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婉几句歪话,把离别的伤感彻底击得粉碎。
陆锦方斥她一句“不正常”,便心中温暖离去,准备踏上新生涯。
宫中派了教习嬷嬷到陆家半个月之后,田娘子无声无息地进了陆家的门。
毕竟是陆家的新夫人入门,陆靖远格外低调地请了一次酒。
没有大肆请邀宾朋,只摆了五桌家宴。
把媒人工部尚书以及曲家的亲眷请来,又给了田娘子娘家一笔丰厚的抚慰。
这一次新媳妇儿娶得有些过度低调,也是没法子的事。
陆清婉可以不在意这位田娘子入门,姨娘们却是不能有半点儿懈怠的。
翌日一大早便去了夫人的院子立规矩。
陆清婉听绿苗说起时,不禁感叹府内的日子恐怕不能消停了。
“你稍后过去告诉一声,今天中午我与夫人一同用午饭。毕竟是刚入门子的第一天,我如果连面都不露的话,又要被父亲训斥了。”
陆清婉早就起身做功课。
如今有教习嬷嬷在身边,每天抄经、读训、女红赏析是必不可少的。
陆清婉坚持了半个月,与嬷嬷相处若即若离,虽然互不顺眼,倒是也没出什么太大的争端。
绿苗福身应了一句“是”,规规矩矩地去夫人的新院子回话。
如今有教习嬷嬷在,她们这些陪嫁的丫鬟也在跟着挨训,行事说话再也没有之前的随心所欲,连走路的姿势都要轻缓慢步,不可随意摇摆。
绿苗离开,陆清婉又继续抄经。
她虽然心中怒骂这一篇经文抄完就能成圣人?可这位嬷嬷乃是皇后娘娘特意派的,无论看在谁的面子上,她都不会轻易招惹。
严嬷嬷看着陆清婉一笔一划地写着,她则在一旁摆起了香。
虽说陆清婉的“婉凝阁”在凤都甚是有名气,可宫内焚香的规矩,嬷嬷也还是要教习一二。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陆清婉描完了经文的最后一笔。
刚要抡起胳膊甩一下手,便听严嬷嬷在身后“咳嗽”两声,她也只能把手规规矩矩地撂下了。
“虽说清婉姑娘也曾开过香铺,据说调香的手艺,连太后娘娘都点头赞许。但宫中的规矩,你也还是要知晓一二,以免短了见识,被外人耻笑。”
严嬷嬷刚要拿起焚香炉,陆清婉便道:“有句话还是要先问一问嬷嬷,我也不是嫁入宫中,为何要学宫中的规矩?这倒是从没听说过。”
陆清婉自认女红不行,诗文不巧。
可是说到调香这件事还被人鄙视,她只能判定这严嬷嬷就是故意的了。
严嬷嬷眼眸清冷,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嗤笑,“这倒也不是必学之项,而是怕清婉姑娘将来进宫,有心卖弄之时,再在诸位主子面前露了怯,给镇国将军府丢了体面便不好了。”
陆清婉突然笑了,而且笑得很开心。
她就在等着这位严嬷嬷故意找茬打她的脸。
却没想到会在她最擅长的调香一事上做文章?
虽说这人是皇后娘娘派来的,但背后的主子到底是谁可不一定。
陆清婉忍了半个月,倒是有心挑衅一下。
若是在这件事情上认了怂,无论婉凝阁她还管不管,这铺子也没法开得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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