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找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借口,倒是把眼前的尴尬给解了。
温陌寒坐了棋盘一侧,向陛下请教私语;
长公主和陆清婉也没挪开多远的地方,就在这里诉一诉家常,耳朵灵敏的,倒是也能听得清晰。
把姨母的症状说了,陆清婉便说了希望姨母在府上住,“……而且姨母一直对我母亲的死耿耿于怀,昨日若不是因为祖祠修建之事,她二人也不会争执起来。”
“我早上过来时,姨母也希望向长公主您告个假。她要亲眼盯着父亲把母亲的灵位立在陆家祖祠的上位,也要为我祖父在郾州寺庙终生供奉,否则她绝不罢休。”
陆清婉也是灵机一动,把外祖父也搬了出来。
毕竟外祖父的画圣之名也是大梁一绝,连陛下对他都甚是钦佩。
长公主的脸色果然落了下来,“她的身子骨不好,一直藏了这么多年不肯说,这岂不是把本宫当外人?只怕她这一走,是不想回来陪本宫了。”
“您也不要多心多想,姨母向来是个心思重的人,您也不是不知道。”
陆清婉早已想好了说辞,“何况,她也真的是年纪大了,侍奉不动您了。”
“本宫的府内有这么多人,只希望她在身边陪本宫养老,哪里需要她侍奉?”
姨母陪伴长公主三十多年,如今突然分离,也的确是舍不得。
“她可以回郾州去为你外祖父立供奉,为你生母立牌位,但她还是得回来陪本宫。我们就是老,也要老死在一起的。”
长公主这话有些赌气,陆清婉一时语塞,倒是看向一旁心不在焉的陛下。
可梁棣除却竖起耳朵听,根本不打算插任何一句废话,倒是与温陌寒说起来恩寺的那批火药粉末来。
陆清婉也有些气。
就为了只听不说话,何必跑来公主府一趟?
派人打探了消息去宫里回禀不就是了?这群男人就是渣,哪怕他是皇帝,他也是渣!
“我知道母亲是为了她好,可她在这凤都城内,总是会想不应该想的人、不应该想起的事,不妨就放她出去休养一段,若她养好了身子想回来,再回来陪您。”
陆清婉语气加重了“不应该”,长公主都是一怔,没想到她敢直接就把这件事情扯出来。
可此事也根本没法子挑破,长公主只能恨恨地瞪了她一眼,“本宫只希望她身子一直都好,能彻彻底底养好,也不是催着她必须回来陪伴。”
“她为了本宫,这一辈子都没嫁人,本宫只是觉得要为她的一生负起责任,绝不是想得那么自私。”
这里还有陛下在,长公主也没法子耍太凶的脾气。
陛下就是陛下,哪怕姨母从未与其发生什么关系,可曾经有过那么一段情,她这辈子也打上“陛下女人”的烙印。
陆清婉知道,长公主也是妥协了,“这话我回去会与姨母说,姨母也说了,身子没有康健之前,不来见您,生怕您看着她伤心,完全康愈之后,再和您相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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