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仆寺卿阻拦国公府三公子出城,一时间倒是引起了许多人的注目。
当然,围观的人也是迟瑞早就吩咐好的。
生怕聂向南吩咐下人快速出城,躲开麻烦,直接派人围了个满满当当,别说是人,耗子恐怕都钻不出去一个。
有这么多人围观,聂向南也察觉出几分不对劲儿。
议论声似乎都在帮衬纪大人,倒是给纪大人几分底气,揪着聂向南给个说法。
“不就是一个破铺子,卖了也就卖了,不想卖你就拿银子去找陆清婉赎回来,你找我有什么用!”
聂向南心急火燎,直接火大骂起了人。
纪寺卿苦涩难言,“我如若有银子赎回,也就不用来找你了。那个铺子是家里老辈人留下的,凤都城寸土寸金,我们府上根本不可能尽快筹集到那么多现银啊!”
“那就按照户部的银两交钱啊!”
“可那账目上的银子,我们府上也交不起,何况这其中三公子你也有份儿,我、我的铺子里可是帮过你……的忙的!”
纪寺卿把“贿赂”二字硬生生的咽了回去,聂向南也瞬间听懂了。
当初那铺子帮他按照货款走过五十万两的账目。
没想到这都被陆清婉给拿捏住?
若是按照这个利润比,纪寺卿也的确付不起银子……
但这件事情他能认吗?
绝对不能认!
国公府可不似之前那么风生水起,如今已有落败之相。
陛下早就看其不太顺眼,若是这个时候再闹出贪腐之事,哪怕是德妃娘娘都保不住母族荣耀了!
“你别胡说八道,我根本与你的铺子无关,你别胡扯!”
“你、你这是要逼死人!”
“我看你才是血口喷人,你快些滚开,别挡着我出凤都城,有什么事情你去找我父亲说!”
“你确定要我去找国公?”
纪寺卿也看出聂向南要翻脸不认人,“好,我就去找国公说,我不仅要说你指使我们故意把铺子货物变成废旧草包难为陆清婉,还要说你用我的铺子收受贿赂,帮外地官员拖延灾情上报的时间,蒙骗圣上!”
“你、你疯了!你是疯了!”
聂向南眼中闪过一丝狠戾,看向国公府的家丁便道:“快把纪大人送回府上,再请太医,他一定是喝多了胡言乱语,不要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家丁们立即上手,也明白自家公子要借口之心。
可此地还有迟瑞派的人在身边,是嚎啕大嚷,把纪寺卿的话重复了好几遍。
“什么?原来那铺子里塞草包是三公子指使的?”
“我就说怎么可能好几个铺子里都没货,是不是都和三公子有关啊!”
“而且那铺子里都是些小物件,还纳闷怎么敢在最繁华的金街开,原来这不是普通的铺子,是帮人收受贿赂的铺子。”
“怪不得三公子要出城呢,合着是怕沾上麻烦,要跑啊!”
……
有人煽动,自然会有很多跟风的人。
事情闹到这个地步,国公府的家丁也没法子把纪寺卿给带走,反倒是尴尬的就在原地,一时不知怎么办才好。
聂向南已经气了个火冒三丈,可他不管怎么发火,这群百姓就是不散。
此时再不知有人故意搞他,他就是个傻子。
也不再搭理纪寺卿,直接带着家丁推搡人群便直奔宫中而去。
这件事情的确闹得太大,他都不必去找国公,而是直接进宫去求德妃娘娘。
刀已经悬在他的脖颈上了,他已经彻底地控制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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