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锦方进了宫,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
陆靖远也不打算在武安王府等消息,又絮叨了几句便和田娘子先回了。
陆钰凝并未着急走。
而是在王府和陆清婉又说了说郾州的情况以及给宫中供奉茶叶的周转。
二人本想说几句闲话,可没想到说着说着,便已经很晚。
陆清婉索性便留她夫妻二人在王府住下。
而温陌寒和陆锦方归来时,已经是三更半夜了。
“监丞,专掌国子监校规一事。”
温陌寒直接说出了官职,“我倒是觉得这个职位很合适。”
“就是得罪人的位置呗。”
陆锦方说出了监丞的真正意义,“我这毒舌的本事倒是有地方用了,就是不知道会不会哪天走在街上,也会被人冲出来揍一顿。”
“若是怕,何必陛下说起,你便痛快地答应?”
温陌寒坐在一旁慢悠悠地喝茶,“你也甭想我会派人保护你,你的身边有杜悦芷一个已经足够了。”
“你不会派人保护我,但你一定会派人保护他,其实也算变相地保护我,我还有什么担心的。”
陆锦方对此想得格外通透。
而且这监丞的职务,他也的确很喜欢。
一个秀才出身的人去国子监对着一群状元探花郎呼来喝去,想想都很刺激。
“所以是真的不用再回华严城了?那华严城的事情交给谁?”陆清婉的困乏早已经被这消息给惊得一去不返。
按道理说,华严城才是最需要自己人的。
温陌寒这又是打的什么主意?
“放心,有陆振在,不会出什么差错的。”
温陌寒没有多说,倒是让陆清婉感觉到这里面或许还有其他的事。
哪怕事情再震惊,深更半夜也得睡觉。
只是陆清婉和温陌寒、陆锦方睡得格外踏实香甜,得到这个消息的其他人却不淡定了。
王征据说被气吐了血,直接喊了太医去府上诊治;
左相府和右相府虽然对外没有大的动静儿,但也灯火通明,直至天亮;
而那位落魄的内定状元赵方听了这个消息,直接暴跳如雷,把书房都给砸了个遍。
若不是赵左布政使去亲自拦着,他都快放一把火,把书房给烧了。
“你是不是疯了?就算王征过河拆桥,还在朝辩会上碾压你,可他是什么身份?如今落魄惨痛的人是他,而不是你!”
“我算个什么东西。”
赵方浑浑噩噩地到了院子里,不顾任何规礼存在,仰天咆哮,怒吼发泄,“他王征怎么惨,关我何事?他就算是烂成了泥,我也无法再参加科考、更没法子在国子监立足!”
“这一次不行,还有下一次。何况陛下只是剥夺了你这一次的科考,又没说下一次不许你再参加。”
赵布政使的眼神露出几抹不忿,“你何必如此自暴自弃?未来的日子还长着呢。”
“长?”赵方冷笑,“现在的国子监都成了什么样子?连那个嘴里蹦不出半句文辞的陆锦方都去做了监丞,那里早已烂成了一滩浑水,根本没法再踏入一步!”
“原来你是为了陆锦方。”
赵布政使直接让人把他手中的火把给夺了,“陆锦方一个鸡窝里飞出的猴子,他去国子监,不过是耍猴而已,不知会闹出多大笑话,你何必在意?”
“你不要忘记,你是太子殿下的人,这才是能扶你东山再起的人!”
“呵,太子?”
赵方对此更是心冷无比,“我的内定状元都被夺了,他岂会搭理我?”
“如若你连这点儿压力都扛不住,也的确没必要参加科举去做官了。”
赵布政使很是懊恼。
他一共两个儿子。
大儿子是扶不起的阿斗,如今小儿子又遇上这种难事便一蹶不振?
“我倒是很羡慕陆锦方,虽然名字中有个同字,可他却比我洒脱得多。”
赵方感叹一声,看了一眼藏书楼,冷笑着便转身离开。
赵布政使也甚是无奈。
只后悔不该一时赌气,让儿子娶了徐颜汐,如若没有娶妻,这个时候把杜家那位千金娶入府中,赵家还愁后续力量不足吗?
但这后悔也已经无用。
只能想想作罢。
不过赵布政使不过脑子闪过了一个念头,赵夫人却觉得这是一个好机会。
特别是她得知儿子至今没有与徐颜汐同房,就更容不下她占着少奶奶的位置,毫无用处。
让下人备了一份厚厚的礼,赵夫人直接去找上了最近甚是得宠的纯妃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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