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司爵脸色瞬间铁青,他丢了一枚硬币在那女巫的铁盘里,拉着南枝转身就要走。可他们还没走几步,那个女巫却死死地抓住了南枝的裙角。
“你一定会有大祸!”这次,她说的是中文。
南枝笑了,她万万没想到现在出来招摇撞骗的也能这么‘多才多艺’,还会多国语言呢?
“不用管她,我们走。”
霍司爵一把将南枝搂在了怀里,几乎是拖着她离开这个鬼地方。
“这位小姐,他不会放过你的,连你先生都会被连累。”女巫喊得撕心裂肺像个疯子,“他来自古老家族,是天生的恶魔,上帝惩罚他才会挖走他的眼睛。”
“你竟然想逆天改命?”
“报应已经来了,就在你身边。”
她神神叨叨的说了一堆,南枝只记得最后几个字。她忽然背后一阵发凉,回头紧紧盯着那个卷缩在地的疯婆子。
“霍司爵,我想算一次。”南枝拿开男人的手,停下来往回走。
那女巫见南至回来了,窃喜着从地上爬了起来,在南枝手背上祈求的吻了吻。
“让我猜猜,您想算的是何时才能脱身?”她眼神躲闪,落在霍司爵身上,然后拉着南枝的手,压低声音道,“这是在送命。”
当然,她说的那个人,并不完全是霍司爵。
女巫连忙抓起地上的牌,摊开。神秘地念了一串数字,然后让南枝从里面挑出三张。
抽出那三张牌的时候,一直挂在女巫脖子上的水晶突然掉在了地上,摔得稀碎。
她惶恐的看着南枝,就像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然后从一旁的铁盒里,摸出一些粉末,涂抹在了南枝的额头上。
“这是保护你的。”
她盯着南枝的双眸,似乎想把她看穿。接着开始解答这三张牌。
“他是有备而来,从开始就是为了得到你。最近你们有过一次分歧,他展开了新的复仇。未来半个月内,你将会面临危险,他能决定你的生死。”
“而另一张代表你身边还有一个隐藏危险,这个人很狡诈,是披着羊皮的狼。”
看似断断续续,但所有的回应都有迹可循。
南枝确实在最近和冷冽有过交集,她隐隐不安的追问:“是什么样的危险?”
女巫却不说话了,她警惕的看着霍司爵,闭口不言。
难道这个披着羊皮的狼,是霍司爵?
南枝细想后笑了,这么说,他倒也能算得上。
“不用太往心里去。”霍司爵拉起南枝,“这里自称女巫的人多了去,她不算什么。”
“先生,您被仇恨蒙蔽了眼睛,如果继续查下去,恐怕会惹来杀身之祸!”女巫疯疯癫癫地指着他的太阳穴道,“是血灾!”
南枝明显察觉,霍司爵身形一顿。
她的不安更加强烈,于是不管不顾地挣脱开霍司爵的手又折返了回去,从口袋里掏出钱,放在了铁盆里。
“可有脱身的办法?”
“有,您跟我来。”
女巫爬起身,利落的收拾好自己的小摊子,指着对面一间海边的小木屋道,“答案就在那里。”
南枝就像被引诱了般,跟着就要过去。关键时刻却被霍司爵紧张的拉住了手,“跟着她不安全,我陪你一起过去。”
女巫继续往前走,她捏着怀里的牌,来回搓动,嘴里念念叨叨不知在说些什么。直到来到小木门,她才把霍司爵挡在了外面。
“你不能进去。”
“不行。”霍司爵紧紧拉着南枝的手腕,警觉的盯着眼前的妇人,“你最好少卖弄关子。”
他不知道南枝身上发生的事,只当她小孩子对神秘学好奇。
“这是她的隐私,你不能听。”女巫神秘兮兮的看了南枝一眼,“恶魔,在她的身边。”
南枝打开小木门,探头环视了一圈,什么都没有,只是简简单单的小屋子,里面摆弄着水晶球还有更多的展品塔罗牌,没什么特别的。
想到冷冽,她捏着拳头对霍司爵道,“等我一小会儿好么?我很快就出来。”
霍司爵冷着脸,他早就猜到南枝身上有秘密,可让他懊恼的是连这样的神棍都能看得出来,他却一无所知。
他蹙眉,阴寒的打量了女巫许久,才勉强道,“十分钟。”
南枝跟进去后,他就开始倒计时。
屋内,开着一扇小窗,燃着几根白色的欧式蜡烛。房门关上后,狭小的空间里,南枝有些不安的坐在了椅子上。
“您说的那位恶魔,是多大年纪?”南枝一直很好奇冷冽的身份。
她甚至不清楚冷冽的年岁,只是觉得他看起来稚嫩,可骨子里的阴狠又不像是他这个年纪该有的东西。
“二十二。”女巫挂起一抹难以捉摸的笑意。
这么精准?
