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棣轻咳了两声,似乎也是刚刚想起这件事。
他瞄了一眼王公公,倒嘶了一声,“怎么回事?”
王公公眼神一凝,瞬时无语。
显然陛下是打算让他来背这个锅,总不能说陛下没看折子不是?
“都怪奴才,奴才看陛下您那晚熬得太狠,非自作主张地帮您读折子。可读到镇国将军的折子,又担心他提起‘爱妻’那两个字,不够严肃。”
“奴才也没想到,这单单就忽略掉了最关键的词。”
王公公抽了自己两巴掌,“都是奴才的错。”
跪了地上,王公公给陛下磕头请罪,也求着九皇子,“让殿下您委屈了,奴才该死。”
梁泊虓没等开口,梁棣便摆手示意他起身,“行了,跟了朕一辈子,还能为这点儿事情砍了你的脑袋?下不为例。”
巴掌高高举起,轻轻落下,大臣们谁也不敢说什么。
梁泊虓憋得脸都发紫,也只能把这个委屈咽下。
陆清婉则冷哼一声,揪着王公公陪她去内务府,今儿就得把茶叶供给的合约定下。
温陌寒没有走,盯着手下的人,用陆清婉带来的药粉,把剩余的火药粉末提炼出来。
梁泊虓气得带着手下人便走,梁棣倒是饶有兴致地看了半晌,才被御史和六部尚书揪着听奏其他的事。
陆清婉笑眯眯地拿到宫中茶商供应的合约,倒是又给了王公公一个甜枣,“常嬷嬷说,您家里的兄弟们都老死了,就剩了您一个人,孤苦伶仃很可怜。我在凤都城外给您置办了一个庄子,若有机会休沐些许时日,可以去那里养一养身子。”
陆清婉二话不说,连着那庄子的契约和消香粉一同给了王公公。
王公公有些惊诧,“这怎么行?”
“这怎么不行?我会直接和陛下说。其实也没什么求您的,只是发发善心而已。”
对王公公这种人,陆清婉自然不会无利不起早,有求之时才上门送礼。
何况王公公也的确帮过她几次忙。
那消香粉说是给王公公预备的,其实是给陛下的。
真正的实惠,王公公是一丁点儿都没得到。
王公公脸色讪笑,虽有犹豫,还是把这契约给收下了,“是常嬷嬷跟您说的?没想到,她性子刻薄冷漠,居然还能想着咱家。”
“的确是常嬷嬷说的,可她倒不是惦念着您,是骂您没良心。”陆清婉咯咯的笑出了声,“至于为什么,就别问我了,我可什么都不知道。”
实惠到手,陆清婉也不多久留。
拿了契约去找到温陌寒,二人倒是也没再理睬宫中火药分离的事,大步流星就回家了。
接了宫中茶商的生意,郾州那边立即发展迅速。
曾经还忿忿不平的白家人也不再对严思慧有任何怀疑排斥,倒是一瞬间开始鼎力支持这位寡居的三少奶奶。
虽然如今的镇国将军夫人和她是表姐妹,可毕竟没有利益联系,单纯一个将军夫人的名分,还能管到郾州去?
可如今陆清婉把皇商的生意都给拿下来,白家人多一句废话都没有。
在七三分账的契约上摁了手印,自然七成是严思慧和陆清婉,三成留给白家人吃饭。
一切顺理成章,陆清婉缺钱的事情也开始有所缓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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