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婉安全的回到家中,已经是第二天清晨。
牧尘见陆清婉出现,悄无声息的消失在陆家宅院中。
绿苗还在呼呼的睡着,陆清婉也回到床上,沾了枕头便睡过去,再睁眼时已经太阳高升。
一切恢复如常,好似昨晚只是做了一场梦。
绿苗醒来纳闷,昨天怎么会突然晕了过去。陆清婉立即找人请了个大夫来给她看病。虽然温陌寒承诺不会有大碍,她还是觉得大夫给开药调养一下更靠谱。
大夫开了药刚走,绿苗拿了药瓮在熬。
管家陈叔突然来找陆清婉,“老爷请大姑娘去一趟前院,有事和您商量。”
“找我?”陆清婉有些好奇,“父亲说了是何事吗?”
陈叔欲言又止,更是无奈,“夫人不在,老爷只能派两位姨娘齐掌中馈,如今争吵不休对不上账,说问题出在您刚回府时用的几笔银子上……老爷请您过去说一说。”
“是父亲说的?”
“是李姨娘提的。”
陆清婉了然的点点头,她就知道不会是陆靖远的主意。
原本陆家就欠着她银子,倘若中馈被她掌了权,陆府会爪干毛净,一个铜子儿都不剩。否则陆靖远也不会直接让两个姨娘去管账,在她面前一个字都不敢提。
吩咐绿苗在院子里煮药,陆清婉跟着陈叔去前院。刚刚跨进前院的月亮门,陆清婉便听到李姨娘尖锐犀利的斥骂声:
“大姑娘回凤都,夫人重新修缮院子,置办了衣裳珠钗,这算父母赏的,怎么能算在月例银子里?难不成以后老爷赏我们楠哥儿一支笔,月例还要扣二两?就没这个道理。”
“但这是夫人离开之前留下的帐,上面就是这样写的,婢妾当然按照夫人的意思办。”翠巧是个故作柔弱的软刀子,语速轻柔缓慢,时不时瞟陆靖远两眼。
“夫人如若记错了,就要委屈大姑娘?大姑娘本就因孟家的亲……就不痛快,若再让她知道老爷区别对待,岂不是更是寒了心。”
李姨娘险些对“孟家亲事”脱口而出,突然想起陆靖远下令此事不许再提又立即吞了回去。
翠巧冷呵一声道:“大姑娘也不差这仨瓜俩枣的,李姨娘何必揪着不放?府里的银子都是老爷赚的,理应老爷说了算,你和我这里争个什么劲儿,大姑娘还没来呢,何必做这一副假慈悲。”
李姨娘不服,“你什么意思?我怎么就假慈悲?”
“还不是大姑娘说过能帮楠哥儿进公主府的外学堂,你才这么热心的?我就没见李姨娘您对别人这么上心过。”
“我是就事论事,你少七拐八绕,不说正题!”李姨娘的确有这私心,说话的语气也虚了些。
翠巧软刀子扎了一溜够,娇滴滴的看向了陆靖远,“还是老爷您做主吧,怎么办婢妾都听您的。”
……
陆清婉在门口听半晌,只感叹李姨娘性子直落了下风,不得不跨步进了正院的门。
“父亲。”
陆清婉刻意没在脸上涂颜色,否则今天大夫请的没道理。
陆靖远微微点了点头,阴阳怪气的努努下巴,“看看帐目,李姨娘为你抱不平吵了一上午,你可别辜负她的一片心。呵,我也是刚知道,我的大女儿短短时日就与家人这般融洽,真是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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