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关将至。
居家办公的青山笙,一边修正着方案,一边欣赏着桌子上的手办小人。
他给小人取名叫战斗女王,是七个系列,有披着红披风的,有穿着铠甲手持宝剑战恶龙的,还有短发ol风的,不一而同,惟妙惟肖。
这本是他打算送给女朋友的新年礼物,因为女朋友见过大世面,他冥思苦想了很久,才确定了这个方案。手绘小人做成七个手办,排排坐相亲相爱。
可他追求完美,修修改改,拖到工作室都放假了才定稿,打了小样。
“唉,看来要等明年送出去了。”
他选了其中一个嘴边咬着玫瑰枝,却长了一条蛇尾巴的小人,拍照微信发过去,附言:“战斗女王之美杜莎版,看看像不像?”
谢婷的回复超级快,是语音,“哈,你这么闲吗?也不见你给我打电话发微信。”
语气之中,丝丝哀怨。
“有的,怕你……太忙了。”青山笙便也回了语音,“回到家了吧,这是送你的节后礼物。祝女王每天,充满昂扬斗志。”
“为什么不现在就送呢?让我提前高兴高兴。”
他也想啊。
“可这时疫不知什么时候结束,快递也停了。”
门铃的声音与微信的“叮”一同响起,青山笙拿起手机,“我到了,开门。”
天呢,她来了。
青山笙光着脚冲过去,开门,迎接他的是热烈的怀抱和热情的吻,携着一身风雪。
“婷婷。”
他把人抱进来,又去提她的行李箱,帮她把大衣挂起来,找出了女士拖鞋。
“家里来过……女人?”谢婷嗅嗅小鼻子,像在寻找蛛丝马迹。
“是啊,也不知道是谁,在我车上怎么叫都不醒,一上楼就睁眼。我只好备一双鞋咯。”惊喜充溢着眼眶,青山笙抚着她的脸,帮她取暖。
被人珍而重之的感觉真好,谢婷嘿嘿笑。
“我以为你回帝京了呢。”
抱着他的腰,谢婷不松手,“家里人不要我了,你要不要?”
青山笙低低地笑出声,“当然要,求之不得。”
谢婷的手不老实,去扯他的衣领子,“我,饿了。”
“那我去给你做饭,吃什么?冰箱里……”
他的话未说完,就被吻住,谢婷已经解开了顶上两颗扣子,“吃你行吗?你发给我一条美女蛇,不就是想要我,将你温柔缠绕吗?”
她的声音变了色,慵懒又性感。
如一团火,点燃在青山笙心底。
多日来的担忧,夜以继日的思念,都化作此刻的蚀骨眷恋。
他的吻并不如他的人,温润如玉,而是攻城杀伐自有气势。直到两个人快要停止呼吸,他才在她耳边问,“要洗澡吗?”
两次高质量体验后,谢婷躲在被窝里,把玩着青山笙的手办,笑得花枝乱颤。
“真想不到,你那么一个理性的建筑师,画出的人这么萌?”
青山笙一手拄着头,一手勾着她的头发,“因为我私心希望,你能不用背着那么重的负荷前行,就做萌萌哒自己就好。”
这个愿望,美好而奢侈。
“行啊,那你要守护联萌啊。青山,这将是我们第一次一起过年。起来吧,收拾点日常衣服。”
青山笙不明就里,“去哪?”
“去我表弟那,和袅袅一起过年。”
不然谢婷也不至于要得那么急,到了谢衍那,就不方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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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筑一品。
封控松动后,凌云翡就回来了。《唱响我们心中的歌》夺冠后,她越发觉得圈子里实在无聊,也讨厌这种尔虞我诈,便又给自己放了假。
本想投奔袅袅的,可袅袅忙于祈夫人的后事,也没顾得上她。
现在此间事了,袅袅终于想起她来了,要一起过年。
“取得袅袅姐的宠爱真不易啊,我还要继续努力!”
门铃响了,凌云翡从猫眼看过去,发现是温岭。
“怎么派你来了?”凌云翡开门问。
“不够格吗?我老大是不可能亲自来的。”
温岭,谢衍手下第一大将,这规格多高!
凌云翡淡笑,手指抿了下鬓边发,把人让进来,“不是啦,我以为一个保镖或司机就可以了。”
“袅袅的朋友,就是老大最尊贵的客人,况且你还是我们的品牌代言人。”温岭从兜里掏出来一个小盒子,上面刻着古朴的纹理,“喏,给你的,新年礼物。”
盒子散发着淡淡花香,凌云翡欢喜地接过来,背面是十二个字:不无清绝之辞,用助娇娆之态。“这是什么?”
“姿风新品,也是未来南叔言故居文旅项目的文创产品,袅袅自创的古法玫瑰胭脂。这是样品,要明年才能上市。”
温岭并不介意借花献佛。
这就像限量奢侈品,提前拿到,也是一种实力和地位。
“那,你自己的礼物吗?”凌云翡上前一步追问。看着温岭微红的脸,笑了出来。
“明年的代言算不算?你也知道的,袅袅的胭脂,老大只想让袅袅代言。我,提议,主打一个双生花的概念。这样你可以和袅袅一起出镜。”
凌云翡当即星星眼,一把搂住了温岭的肩。“干得漂亮,温特助!双生花,这真是一个好创意!”
她现在不在意什么通告、什么综艺,但优质代言可遇不可求。投入时间少,产出还高。
她从箱子里拿出了一条巴家围巾,套在了温岭的脖子上,响指一打,“出发。”
温岭摸了摸脖颈上,舒服的面料,绅士的格子,嘴角咧出了天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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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公馆此时忙里忙外,八叔早早就备好了年货。
但谢衍死活嫌对联的字太难看,要求袅袅亲自写。
袅袅无奈,撸起袖子,挥起狼毫,刷刷写就。
谢衍围着袅袅转,贴着桌子吹气,充当人型对联烘干机。
贴窗花时,谢衍故意晃动下面的椅子,本想让袅袅站不稳,他好英雄救美。
袅袅呢,平衡感何其好,佯装要摔倒,结果把谢衍压趴下,来了个和地板亲密接触。
偏偏这个时候两拨客人到了,袅袅蹭地站起,独留谢衍一个人在地板上尴尬画圈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