦笑了下:“白氏娱乐已经被颠覆了,要么破产,要么重组,现在不是只有这两条路可以走了吗?”
她上车,拿出纸巾,擦盒子上的泥土,陈法霖挑挑眉说:“你不会是把谁的骨灰挖出来了吧?”
知道他在开玩笑,白樱瞪了他一眼:“无聊。”
陈法霖又笑:“白天送你的花,收到了吗?”
“……你送的?”
“嗯,喜欢吗?喜欢的话,我每天送你。”
“我不喜欢玫瑰,你送我的花,我给剧组里的其他人了。”
陈法霖盯着她看两秒,吐出几个字:“无情的女人。”
白樱觉得好笑,问道:“陈法霖,你娶白果,其实是为了吞并白氏娱乐吧,你对她根本没有感情。”
或者说,这人根本就没感情这种东西。
他缠着她,多半是因为闲的无聊。
陈法霖也不隐瞒,直接说道:“没错,我娶她,是因为我需要白城荣助力,让我重新回到鼎盛集团。
他做的很好,所以我答应他,在原本收购价格上,再多加一成。
等白城荣拿了钱,就会跑路,到时候,会把白果一起带走。”
“带走?”白樱觉得匪夷所思,虽然他和白果订婚是有目地的,但订婚是对外公开过的,他刚当上集团总裁,就要悔婚,别人会怎么看?
陈法霖看她满脸震惊的表情,觉得很有意思。
心里想看她更加震惊的表情。
于是他转身,更朝白樱近了些,声音鬼蜮的说:“你可能还不知道吧,你的好妹妹白果,早就被她的叔叔给玩l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白樱震怒,一巴掌扇了过去,正好扇在陈法霖脸上。
他却毫不在意,捂着脸笑道:“好,我胡说八道,别生气了,生气就不美了。”
说着,他抬手在白樱脸上飞快摸了下。
“拿开你的脏手!”白樱怒斥,气的浑身都在颤抖。
陈法霖坏笑着收回手,指尖轻轻摩挲,感受着残留着的细腻触感。
白樱越想越愤怒,心中也泛起一阵阵厌恶。
没错,她是不喜欢白果,但白果是养父母的亲生女儿,而白城荣是……
是她亲叔叔,他绝对不可能做出那种禽兽不如的事!
虽然这样一遍遍告诉自己,但白樱还是忍不住大叫:
“停车!”
她冲下车,在路边一阵狂呕!
陈法霖下车为她拿水,白樱气的狠狠瞪他一眼,接过水漱口。
“其实你已经信了吧?要不然,为什么这么大反应?”
白樱越看这家伙越生气,于是擦擦嘴,故意说道:“反应大有什么可奇怪的?毕竟,怀孕初期,都会这样。”
陈法霖瞬间脸色铁青,死死盯着她:“你,怀孕了?”
“谁知道呢,毕竟我和墨时钦,已经结婚很久了,怀孕也是正常的。”
不就是胡说八道么,她也会,还扎心!
白樱转身想回车中,突然又停下,上下打量一番陈法霖,故意说道:“对了,虽然觉得不太可能,但我还是要提醒你一下……
你可千万,不要喜欢我,因为,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样的家伙。”
陈法霖站在原地,双拳攥紧。
白樱隔着车窗盯着他背影,终于觉得解气了。
陈法霖在外面冻了自己几分钟才回来。
看见白樱已经疲惫的靠在座椅上睡着,手里还抱紧着那样东西。
他目光死死的盯着她的肚子好几秒,无声的脱下外套,盖在她身上。
墨时钦……
我心爱的女人,怀了你的孩子,我又迟了一步,不过没关系,这笔账,将来我们再慢慢算。
白樱睡的很香,全然不知,自己一句玩笑话,会引起怎样的风波。
更不知道,此刻所有回市里的路都被封死了。
“少爷,前面有关卡,好像是警察在查车。”
“开过去。”
像这种关卡,只是拦截普通人的,像他这种身份,没人敢拦。
但这次,却和以往不一样,他的车刚开过去,就被拦住,随后从周围涌出一群黑衣人,将陈法霖的车团团包围住。
“少爷……”
陈法霖皱眉看着那些人,然后在人群中,看见墨时钦。
白樱也醒了过来,发现状况不对,立刻清醒,打开车门下车。
“老公!”
墨时钦神情冰冷的大步上前抱住她,担心问道:“你去哪了?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白樱掏出手机看了眼,抱歉道:“对不起,我手机没电了。”
她应该在去山上前,就打电话告诉他一声的。
看了眼陈法霖,墨时钦危险的眯起眼睛,低声道:“你感觉怎么样?那家伙,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半小时之前,他接到消息,说白樱突然被陈法霖带走,朝山上行驶,心中便一直紧张不安。
现在看见人,终于安心。
“我没事,只是有点晕车。”
身后车门响起,陈法霖下车,墨时钦立刻将白樱挡在身后,寒声道:“陈法霖,请你解释一下,为什么带走我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