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四下寂静。
舒笑颜和季景崇看了眼彼此,两人也不知想到了什么,舒笑颜的脸瞬间涨红。
倒是季景崇,意味深长的说:“其实你这么说……倒也没错。”
说完,他松开舒笑颜,让母子两人松了口气。
“有件事,我希望先和你们说清楚。”
等舒笑颜和舒高兴两人心情稍稍平复些,季景崇忽然开口。
两人朝他看来,眼中带着一模一样的疑惑。
“高兴是我孩子的事情,我想等温秀玉的事情解决后再公布。”
提到温秀玉,舒笑颜立马想起在杂志社时温秀玉疯癫的模样。
她对着一脸疑惑的高兴说道:“高兴,你先回房间好不好,妈咪有些事情要和爸爸说。”
“好。”
高兴向来懂事,察觉到气氛的变化甚至没有多说就乖乖走了。
等男孩儿上楼,舒笑颜这才开口:“景崇,你母亲他……是不是精神方面有些问题?我和她见面,总觉得有些地方和一般人不太一样。”
提起温秀玉,季景崇显得越发沉肃。
他点点头,沉声说道:“外祖母曾经患有精神分裂,我母亲……也继承了,只是以前她被温家人捧在手心里宠着,几乎没受到过任何打击。所以一开始,所有人都没有发现。”
“直到她和季肖冰结婚……后来渐渐开始变得不正常,直到季肖冰死后才知道她患有遗传性的精神分裂症,自那之后温家人就带着她出国治疗,并且举家迁移。这样做,也是在保护她。”
舒笑颜原本只是猜测,没想到真的让她猜中了。
怪不得……怪不得温秀玉会做出那样丧心病狂的事情。
这些年,国内外一直没有温秀玉消息的原因也是如此,如果让媒体知道温家千金患有遗传性精神分裂,恐怕会引起轩然大波,甚至连季景崇都会受到影响。
这样的精神疾病,想要痊愈太难。
而且几次见面就可以明显看出温秀玉的病根本没有任何好转,这样的人如果继续留在国内,不管对季景崇还是舒高兴都是极大地隐患。
甚至极有可能,对方还会做出之前想要杀害季景崇一样的行为。
舒笑颜的心不断下沉,她下意识紧紧拉住季景崇的手,急道:“景崇,你母亲她万一又伤害你怎么办?还有高兴……你不知道,今天她来过杂志社,看到高兴的时候就说高兴是你的孩子,她会不会伤害高兴?”
一听这话,季景崇神情陡然一沉,眉间的褶皱甚至成了一个川字。
他连忙将舒笑颜抱在怀里,轻声安抚着她的情绪。
“没事的,没事的。我已经和温家人联系过,要不了多久他们就回国把温秀玉带走,我和高兴都不会有事。”
“可是……在温家人来之前她要是……”
舒笑颜很少这样慌乱过,和季景崇结婚多年,明明她比任何人都清楚男人的能力,可那种恐慌像是在她心底扎根疯长。
“笑颜,你别怕。”
季景崇握住舒笑颜的双肩,一双眼睛定定的凝视着她:“不论如何,我都会保护你们的安全,也会好好保护自己。我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很珍惜这条命,相信我。”
“我相信你……”
舒笑颜有些恍惚的看着季景崇,她忽然想起季景崇说过他曾经被救一事。
当时她根本没有多想,可回想那天在河畔见到温秀玉说的话,还有温秀玉想要杀害自己亲生儿子这些事。
种种事情串联起来,让她的记忆终于回到小时候。
她记起来了,曾经她去过河畔那边,也救过一个人。
和温秀玉在河畔想要淹死季景崇的情况一模一样,只是当时天黑,她看不清女人和男孩儿的脸。
如果……
舒笑颜心中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她仰头望着季景崇,带着几分忐忑开口:“景崇,有件事我想和你说。”
“嗯?”
“其实我小时候去过城西的河畔,也在晚上救过一个男孩儿。当时他也是被人摁在河里……”
有些话不用说的太清楚,季景崇也足够明白。
向来处惊不变的男人,也露出微微有些错愕的神情。
片刻后,季景崇忽然将舒笑颜抱起来转了起来。
舒笑颜被他的动作转的晕头转向,人还没反应过来下一秒唇就被季景崇重重的亲了一口。
紧接着男人将她放在沙发上,双臂撑在她的两侧定定的凝视着她的眼睛。
那双桃花眼此时染上了浓烈翻涌的情绪,看得舒笑颜浑身发软。
她喉头紧张的动了动,小声的说:“干什么这么看我?”
“笑颜,笑颜……”
季景崇不断呼唤着舒笑颜的名字,一声比一声低沉,一声比一声温柔。
舒笑颜脸颊渐渐开始变红,她下意识舔了舔干涩的唇:“别……别喊了!”
“可是我忍不住怎么办?笑颜,你不知道我现在有多高兴……可是又后悔,是我太蠢了。如果我早点知道这些,我们就能早点在一起……”
话说一半戛然而止,因为季景崇想到了何青林。
原本深情的男人傲娇的哼了一声:“就算你从前和何青林在一起,见到我,你还是会喜欢我。我比他长得好看,比他有钱,比他好。”
本来还在感动中的舒笑颜,在听到这几句话后扑哧就笑了。
她伸手在季景崇的鼻梁上轻点了一下:“见过自恋的,倒是没见过你这样自恋的人。”
“我说的都是实话。”
“对对对,季先生哪里都好。”
舒笑颜说着主动伸出手臂搂住男人的脖颈,她在季景崇的唇角亲了一下,小声说:“景崇,我也很开心。就在今天,你让我曾经的噩梦变成了美梦。”
“兜兜转转,那个人是你,是我最幸运的事情。”
季景崇抱紧了她,眼眶有些发涩:“我也一样……季太太,能够和你在一起,能够和你相遇甚至有了高兴,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事情。”
舒高兴坐在楼梯口上,双手撑着下巴望着这一幕脸上再也不见之前的高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