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场剩下的人一一告别,华锦上了车,朝着正在烘暖风的空调口,张开了自己有些冻僵的手指。
贺凌接过她的手袋,将其放到了车的后座。
已经是夜晚,窗外月色晦暗,路灯变换的光照在华锦的侧脸上,更显得她肤质白皙。
随着她脱去臃肿的淡绿色羽绒服,露出下面白色的卫衣,仿佛有一股淡淡的馨香,充斥在了贺凌的周身。
这股香味,贺凌很熟悉。
华锦平时也不用香水什么的,但她的周身便自带着一股淡淡的香味,两人距离越近,那股香味便越明显。
车子还没有发动,贺凌轻轻地揽过柔软的小姑娘,在她柔软的唇上落下一吻。
华锦虽然知道贺凌的车有贴膜,外面的人是看不见车里面的,但她能看见车外站着的几位前辈,还是悄悄地红了脸。
只听身旁男人一声轻笑,放开了她轮廓纤细的肩膀。
华锦连忙直起了身子,手指轻轻地抹了抹因为刚刚的亲吻,感觉上有些奇怪的嘴唇。
贺凌刚想发动车子,却看见了后面的车子里坐着的席越泽,正一脸探究地看向他们车里。
两边可以贴膜,但因为驾驶需要沟通的原因,前后的车里是能看进车里面的。
刚刚看到席越泽的脸的时候,贺凌便认出了他。
那个出现在华锦梦里面的,估计也恢复了上一世记忆的席越泽。
他的眸子沉了下来,两个男人的目光在空气中对撞,其中有探究,也有较量。
良久,贺凌踩下了油门,绝尘而去。
席越泽坐在车里,想起刚刚男人的眼神,顿时对华锦这一世的“圈外男友”有了概念。
跟上一世的苏景曜不一样,上一世的苏景曜一看就是个吃软饭的,表面上对华锦温柔以对,实际上给了机会就能背叛。
可刚刚那个男人不一样,他的眼神狠厉冷肃,像是一匹守护巢穴的孤狼,对华锦是绝对的占有和独占欲。
不好惹啊,不好惹。
席越泽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贺凌的情绪有点不对,华锦在车上的时候便发觉了。
男人修长的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方向盘,眸色沉沉,里面像是有一片寂静无星的天空。
停稳了车,华锦还没来得及问贺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他便沉默地下车,一双长腿直直地走来了华锦这边的车门,打开了车门,将人一把掳掠出去。
顾念着寒风料峭,他还顺手拽过来了羽绒服搭在了华锦的身上。
华锦整个人被他单肩扛起,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一件淡绿色的羽绒服便罩在了自己脑袋上。
“你要干嘛呀?”
她被颠倒了正反,声音弱弱地开口道。
男人不答,快步上了二楼。
华锦的小脑袋被羽绒服蒙住,只觉得他扛着自己走进了二楼的某个房间。
扛到一半,忽然将人放下,华锦觉得一股失重感,还没叫出声来,便已经触摸到了身下柔软的大床。
好不容易摸到了实处,华锦一把将羽绒服扯开,墨发微乱,眼睛却水润润的,控诉地看向了贺凌。
“你要做什么呀?”
贺凌欺身压住了她,冷冽的木质香顿时将她包裹。
他的手撑在她的脑袋边,挑眉道:“席越泽跟你一个剧组?”
华锦的声音顿时弱了一半,“我也是今天早上才知道的,他那个角色,是要给那个选秀比赛的第一名,席越泽前两天刚获得了第一名,我还没有来得及告诉你。”
贺凌的薄唇落到了她的侧颈,带起她的阵阵颤栗,手指尖下意识地攥紧了身边的床单,白皙的手和深灰色的床单,形成了明显的反差。
他微微地撑起身子,另一只手轻轻地撩起她脸颊边柔软的发丝挂到耳后,低声笑道。
“哦?你原来提前便知道啊......”
越抹越黑,多说多错。
华锦决定用行动说话,直接勾住男人的脖颈,正要亲上去的时候,口袋里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她的动作僵了僵,但还是收回了手,掏出了手机,看到上面的来电显示,顿时有些紧张地朝着贺凌比出了一个噤声的姿势。
接起电话,华锦往后撤了点距离,生怕有贺凌的呼吸声传到那边去。
“爷爷。”
这两个字一出,贺凌也老实了,屏住呼吸,手指却还在勾着华锦的发丝,一圈接着一圈,像是得到了什么好玩的玩具。
电话那边,高杰的声音中气十足地说道:“第一天试读会结束了?小周问起我了吗?”
今天,高杰本来是应该一同去试读会的,但是老毛病犯了,在家休息一天,明天再去。
“周导演让我替他向您问好。”
华锦偷觑坐在她身边的贺凌,知道有爷爷在,他不敢出声,便放肆地伸手捏了捏他的脸,嚣张地呲起了一口小牙,笑得得意。
刚才那么横,现在怎么这么怂?
男人的眸子缓缓地暗了下去,握住她的手,作势要在电话旁出个声。
他不怕,华锦却怕了,连忙将人拦住,做了个告饶的手势。
贺凌却不撤开身子,对着华锦无声做着口型,若是高杰问起......
华锦看清了之后,小脸儿腾的一下子全红了。
然而在男人的威逼利诱之下,华锦还是在高杰问起了这么晚怎么还不回家的时候,心虚地说了句。
“今天实验室临时有事,就不回家了......嗯,有临时宿舍......”
“行,那我不打扰你了,记得早点睡啊。”
说完,高杰便挂断了电话。
电话刚刚挂断,某个记仇的男人便扑了上来。
“早知道跟席越泽合作却不跟我说?”
“敢捏我脸?”
“威胁我?”
声音越来越低,华锦的告饶声也渐渐地变了声调。
灯影摇曳,风雨渐盛。
到了后来,华锦推了推男人炽热的胸膛,声音柔媚得像是一捧水似的。
“你快点...我明天还有试读会呢,要早起。”
回应她的,是愈加凶猛的狂风暴雨将她席卷,直到天光渐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