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贺逸寒要做的,便是每天早上来到公司以后,回复一下邮件,每天不会超过半个小时。
但是今天她进公司以后,便一直在看玻璃窗外面坐在沙发上的男人。
男人安静地喝着咖啡,坐姿笔直,背对着贺逸寒,所以贺逸寒才能肆无忌惮地看他。
明明是一个将近一米九的男人,此时的背影却莫名地让贺逸寒想到了小学生。
就像是等待家长来接放学的小学生,很是乖巧。
贺逸寒实在是静不下心来工作,干脆站起身来,走到了闻望舟的面前。
“我带你参观公司去,你想了解什么?”
闻望舟仍然坐在椅子上,仰头看她。
“随你。”
他轻声说道。
“我知道了。”
贺逸寒瞥开了眼睛,脑海里面却忘记不了男人抬头的时候,黑色的眸子中倒映着她的倒影。
实在是要命。
贺逸寒总是觉得这个男人在用他的那张脸勾引着她,她却没有证据。
八年的时间过去了,他也应该三十岁左右了,怎么还越长越好看了呢。
轮廓更深,气质中多了丝矜贵。
她还记得大学的时候,评选闻望舟为校草的时候,自己不屑的态度。
怎么......八年后,就有点被他那张脸勾引了呢?
这一天,闻望舟表现得很好,简单参观了一圈公司后,在其他人来上班之前,便离开了。
然而第一天贺逸寒下班的时候,朗哥却出现在了门口,坚持送她回去。
第二天早上没有看到闻望舟出现在公司门口,贺逸寒松了一口气。
可是当下班的时候,发现出现的不是朗哥,反而是闻望舟的时候。
贺逸寒终于忍不住,她攥着自己的车钥匙,上前将闻望舟拉进了他的车里。
她可不想在下班人来人往的时候,被其他人看到她和闻望舟纠缠。
“你究竟要怎么样?”
这几个字,仿佛是从贺逸寒的牙缝中蹦出来的,她咬牙切齿地问道。
今天贺逸寒穿的是一身黑色西装套装,穿在她的身上倒是不像是一个品牌的CEO,倒像是模特一般,搭配着金色的首饰,干练又好看。
她坐在车子里面,小拳头有些愤怒地攥着,闻望舟丝毫不怀疑,下一刻也许就要冲他招呼上来了。
可是无论如何,能如此近距离地看着她,闻望舟便已经觉得十分幸运了。
他轻笑了一声,笑声虽然很浅,可是却十分愉悦,像是在哼歌。
“我是在追求你呀,难道我这么失败,你没有看出来吗?”
贺逸寒失声了片刻,她看着面前堂堂正正的闻望舟,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之前不是让朗哥给你带过话吗?”
她下意识地便以为,“你是不是不明白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我懂。”
就在贺逸寒想要给他亲自解释一下的时候,闻望舟却如此说道。
“我懂你是什么意思,你不会成为其他人的妻子,你会一直属于自己,忠于自己。”
闻望舟低声说道。
在说这些话的时候,他并没有露出什么伤心的表情,仿佛早已经想明白了这一点。
“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
贺逸寒一时间有些不懂了,安静了两秒钟,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你为什么还追求我?”
贺逸寒曾经对自己承诺过,她这一辈子都不属于任何人,不会和任何人结婚。
她不想成为母亲那种,在婚姻里面缓缓枯萎的花朵。
她也不想将自己的一生喜乐,都和世界上另一个人连接起来。
孤独,却安全。
这样的贺逸寒,只听到闻望舟轻声地说道:“你永远属于自己,我只是想要一个机会。”
男人的声音,像是某种蛊惑,让贺逸寒继续问下去。
“什么机会。”
如他所愿,她轻声问道。
“我只想要一个,让我属于你的机会。”
在狭小的车内空间里,男人的声音响彻在贺逸寒的耳边。
他一边说着,一边缓缓地缩短两个人之间的距离。
男人的手攥住了车里的头枕,距离一寸寸被拉近,知道两个人呼吸纠缠在一起。
“可以吗?”
他的问题,像是刚才问题的后续,又像是在问他是否可以吻她。
贺逸寒没有躲开,便已经是最好的回答了。
“我给了你时间可以躲开的。”
他低声说道。
话音刚落,贺逸寒的睫毛轻颤,柔软的唇瓣被擢取。
呼吸纠缠,气息缠绵。
贺逸寒仿佛见到了一个充满着香甜气息的林间小屋,这也许是她可以终生休息的地方,或许,是巫婆的陷阱。
然而在这一刻,贺逸寒义无反顾地,亲自踩了进去。
今天晚上,贺逸寒终究还是没有能开自己的车回家。
当然,坐的是她的车,但是开车的人却是尊贵的布莱克现任家主先生。
贺逸寒坐在副驾驶上,还在回味刚才闻望舟说的话。
“不怪我不相信,但是你真的能忍受我一辈子都不想结婚,甚至生孩子吗?”
闻望舟开着车,低声道:“婚姻不过是束缚普通人的,你的爱已经束缚住了我。”
当停下车的时候,闻望舟冲着被他说的话弄得有些手脚蜷缩的贺逸寒,认真地说道:“我刚才说的一切都是真的,无论你去天涯海角,在我的身边或是不在我的身边,但是我这里,会一直属于你。”
“永远。”
他伸手,带着贺逸寒的手,压到了他的胸膛上。
贺逸寒的手掌,甚至能感觉到手掌下跳动的心脏。
她轻咬了下嘴唇,还没有说什么的时候,忽然间,前面的交通灯变了颜色,在他们之前的车缓缓地启动了,贺逸寒也只好收回了自己的手。
闻望舟一直送贺逸寒送到了地下车库,下车后并肩走入电梯,贺逸寒用钥匙选定了自己的楼层后,她拦下了闻望舟要按下一楼的手。
“你就不想,去我家里坐坐吗?”
她拿着钥匙,颇具大佬气质,用钥匙冰凉的那一端,挑起了闻望舟的下巴。
活脱脱地像是一个调戏男人的女流氓。
【作者有话说】
从此布莱克家族家主开启了没有名分的同居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