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那是云大夫给的,里面的药珍贵得很,除了云大夫都没有第二个人能拿得出来。且不知现在云大夫人在何处,主子就这么把东西给出去了,是何用意?”
若那个傅娥媓真有本事就算了,但是看她刚才那样子……
医者需要的是绝对的冷静跟绝对的判断,而不是只会跟病人共情。
医者的共情,并不能让患者好起来,反而只会让病人更加的慌张。
屏风后,霍慎之这才出来。
他的面色淡淡,身上的伤因为有麻醉剂的作用,并没有消耗他太多。
只是看了霍影一眼,男人方才开口:“她应该快到这,或者已经到了。”
让一个风头正盛的人,将属于她的医药箱拿出去,这样她就会知道,他在哪里。
霍慎之再不会主动出手帮忙,但是如果云姒遇到他这个身份应该去为百姓做的事情,也能及时找到他。
“主子,我看见这傅小姐好像很精通这些,刚才我跟她说的时候,有些东西只是说了一遍,她就已经知道了。有些我甚至还没有开口,她就完全明白。”
这些日子,他们都在忙那些大事,没这些功夫注意到了一个傅娥媓。
包括现在霍影才说完,前方就又有消息,说是东边的堤坝冲垮了。
这边的堤坝才重新建造,东边的又出了问题……
霍影在一旁,忍不住提醒:“主子,您已经两天两夜没有合眼了……”
他知道说这些其实也没有用。
天灾当前,谁能睡得着。
看完了所有,主位上的男人沉吟了许久,方才开口:“或许,不应该跟天作对,应该顺着天来,让天……”
他抬头,看了一眼外面的大雨又开始下了起来:“闹它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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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傅娥媓已经带着医药箱走出了很远。
江南王确定了周围都没有什么人了之后,这才开始开口:“王爷居然将此物交给你,可见,是对你的信任。不过你也不要太大意,这肯定是王爷对你的考验,想要看看你是不是真的比先摄政王妃还厉害。”
傅娥媓现在都已经浸泡在了喜悦之中,被江南王这么一说,忍不住的笑:“父亲,女儿知道的。想当初将王爷跟王妃的事情传的那样至死不渝,女儿就怀疑过。一个男人,有权有势,怎么就这么执着一个女人了。现在看来,其实王爷执着的,是那位没福气的六小姐,她身上的价值。”
说罢,她拍了拍医药箱:“父亲知道,这医药箱里面的东西,是有多稀奇吗?”
打开,江南王看见,都觉得诧异。
傅娥媓笑道:“本来我还不确定,但是看见这些东西,我就更加确定了。什么冥婚,什么不娶,其实就是没找到比那个六小姐价值更大的人。摄政王这种身份,已经不需要什么女人去平衡势力了,他需要的是一个能够帮他,能够有资格站在他身边的女人。”
“那个六小姐没有福气,那我女儿,是有福气的人吗?”江南王意有所指的笑了笑。
傅娥媓笑容之中野心显现:“我自然是,我若不是,那天何必生我,这东西,自然也落不到我的手上。这是王爷对我的考验,如果我能够好好运用这些东西,王爷一定会对我另眼相看的。”
江南王很满意傅娥媓的回答。
“不愧是我傅家倾满门之力,精心培养出来的孩子。有胆识,有魄力,有勇气!”
而这时候,傅娥媓也很快的带着医药箱,到达了营地。
人还没有进去,就看见许多人在外面等着。
依稀之间,还能看见不少的人,从里面出来。
“真是大胆!这是王府嫡女的帐篷,是你们能随意进出的吗!”江南王先怒了,出来唱红脸。
这时候,不远处的帐篷,云姒撩开走了出来:“回来啦?”
那语气随便的,活像是傅娥媓只是出去采买了。
傅娥媓更是心中不悦,但不能表现出来,只道:“你怎么在这里,不是给你准备了帐篷了吗?”
云姒理所应当的开口:“你走之前不是把士兵交给我吗,那些地方不好医治,我就找了你这里。我想,傅小姐仁心仁德,一定是不会生气的,毕竟我这么做,都是为了百姓。”
说完,帐篷里面,已经有士兵被抬着出来了。
血呼呼的,整个人还想是死了一样,一动不动。
傅娥媓一想到自己的帐篷,都顶的上闺房了,还是她睡过的地方,居然被云姒这样随便地用去给别人睡,还是些男人。
于情于理,都不合。
但是身份摆在这里,态度也摆在这里,不能大声说出来,只道:“你自己那边也挺好的,为何不用你自己那边,还是说,你自己那边也用过了?”
云姒:“我把我的用了,晚上我睡什么?”
“你……”饶是傅娥媓在怎么稳得住,也被云姒给激怒了。
她晚上要睡觉,自己不用睡觉吗?
这种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奈何现在这里人太多了,傅娥媓不好说那些话,只问:“那些人一动不动,怎么回事?”
“我身上刚好带了点麻药。”这个时候的麻药主要以曼陀罗花为主,只要用量得当,就不会致命,只是在短时间之内,会让人没有知觉,也感觉不到痛楚。
傅娥媓拧眉看着不少人被抬出去,想起之前,那些伤兵可是很多的。
她不免问:“你都治疗完了?”
云姒点头:“对,你这里帐篷不错,等会儿你让人腾腾位置,弄一个专门治疗的地方,就给伤兵医治。”
吩咐完了,云姒这就要走。
傅娥媓一时不快。
虽然她温婉贤良,可是遇到的,也是尊重她小心翼翼对她的,如何会遇到眼前这种人,随随便便,完全不把她当回事。
“等会儿!”
“你不能现在就这么走,你进来,我还有事儿要问你。”
不只是傅娥媓,就连江南王,也对云姒有很大的成见。
才进了帐篷。
原本干干净净的地方,乱糟糟一团,地上还扔了很多带血的纱布。
就连妆台,都被扔到了一边,给那些伤兵腾地方。
饶是傅娥媓再怎么沉得住气,这会儿都来了脾气:“你弄这些,不觉得很过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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