“那他的身份呢?来自哪里又要做些什么?”
南枝问完,那个女巫忽然不说话了,桌上摆着一个沙漏,刚好是十分钟的时间,她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个玻璃瓶,笑意诡谲。
“来自欧洲最古老的家族,全世界都有他们家族的眼线。”
说完,她抬眸阴森森地看着南枝,“你这么想知道,自己去问好了。”
椅子下方的地板突然陷了下去,南枝几乎来不及求救,整个人就栽进了一个深洞里,一股暗香扑鼻,她很快没了意识。
霍司爵看着表,十分钟刚到就不耐的敲了门,里面并没有反应。
他隐约觉得不安,思绪两秒后突然瞳孔微怔,一脚把门踹开了。空荡的屋子哪里还有人呆过的痕迹?
桌子上整整齐齐的摆放着装饰物品,好好的两个人就这样消失了?
他疯了一样的找到窗户,可这小小的一扇窗根本不能在他眼皮子底下悄无声息的逃走两个人……
警卫派人来的时候,霍司爵已经把这件屋子翻了个底朝天,他能想到的机关暗道都找了,还是一无所获……
南枝昏迷了三天才醒过来。
她明明睡在床上,却就像眼花了一样总觉得这张床在摇摆。
屋内干净整洁,散发着好闻的清香,她总觉得这个味道格外熟悉,却偏偏因为大脑昏沉,什么都想不起来。
耳边不断传来浪潮击打的声音,她下意识四周打量了一眼,最后把目光落在了对面的窗户上。
南枝赤着脚尖来到窗边,推开窗帘的瞬间,她几乎浑身发毛,手脚冰凉。
是海?
她在轮船上!
意识到这点,南枝疯了一样的开始找寻出口。她不断的敲击门板,“放我出去!”
可任由她哭的如何声嘶力竭,依然无人回应。
这是绑架?
但为什么偏偏是她?
想到那个女巫和自己说的一堆乱七八糟的话,南枝心里突然有了一个不好的念头。
门在这时被人推开。
一道刺眼的强光传来,照的南枝睁不开眼。清瘦的身影迈了进来,他浅笑盈盈,脸上挂着一幅胜利者的姿态。
“南医生,好久不见。”
冷冽!
“你疯了?你绑架我?”
南枝只当他脾气不好,‘强买强卖’逼着自己为他治病,但从没想过这人会这么胆大包天。
“你放了我,你这样带我走霍司爵会疯的!”
南枝都不用想,就能猜到那男人发现自己又不见了会有多癫狂。上次江谨行带她离开,她已经见识过一次了!
“他疯了不是更好?”冷冽笑得眉眼弯弯,南枝这才察觉出一丝不一般来。
“你能看见了?”她的心,忽然一颤。
她不会看错的,刚才冷冽看向自己的时候,已经明显有了眸光。
“是啊,多亏南医生上次配的药,我认认真真用了半个多月,果然效果奇好!”
他笑得神采奕奕,一幅胜券在握的模样一步步朝着南枝逼近。
用极为暧昧又恐吓的声音道,“所以我才不能放你走啊。”
“像南医生这么漂亮又有本事的女人,我很喜欢。”冷冽挑着唇稍,说的变态至极。
他隐隐笑着,伸手想要捏住南枝的下巴却被她拒绝了。
“啧——”
“真是无情呢。”
“你和霍司爵在一起彻夜缠绵的时候,可不是这副摸样。”
“你监视我!”南枝彻底怒了,“你是疯子,是变态么?”
冷冽听后未恼,反而欣慰地笑了起来,“果然还是南医生最懂我,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南枝:“……”
“我要回家!”南枝急火攻心,气红了眸子,“我妈妈还在洛杉矶,你要带我去哪?”
“你放心,阿姨我会想办法抢过来的。”冷冽就像早就看穿南枝的担忧一般,‘好心’安抚。
抢?
南枝只觉得脑袋一片空白,她踉跄几步差点要栽在地上。
“怕什么?”
“只要你好好跟着我做事,霍司爵能给的我一样能给,他不行的我也行。”
冷冽紧迫的把南枝抵靠在了床边,他像欣赏一件无与伦比的艺术品一般,盯着眼前的女人。
“我想了你很久!”
他压低最后两个字,语气带了一种南枝听不懂的醋意。
“但你竟然和别人上床了。”
说到那件事,冷冽几乎咬牙切齿。
他捏着南枝的手更加用力,迫使她看向自己,“所以,我要惩罚你。”